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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156章 莫為,雪融
第一百五十六章莫為,雪融求全訂

 一個國家衰敗的特征,並不是君王不理朝政。

 而是朝政不需要經手君王,直接通過輔政大臣手中頒發。

 不管是垂簾聽政,還是大臣輔政,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因為君王在政治中的真正的作用,並非決策性作用,因為君王的位置更像是一個電腦的,他將所有的信息都收集,然後再釋放,最後得出的結論才可以被施行。

 所以君王其實是一個相當客觀的職業。

 凡是一意孤行或者剛愎自用的君王,大多數都滅國了。

 而當君王的位置被其他人所暫時接管,就相當於關閉了,所有的數據都是單方面的輸出出入,因為屁股決定思維,終究,不是君王的立場,所作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主觀角度的。

 當國家大事開始變得主觀起來,那麽就會走向極端,然後直至滅亡。

 如今的齊國就是這樣。

 齊王建因為年少登基,太后君王后攝政十六年,幾乎將齊王建養成了媽寶男,而且君王后又太過賢德,攝政時期的舉措幾乎保證了齊國四十年的昌盛,在這種環境下的齊王建,自然喪失了一個稱謂君王的能力。

 過度依賴外力讓齊王建在君王后死後,依舊任用信賴君王后的弟弟,後勝為國相。

 和平時期就如此依賴,戰爭時期更是徹底沒有了主見,所以從秦滅趙之後,齊王建就徹底將nbn交給了後勝。

 所以當田升連夜入宮去找後勝請軍令,根本不需要等到天亮上朝。

 聽聞田安願意自費籌糧,並且能夠解決一部分閑置人口的隱藏禍患,後勝大手一揮就將軍令頒布了田升,並且答應替田升在齊王面前討要一個新的封地。

 於是天剛亮,城門還未開,田安府的街巷就已經車馬人龍,負責核實的大夫滿臉倦意,見到田安拿來了後勝的軍令看都沒看一眼,就按下了大印,也不去查田安到底帶走了多少車馬,多少黔首,多少軍糧。

 “走吧。”田安把軍令和通行令都放入懷中,對著巷口的魏豹等人說道。

 魏豹吆喝了一聲,車馬就盯著風雪往城門走去。

 田安翻身上馬,看了眼高漸離“學宮的先生們不走?”

 高漸離將目光從中收了回來,微微皺眉“怎麽都是青壯?”

 “天氣苦寒,老人難以承受長途跋涉。”田安歎了口氣。

 “所以你就將他們留在這裡等死?”高漸離冷冷的看著田安。

 “與其死在路上,還不如在城中多活一段快活日子。”田安笑了笑“你以為齊國降秦,這些老人還有活路?我將他們的子嗣帶走,算是給他們最好的交代了。”

 高漸離眨了眨,不再說話,催馬往前趕路。

 田安微微挑眉,有些詫異的看著高漸離的背影,竟然沒有跟自己討論仁義天理?

 這太不正常了。

 轉頭又看了看稷下學宮的大門,田安輕笑著搖搖頭,臉上洋溢著憨厚的笑容,與官道兩旁被鎖在巷門柵欄中,揮淚與自己子女告別的老人們揮手致意。

 並且滿口答應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子女。

 高漸離看著那些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等死的老人聽到田安的許諾後,跪地叩謝他恩德的樣子,十分不忍的閉上眼。

 或許,這就是莫為的代價,是天理的常倫。

 所謂莫為,蓋其學說以為道本自然,人力莫為乾預之事。

 這是高漸離恩師季真的師門學問,之前高漸離只是在行為上實踐,如今他準備用另外的角度去替恩師實踐這個理論,到底如何。

 田安已經用卑賤的手段從這些可憐的老人手中奪走了他們的糧食,子嗣,還騙的了他們的感恩,這是一件已成事實的事情。

 如果自己去幹預,或許結果會讓這些可憐的老人,變得更加絕望吧。

 等到高漸離將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整理一遍之後,隊伍已經走出臨淄城了,回頭已經看不到臨淄城牆的旗幟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出城時的大風雪,此時卻悄無聲息的停下了。

 高漸離看著將自己馬讓給幾個孩童乘騎的田安,輕輕的歎了口氣。

 難道,這就是天意?

