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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也瘋狂》第52章萊波蒂斯之戰(3)
  戰爭說到底就是賭博,有的人賭贏了有的人賭輸了。-昆圖斯

  “進攻~前進~”福斯塔斯嘶喊著。此時他已經沒有退路,已經有好幾架弩炮瞄準了他們。不過他依然有信心衝過去。

  前面的海盜們松散的隊形起到了一個好的作用,就是沒有把第二道的陷阱全部踩塌。當密集的軍團士兵們走上去的時候,很難在保持隊形。不規則的陷坑雖然並不密集,但是讓每一步都變成一次賭博。

  這時眼看快要衝出樹林的時候,一排草皮突然掀了起來。衝出來三排身穿黑色皮甲手持大型圓盾和投擲重矛的士兵。他們距離海盜們也就四十幾步遠。只見他們舉起右手奮力向前投擲。一道道寒光射向敵人。

  重矛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幾乎就是恐怖的存在。五百支重矛投向了幾乎沒有什麽護甲而且隊形松散的海盜隊伍中。

  一時間被重矛擊中慘死的海盜像收割的麥子成片的倒下,到處都是噴湧而出的鮮血。幸存的海盜只剩下一百多人,他們向後狂奔,因為這些類似於希臘重步兵的士兵有一次舉起了右手。一片寒光在樹林邊緣閃耀。

  被嚇破膽的海盜回頭狂奔直接衝進了兩個輕步兵的隊伍裡。兩隊輕步兵本來要投擲短矛進行還擊,但是被跑回來的海盜撞的亂七八糟。就在一片混亂的時候又是陣重矛穿過樹林邊緣,大面積的覆蓋了海盜和輕步兵們。又是一片血霧噴薄而出,受傷的和瀕臨死亡的人們發出了駭人的哀嚎。

  福斯塔斯心中感到了絕望,他的部下不是死在陷坑裡就是大片的倒在樹林裡。眼下只有三個軍團士兵編隊還算完整。可是不規則的陷坑讓軍團士兵們的隊形很難保持嚴密,被分割成了很多不規則的隊形。

  這時對面突然從地下出現的敵人開始快速向前靠近了幾步,又是一波重矛越過滿地的海盜和輕步兵們覆蓋了福斯塔斯的軍團士兵們。

  正常情況下,密集的軍團士兵可以組成龜甲陣來有效防禦敵人的遠程打擊。但是現在被陷坑分割開的隊伍幾乎是各自為戰,很難有效的發揮方形大盾的作用,擋住了上面就露出了左右兩側。五百支重矛從四面八方投擲過來,瞬間有又很多士兵死在羅馬自己常用的投擲重矛之下。

  福斯塔斯高喊“反擊~”

  可是一進亂作一團的軍團士兵們開始到處尋找回到海上的道路,擁擠中還有好幾個人被擠下了陷坑。

  此時無數燃燒的油罐劃過天空落在了樹林靠海的邊緣。巨大的爆炸和產生的火焰讓福斯塔斯絕望的看著敵人慢慢逼近,沿途用刺矛捅死手上的士兵。而自己這邊逃到樹林邊緣眼看就回到沙灘的軍團士兵們則在火油罐的洗禮中燃燒著。

  許多士兵變成火人在瘋狂的嚎叫和逃竄著,然後摔倒在地上被燒成灰燼。

  福斯塔斯看到敵人的盾牌上猩紅的狼首標記是那麽猙獰恐怖。自己身邊就剩下十來個衛隊士兵護在他的周圍。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於是看了看不斷逼近的敵人和自己手裡的佩劍。終於一咬牙一閉眼反手握劍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看到海邊濃煙四起,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格涅烏斯皺了皺眉頭他找來傳令兵說道“你們倆一個去第一軍團找馬庫斯-加比尼烏斯長官,一個格去第四軍團找塞普蒂莫斯-本提烏斯長官,讓他們組織銜接處的士兵向兩邊讓開。放敵人過來。”

  馬庫斯接到格涅烏斯的傳話大吃一驚,看了看第三軍團正好列陣於第一和第四軍團銜接處的後方,

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於是傳下命令,全軍後撤。  第四軍團的塞普蒂莫斯收到消息之後冷冷哼了一聲“你回去告訴格涅烏斯,叫他管好自己的事。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塞普蒂莫斯回頭看了看血戰的第六軍團眉頭一皺。他說道“命令弓箭手全力支援第六軍團。”

