大海之上。
我沒有帶走堂弟盧基烏斯,我讓他留在迦太基,因為只要他在迦太基第一艦隊就在他的手裡。我也想過帶他和他的艦隊離開,但是盧基烏斯無奈的跟我說,艦隊裡面許多軍官都換成了叔叔的人。我也隻好作罷。
回羅馬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從科西嘉島方向繼續向北在熱內亞登陸,還有一條就是向東航行從敘拉古登陸,越過海峽直接登陸本土。
我深思熟慮以後決定走北面的熱內亞,我決定向北走熱內亞從山內高盧回羅馬。
之所以這麽走有兩個原因,第一個當然是屋大維,因為這條路大部分是海路,相對舒適有利於屋大維的恢復。第二就是阿雷利亞,這座城鎮正在重建,我叔叔能把秘密會見的地點定在那裡,就說明那裡一定有元老院方面的勢力,我準備順道拿下它。
只有拿下它,熱內亞就不會被威脅,山內高盧就相對安全一些。畢竟回到羅馬的只有我們,元老院會不會自己組織軍隊這也是未知數,如果情況不妙我還能從海上撤退。為了海上的安全我無論如何也要拿回阿雷利亞,確保科西嘉島的控制權在我手裡。
阿庇烏斯來到我的身邊說道“長官,我們在卡拉裡斯上岸麽?”
我看了看遠處熟悉的那座白色海港城市說道“不上岸不進港,讓提拉斯去補充給養。補充完畢後我們馬上出發。”
阿庇烏斯敬了個軍禮就離開了,他上了一艘小船讓水手載他去找提拉斯的船去了。
我看了看遠處的城市和海港回頭對著旁邊一艘船陷入了沉思。那艘船上是費拉維斯和他的部下乘坐的運輸船,同時也是屋大維的所在。
一路走來不管是陸路還是海上我都有一讓沃爾夫軍團和第五軍團隔離開,第一艦隊裡有大量叔叔的部下,我的第五軍團很難說有沒有被滲透。
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了就往船艙裡走,剛走到船艙門口布西就小聲驚呼道“主人!旗幟!旗幟升起來了。”
我趕忙出來看向旁邊的船,果然在船頭不顯眼的地方掛了一面綠色的旗幟。那是我和費拉維斯的約定,這面綠色旗幟掛出來就說明屋大維醒了。要是掛出來一面黑的,就說明屋大維一命嗚呼啦。
我雖然激動,但是我不能這麽麽明目張膽的就過去。我強壓興奮和衝動回到船艙,我準備晚上過去。
時間過得十分漫長,當一輪明月升到天上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上了小船,盡量不驚動任何人向費拉維斯的船劃過去。小船上只有我和布西瓦卡三個人。兩個奴隸劃船,我則焦急的坐在上面。
等小船靠了上去,我讓倆人留在船上,自己登山了費拉維斯的大船。
費拉維斯看到我的小船劃了過來趕緊在船邊守候。接我上船之後沒有說話,迅速打開艙門讓我進去。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熟悉的人坐在床上。蓋烏斯-屋大維-圖裡努斯,羅馬的獨裁官。
我站直敬了一個軍禮。
屋大維笑了笑說道“坐吧,不用客氣,我醒來以後我讓費拉維斯跟我說了說眼下的情況,看來我們不妙啊諾裡亞。”
我坐下回答道“情況是很不樂觀,塞克斯圖斯-龐貝-馬格努斯沒抓到,元老院現在作亂的形勢已經無法避免。”
屋大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再過去的幾個月裡,雖然偶爾有蘇醒的跡象,但是都沒有真正恢復意識,今天第一次醒過來就得知了眼下嚴峻的形勢,
這讓他感到了很大壓力。 屋大維沉默片刻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我想了想說道“去羅馬用軍隊控制元老院”
屋大維又問道“如果我沒有醒來,或者我死在路上你會怎麽做?”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想過,當時我的想法不合適告訴屋大維,因為如果屋大維死在路上。我控制元老院之後會讓元老院讓我成為執政官的同時,讓普布利烏斯成為另外一個執政官。然後借普布利烏斯之手打壓反對獨裁官的勢力,包括我叔叔。等時機成熟再拿下普布利烏斯,然後我會接替屋大維成為新的獨裁官。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畢竟這個思路比起普布利烏斯扶持他兒子的思路要難已啟齒。
屋大維笑了笑說道“你會自己成為獨裁官,對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
屋大維說道“你做的對,羅馬現在需要的強權而不是民主,普布利烏斯是一個忠誠的追隨者他成不了強權,相比較而言我更希望你來成為獨裁官,畢竟有野心的人才會有行動。”
我說道“屋大維大人,既然您醒過來了,那麽……”
屋大維揮了揮手說道“還是你指揮吧,我現在還是不合適出去露面。畢竟第五軍團都是你的部下。你去安排更合適。”
我點了點頭。
屋大維微笑的看著我說道“你就叫我蓋烏斯就行,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叔叔站在那一邊?”
