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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272章 為燕國複興而奮勇
第二百七十二章為燕國複興而奮勇(求全訂)

老人象征著夕陽,孩子象征著朝陽。

一個代表死亡,一個代表新生。

一個全是老人和孩子的城市,是什麽樣的氛圍呢?

是一種顯得溫和的平靜。

孩童在鄉間玩耍,老人在街口閑聊,沒有所謂的欣欣向榮,也沒有遲暮的暮氣沉沉,兩者相結合是一種讓人感到溫馨的平靜。

這樣的氛圍下,才讓王詡感覺到一種屬於生活的真實感。

勤懇一輩子的燕國老人們經歷過戰火的離亂,經歷了骨肉的分別,也經歷了殘酷的苦難,雖然身體已經老邁,但是精神已經磨練的堅韌,他們沒有太多的恐懼,也沒有太多的希冀,仿佛找到了人生的軌跡,坦然而從容的照料這跟自己有血緣或者沒有血緣的稚童們。

而這些生長在如此環境中的稚童們,接受了老人們的價值觀,對於襄平城外的一切都沒有太大的憧憬,既不渴望功名利祿,也不期許名垂千古,唯一的奢求,可能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從未見過的父母到底如何。

襄平城的稚童們生活的很有規律,耕種,收獲,還有在張唐的教導下時不時的訓練。

這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城市,這裡有著一群過著桃花源般的生活人們。

一想到自己會親手將這些人送進中原的沼澤漩渦中,王詡就覺得於心不忍。

不過好在王詡知道,十五年後雖然天下大亂了,但是負責接收這支隊伍的扶蘇公子,最終卻因為莫名的原因放棄了爭霸的權利,選擇了自盡。

所以王詡還是將襄平城的民眾,劃分到孤竹國的‘預備軍’當中了,所以不能放任張唐這個為了復仇而活著的老鬼,把這些孤竹未來的花朵給糟踐了。

雖然張唐這個人看似一副是為了報效燕王喜不殺之恩,知遇之恩的樣子接任了襄平城,但是實際上,王詡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對大秦的恨意。

燕王喜是想用二十年的狸貓換太子之策,偷天換日笑到最後,而張唐如同當年的伍子胥一般,仇恨支撐著他活著。

這樣的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這樣一個人,還是個軍事大將。

王離走後,王詡心情有些低落,索性就在襄平城多呆兩天,一方面派人向南北去探查扶余和沃沮的勢力范圍,另外一方面是想要探查清楚襄平城的狀態,以及張唐的‘教育模式’。

再次深感張唐的老謀深算。

諸子百家中的兵家,很容易被人理解成一個單純的軍事家形象。

但是實際上,兵家最厲害的不是軍事,而是玩弄人心。

縱橫家依靠縱橫利害,狐假虎威之術蠱惑君王。

陰陽家以故弄玄虛和早期科學來糊弄君王。

道家儒家以天下至理迷惑君王。

法家以急功近利,立竿見影來討好君王。

而兵家,通常不搭理君王,他們更注重在兵士。

兵家的代表人物,呂尚,孫武,孫臏,尉繚這些個人,記載中都是給君王甩臉子的大佬。

呂尚東海釣武王,闔閭七見孫武,齊威王千裡救孫臏,尉繚更是見王不拜。

至於吳起,白起,李牧,廉頗,劇辛,樂毅,匡章這些兵家名將更基本上出征在外就忘記有君王這回事兒,最後導致功高蓋主下場淒慘。

這主要原因就是,兵家與其他諸子百家不同,因為他們是掌握著軍事權利的實權派,所以他們更知道,自己依靠的是實打實的戰功,而非軍事理論。

在兵家的眼中,實踐才是證實自己價值的唯一路線,而如何實現你自己的軍士理論,那就是要從基層士兵身上入手了。

士兵不是奴隸,更不是機器人,尤其是西漢之前的軍隊,百分之八十以上做不到‘令行禁止’這種基本軍隊條令,絕對服從的命令,而且春秋時期的兵士,基本上都是百姓,這個百姓不是普通民眾,而是指大氏族的旁門子弟,也就是‘良家子’才能服兵役。

一方面是服兵役能夠積累功勳,另外就是春秋時期的兵役裝備武器都是要士兵個人負責的,普通民眾根本負擔不起裝備開銷。

但是禿了毛的鳳凰也不是野雞,就算是不起眼的氏族子弟,也各個心高氣傲的,所以如何管理軍隊,是早期兵家主要研究的課題。

孫武說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不只是一種對敵人手段,同時也是一套治軍體系,用權謀控制士兵為上策,用利益交換為中策,用酷吏嚴法脅兵是下策。

所以一個合格的兵家,一定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而且還是深諳底層百姓和黔首的高手。

春秋時期打仗有一個硬性要求,就是主將一定是國家公子級別的核心貴族,所以孫武,龐涓孫臏這些名將在春秋時期,很難獨自掛帥,這種規定一方面是為了監督大將,另外一方面是要激勵百姓士兵,告訴他們,他們是為了國家的榮譽和利益而戰。