  隨著第一軍團緩緩後撤,銜接處打開了一個缺口。第四軍團的士兵也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缺口被迫後退,於是缺口越來越大。

  這是格涅烏斯烏斯的第三軍團突然投出了重矛,後面的弓箭手也射出了箭矢,密集的射向缺口。龐貝的士兵們剛剛擠過缺口還沒有組織好隊形,就遭到了這一波的密集傷害。重矛跟箭矢穿過松散的隊形,大量的釘在龐貝士兵的身上。成片的士兵倒在血霧之中。

  塞克斯圖斯-龐貝發現了這個缺口的異常,他沒有想到敵人缺口後面居然還有一個軍團。而第一軍團的主動後撤實際上是為了能讓這個軍團加入戰鬥。他馬上命令軍團圍城圓形進行防禦。

  果然戰場的局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塞克斯圖斯-龐貝的軍隊因為擠破了屋大維的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銜接處從而和敵人的第三軍團接戰了。他的軍團陷入了三面夾擊之中,塞克斯圖斯-龐貝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能拖住敵人的三個軍團,為自己的左翼消滅屋大維的第六軍團爭取時間。

  戰場之上雙方的戰士都是羅馬重步兵,你來我往的相互廝殺。短劍和盾牌都被鮮血染紅,雙方的百夫長已經更換了三輪接戰的士兵。體能和士氣都在快速流失。

  “前進~”格涅烏斯向前揮動佩劍,第三軍團的軍團士兵開始向前推動。第三軍團是一支身經百戰的軍團大部分都是老兵,戰鬥力不是第一軍團和第四軍團能夠比肩的。所以塞克斯圖斯-龐貝的軍隊在苦戰之後遇上了真正的對手,而此時的藍色軍團因為體力消耗過大,面對戰鬥經驗豐富而且體力充沛的得三軍團時完全處在了下風。

  更要命的是藍色軍團的輕步兵短矛投完了,而第三軍團的弓箭手才剛開始投入戰鬥,於是全面處於下風的藍色軍團到了崩潰的邊緣。

  戰爭到了白熱的階段,各軍團都開始全力以赴的廝殺,此時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啦。所有的預備隊都已經補充到了一線。我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濃煙,心裡明白是時候了。我拔出佩劍叫來阿庇烏斯說道“是時候啦。”

  阿庇烏斯點了點頭讓人吹起了軍號。高亢的軍號響徹戰場,傳到很遠的地方,同時在我身邊點燃了一個火堆,然後用大號的棕櫚葉子蓋住打開反覆多次,白色的濃煙直衝天際。

  我焦急的望向東面的地平線,為什麽塔尼克還沒有出現,戰鬥到了這個時候騎兵在哪裡?

  阿庇烏斯來到我身邊說道“就算我們不發信號他們也該到附近啦。”

  我焦慮的點點頭說道“是呀,他們應該出現了。”

  兩萬人在灼熱的曠野上浴血廝殺,到處是死屍到處是哀嚎。這時敵人突然高喊“屋大維的軍旗倒啦~屋大維死啦~進攻~進攻~”

  我的心裡一陣發涼,屋大維是了麽?我和屋大維的第六軍團幾乎隔著整個小龐貝的軍隊,所以,我根本看不到那邊的情況。

  但是敵人突然高漲的士氣確實是我能看到。而我手下的士兵則面露懼色。是的,如果屋大維戰死,我們戰鬥和犧牲的理由就沒有了。我大聲喊到“前進~後退就是死亡~前進士兵們~為了活著~為了羅馬~為了勝利~”

  現在就是為了自己而戰,我馬山命令弓箭手停止射擊,留三波齊射。這時遠遠的看到海邊有一支軍隊正在快速向我的方向移動,黑色的軍旗上有一個猩紅的狼首圖案。我不由得心中一陣狂喜,是我的沃爾夫軍團!

  就在沃爾夫軍團向我這邊靠近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從我的西側傳來“龐貝的軍旗倒拉~龐貝軍旗倒拉~”戰場上的局勢突然發生了逆轉,龐貝的軍旗也倒了。

  我揮舞佩劍大喊“進攻~第五軍團的士兵們進攻~”原本開始後退的步兵陣列開始停止後退,甚至開始逐漸向前推進。

  我長出了一口氣,只要堅持住我的沃爾夫軍團趕來我就可以從左翼包抄上去擊潰面前的這支敵軍軍團。

  就在我恢復信心的時候阿庇烏斯過來驚恐的說道“騎兵~是敵人的騎兵!”