 不知道是不是大量燃燒煤炭取暖,這個冬天仿佛過去的特別快,除了第一個月連著下了大雪之後,之後的一個多月,隻下了幾場小雪,而且原本冰封的河水也開始解凍了。

 “水平面下降了,並沒有像大帝說的那樣融雪會導致水平面上升引起汛潮啊。”裹著熊皮裘衣,帶著熊皮帽子宛如一隻小熊的啞兒蹲在朝歌城的石河分支邊,吸著鼻涕看著安插在河中測量水平面的鐵架。

 “那是因為河流源頭還沒有解凍,城市附近提前解凍主要是因為燒炭影響了氣溫和地表溫度,你沒發現熱池的溫度都高了幾分嘛。”王詡從天子座駕中探出頭說道“快點上來吧,別凍壞了。”

 啞兒站起身,爬上了天子座駕,打了個冷顫,湊到中間的火爐去烤熟。

 現在的天子座駕已經完成成為了王詡最開始想要的坦克模樣。

 渾身都是鋼鐵鑄造,車長六米,寬三米,高兩米,通常情況下要十六頭駝鹿或者羚牛才能拉動,若是用戰馬的話,至少要三十匹壯馬。

 當然,因為地形和各種零件還未完全成熟,此時的天子座駕只能緩慢的行走,因為擔心跑起來容易讓車軸受損,畢竟車身太重,又沒有成熟的減震系統。

 不過即便只是個花架子,已經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最為畏懼的殺器,畢竟這種鋼鐵鑄造的龐然大物,感覺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血肉之軀碾碎。

 尤其是王離和李信等人,明知道沒有任何實戰作用,依舊對這架特殊的戰車愛不釋手,不過作為第一輛天子座駕,除了實際意義,更多的是象征意義,若是沒有王詡坐鎮他們也不敢隨便拉出去溜溜。

 於是就找了個暖和的天氣,拉著王詡好好的體驗一下天子座駕。

 美其名曰春遊。

 河流還沒融冰,綠草還沒冒頭,哪兒來的春意?

 對於這兩人的小心思,王詡自然是心知肚明。

 從毫都出發,沿著用夯土和石灰水泥鋪建的馳道,慢悠悠的走著,花了兩個小時就到達了朝歌城,而且途中的風景王詡也有些不認識了,原本的密林大部分被砍伐了,應該野草灌木叢生的大地,也被規規整整劃分成田地。

 等著來年耕種,馳道兩邊每隔一裡地還有專門負責維護馳道的人員住宿,估計等人口再多一些,這邊就會形成一個大型的村鎮群落。

 畢竟有了道路,有了田地,那麽自然就會有人煙。

 朝歌城的變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無論從規模還是建築群,都比毫都要差太多了,這是因為王詡和墨奎早就制定好了要將朝歌城遷到祖山群中,那裡正在修築著可能是目前華夏最雄偉的城牆建築。

 所以朝歌城就沒有太多的修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過裡面的風景和人煙卻迥然不同了。

 所有人都穿著暖和的貂皮大衣,沒有冬日勞作就在城內竄門,而更多的則是到學宮裡去抄寫天條,已經完全沒有了茹毛飲血的原始氣息。

 這種在王離他們眼中的神仙日子,才剛剛達到王詡認知的文明社會基礎的生活狀態,距離他想發展的小康生活差的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朝歌城的石河分支已經徹底被啞兒規劃成了養殖方塘,就等著天氣轉暖後,去河裡抓蝌蚪放進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家夥,似乎對於規劃有著異於常人的天分,王詡看了他給朝歌做的護城河,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水循環基本上可以說是完善了。

 而且最近他已經開始在研究王詡說的下水道了。

 為了不浪費他這樣的天資,王詡十分想讓王離現在就回秦國,把當年建設鄭國渠和都江堰的寶貴典籍給拷貝過來一份。

 如果能夠找到李冰傳承人,那就更好了。

 孤竹國現在已經進入了多項技術瓶頸的尷尬時期了。

 王詡作為一個大帝雖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也都是理論級別的,皮毛概念還可以,但是一旦更深入的鑽研,那就有些束手無策了。

 畢竟考據挖坑他在行, 這些其他的專業,他也是個業余愛好者啊。

 而且電腦中的資料,也都是描述出來容易,實踐起來卻問題重重,如果灌鋼法沒有塗山娘子的專業傳承,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試驗成功。

 本來以為至少要經營一年才會出現這種人才匱乏缺乏技術工種的情況,但是現在一看,確實得抓緊趁著秦始皇還沒有徹底打散秦末時期的各項人才的時候,從中原搶一批人才回來。

 稷下學宮就是王詡最近一直在謀算的地方。

 這個地方算是所有人文愛好者最向往的地方了,幾乎要比周朝的圖書館還要吸引人,因為稷下學宮算是華夏文明走向正統道路的發源地之一了。

 這跟之前的史前文明不一樣,稷下學宮算是將華夏各個時期,各個地域發展出來的文明文化熔成一塊精鐵了。

 王詡感覺自己就算是從裡面搶一些典籍出來,也是為華夏文明作出巨大的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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