這種情況到戰國時期有了轉變,因為春秋時期戰爭越來越頻繁,規模也越來越大,百姓子弟死的都差不多了,不得已才從‘賤戶’中征兵,這個時候,為了國家榮譽這一套就不好用了,兵家的權謀高明之處就顯現出來了。

那就是籠絡人心,讓士兵為將軍而戰,也就是所謂的知遇之恩。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吳起吮疽,吳起治軍嚴厲,但是以身作則,跟士兵衣食住行都一起,而且還會幫受傷的士兵吮疽治理傷口,不但能過獲得士兵的尊重和愛戴,更讓士兵得到一種精神滿足感,同時給士兵營造出一種‘階級模糊’的錯覺,會認為將軍也是跟他們一樣從小兵慢慢爬上去的所覺,以為他們也有機會。

所以不管出於報恩還是私利,在戰場上都會奮力殺敵。

吳起就是用這種方法,打造出了盛極一時的魏武卒,因為他掌控了底層兵士所有的精神物質需求。

所以在這方面,兵家絕對是最專業的術業專攻。

張唐也是出自兵家,而且還是稷下學院的兵家子弟,雖然王詡沒有問出他師承何人,但是估計也絕非普通等閑,而且張這個姓氏,也很好推演出張唐的家世。

先秦張姓出清陽,祖先是為黃帝製造弓箭的孫揮,春秋時期分為兩支,一支是周宣王重臣後被封在韓國成為韓國大氏族的張仲一脈,這一脈就是後來張良的祖先。

而另外一脈是晉國大夫解張一脈,是張儀的祖先。

張唐,應該跟張儀是一脈,在秦分晉時入秦,或者就是張儀後裔,畢竟以張唐的成就,基因家世肯定不可小覷。

王詡在襄平城中逛了兩天,一天跟老人閑聊,一天與稚童閑聊,摸索出了張唐的手段。

張唐給雙方灌輸了一種思想,那就是襄平城這麽多年的和平,是燕國上下為了他們孤老而營造出來的衣食無憂的生活,無限放大了燕國在這些孤老心中的光輝形象,而且絲毫沒有提及讓襄平城的人其實是篩選出來的‘復國種子’。

但是張唐又推波助瀾,讓老人們從小就給孩子們講述燕國的歷史,講述燕國從一個周朝諸侯國,被山戎蠻族欺負,最後自強不息發展成戰國七雄之一,講述燕國歷史多麽坎坷,早期被晉齊如何欺負,蘇秦如何力挽狂瀾。

講述燕國如何從被欺負的國家,最後成為‘五國相王’的大國。

有講述了昭王如何賢明,秦開如何神勇,樂毅如何足智。

最後扭曲了一下後期燕趙之戰中燕國的形象,將趙國和秦國醜惡化一番。

所以在這種歷史教育下,營造了一個孤立難支的燕國頑抗的在前線給襄平城爭取最後的樂土。

所以從老人到孩子,都對燕王和燕國一片讚譽感恩之情,在這種情緒和安逸的生活中十幾年,自然對燕國有一種難以割舍的國家情懷。

少年們提起晉趙齊秦就義憤填膺,小臉上帶著深深的憤怒,提起秦開,郭隗,樂毅等人就滿臉憧憬感激之色。

張唐準備用十幾年時間, 在這些孩子們心中埋下‘極端愛國主義’的種子,所以當他們聽到燕國滅亡,‘父母君王’為了保護他們而犧牲的消息時,不需要任何人督促。

這些孩子都會‘為燕國複興而奮勇’。

如果沒有張唐扭曲後期燕趙秦之怨的歷史,王詡還覺得這是一個可歌可泣的史詩級劇本。

但是現在,王詡除了細思極恐之外,就是對這些孩子的憐憫了。

既然已經把這些孩子當成了孤竹預備軍,那麽改變這顆種子的發展軌跡是王詡必須做的,不能讓這些本來就可憐孩子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但是又不能打草驚蛇,畢竟不知道張唐這個老家夥還有沒有什麽後手,而且想要改變這些孩子已經成型的三觀,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

所以王詡能夠用軟滲透的方式。

而這個任務,非墨戊不能勝任,墨戊圓滾白胖的外形加上深沉的城府心機,和在孤竹國做人力資源的經驗,讓他在處理人際關系上有絕對的優勢。

張唐固然老奸巨猾,但是論起‘撫民’,王詡覺得自己的撫民畫餅的手段和理論應該更加豐富。

“明日我們就要出發回孤竹國了,但是也發現了東北兩面有大量的扶余部落蹤跡,為了安全,我準備留下一些士兵幫助你們防守,畢竟你們城中可用的兵力堪憂。”王詡坐在椅子上,指著旁邊一身常服跟個土財主一樣的墨戊笑道“這位墨戊,是我國百戰之將,尤其擅長守城。”

“晚輩見過張郡守。”墨戊笑的滿臉諂媚,躬身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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