  我順著他的手看到東側的地平線上一片騎兵快速的向我的方向移動。這支部隊由清一色的非洲黑人組成,身手敏捷,禦馬不用籠頭,隻用一根短繩。騎手們不穿任何盔甲,隻穿短褲和背心,同時隻帶幾根標槍,一支短矛和一面皮盾。每個騎手的馬種都是耐力極強的北非矮馬,於是在長途奔襲中有驚人的機動力。我心裡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努米底亞騎兵!

  這支可怕的努米底亞輕騎兵擅長於偵察、追擊、埋伏和快攻。當年漢尼拔手下正是擁有這些強悍的騎手才能取得坎尼戰役的勝利。後來羅馬也大量征召這種強悍的騎兵。而小龐貝手下居然有數量如此眾多的努米底亞騎兵!屋大維這邊的騎兵都是羅馬的輔助騎兵和少量來自高盧的貴族騎兵,他們都是衝鋒陷陣的重裝騎兵。而努米底亞騎兵擅長在快速移動的馬背上投出致命得標槍。

  看到他們的出現我心裡暗暗的為一直沒出現的塔尼克他們捏了一把汗。

  這支騎兵風馳電掣的快速向我的軍團衝了過來。我馬上命令弓箭手把所有的弓箭都招呼到這些騎兵的身上。但是努米底亞騎兵實在太快了,進入弓箭射程之後隻射出了一輪弓箭,他們就到了跟前。

  驚慌的弓箭手四散奔逃,而那些努米底亞騎兵則保持隊形在外圍向毫無防禦能力的弓箭手投出了致命的標槍。每一支標槍都帶走了一個戰士。我身邊的衛隊騎兵用戰馬和盾牌把我護在中間,即便如此依然有兩三支標槍飛過我的身邊。幾乎不停的有我的衛兵被標槍戳死。

  阿庇烏斯護在我身邊說道“我們必須撤到步兵那裡!”

  我點點頭無奈的翻身下馬,在最後的四個衛兵的護衛下撤到了步兵方陣裡面。此時步兵已經在自己的後方建立了防線,用方形大盾擋住了不斷飛來的標槍。

  而此時這些騎兵散成三隊,一隊繞著沃爾夫軍團不斷襲擾,使其不能繼續向主戰場靠近,他們為了防范冷不丁投來的標槍不得不列陣防禦,一邊舉盾一邊前進,慢了不少。

  另外兩支騎兵則沿著我的第五軍團,普布利烏斯的第二軍團和馬庫斯的第一軍團後方來回遊弋,伺機投出標槍擊殺我們的士兵。

  雖然他們對重步兵造成的傷亡非常有限, 但是弓箭手們和輕裝步兵們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被這兩個騎兵編隊追趕驅散損失慘重。

  對此我卻無能為力。

  格涅烏斯注意到了戰場北側的被動局面,這個老將軍沒有遲疑,他對副官說道“增加更換接戰的頻率,讓軍團增加進攻的次數。”

  實際上塞克斯圖斯-龐貝的軍旗就是被第三軍團砍斷的,龐貝V型陣尖上的軍團已經潰不成軍,只不過被三個軍團夾在中間難以脫身而已。許多士兵開始向東側的己方潰逃,但是通道狹窄,擠在一起之後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當潰敗出現的時候,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引起了連鎖反應。從V型的尖端開始,右翼最先隨著潰敗,左翼的軍團原本在圍攻屋大維傷亡慘重的第六軍團,但是被潰逃的士兵衝擊帶動下也全面崩潰。

  戰場之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龐貝的步兵在向東潰敗,屋大維的軍團在追擊,而屋大維軍團的後面有又一群努米底亞騎兵在糾纏。但是這些努米底亞騎兵打了一陣發現自己的主力已經潰敗,他們也就脫離戰鬥揚長而去了。只有步兵的我們也沒法追擊。

  格涅烏斯指揮他的第三軍團傷亡最小,所以他成了追擊的主力,然後是沃爾夫軍團加入了追擊。其他各軍團追了很短一段就停下來修整,一方面是體能消耗太大,實在是追不動了,一方面是大量傷員無法行動。除了格涅烏斯之外,其他的軍團指揮官都陸續趕到第六軍團的陣地,有一件事所有人都要趕快確認,那就是屋大維是否真的戰死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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