我一愣,才想到費拉維斯除了知道屋大維還活著其他的事情跟阿庇烏斯一樣一無所知。
我歎了口氣說道“他站在元老院一邊,但是他的兒子盧基烏斯願意繼續效忠您。”
屋大維點了點頭說道“他兒子是個私生子,估計他對你的感情都比對他兒子的感情深。你叔叔是我的老師和朋友,我了解他,他雖然看起來和很多議員一樣看重財富,實際上他的心裡有一個潛藏的理想。那就是恢復元老院的權利,讓羅馬重回元老院的時代。”
屋大維停了停繼續說道“其實他的理想何嘗不是我的理想,可是現實是這是不可能的。羅馬的敵人太多了,安東尼,達西亞人,日耳曼人,高盧人還有東面的波斯人等等。元老院只會讓羅馬分裂。”
屋大維從船上掙扎的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說道“你知道我是凱撒的養子,長久以來我都不敢用他的姓氏自居,既然元老院把我當成了我的養父,那麽我再次回到羅馬的時候就會給他們一個凱撒,我將以蓋烏斯-尤裡烏斯-凱撒-屋大維亞努斯之名讓那些元老院的凶手得到懲罰。”
我看到屋大維眼中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當年他的養父慘死在元老院,那可怕的一幕讓屋大維後來血腥報復了所有的凶手,而今天元老院試圖刺殺的是他本人,我能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會怎麽做。屋大維,不,新的凱撒回到羅馬的時候就是羅馬的元老院掀起腥風血雨的時候。
我起身把屋大維扶回床上,說道“您要多休息,不能太激動。凱撒~”
………………分界線…………………………
砰砰~帕西莊園的大門在深夜裡被敲響。盧姬婭穿好睡衣帶著眾奴隸來到一樓客廳問道“阿維,睡在敲門?”
阿維回答道“是佩拉夫人,她在敲門。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看樣子受了重傷。”
盧姬婭聽後趕緊帶人來到院子裡的大門口讓人打開大門。
這時佩拉扶著一個黝黑的男人闖了進來。
阿維見人進來之後趕忙把大門又關上了。
盧姬婭招呼眾人把佩拉兩人接進客廳。然後叫來自家的醫生來這裡救治傷員。因為帕西莊園平時要訓練角鬥士,而受傷在所難免所以專門有一個醫生長期住在莊園裡。
盧姬婭扶起佩拉問道“出什麽事啦?”
佩拉指著那個男人說道“這是我的丈夫科雷斯森納斯,他被元老院免去了軍職,昨天才回家。可是今天下午就有一群暴徒衝進了我家,我丈夫護著我逃了出來, 但是他也受傷了。”
盧姬婭深感不妙,第一佩拉的丈夫是屋大維手下的指揮官,元老院怎麽會突然免去了他的軍職。第二就算是免去了軍職,這個人也是羅馬的貴族,怎麽會有暴徒襲擊他的家?盧姬婭看著醫生開始處理傷口,她驚訝的發現,那個傷口一看就是羅馬軍隊的製式短劍刺破的傷口。一般來說如果是隨便什麽匕首的話,不會有那麽寬的而且對稱的傷口。
盧姬婭一把抓住阿維說道“馬上集合衛隊,還有角鬥士。讓衛隊隊長和娜塔莎來見我。”
阿維點了點頭馬上向門外跑去。
佩拉問道“盧姬婭,你說是誰?”
盧姬婭看著臉色蒼白的佩拉說道“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不是單純的針對你和你丈夫。這是針對那個大人物。”
佩拉看了看自己身受重傷的丈夫說道“屋大維?”
盧姬婭點了點頭,出身名門望族的她從小就聽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們聊有關權利爭奪的各種故事,她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她的政治敏感一點也不比元老院的議員們差。此時的她感到了羅馬上空正在醞釀一場風暴,而這場風暴很可能就是針對屋大維。因為最近整個羅馬都在盛傳屋大維在北非戰死的消息。
盧姬婭眉頭緊鎖的看著重傷的男人,她心裡不由的開始為自己和孩子們的處境而擔憂。更為遠在千山萬水的丈夫而擔憂。如果屋大維真的戰死,那麽作為屋大維支持者的丈夫又會怎麽樣呢?整個家庭好像都處在了危險之中。
盧姬婭默默的發誓她要守護自己的孩子等丈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