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場面,既溫馨,又美好……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明豔俏麗的蔣二姑娘就像是果園裡的精靈。遠遠地,在綠葉瓜果之間跳躍穿梭,就像是飛出來的。
她就這樣流竄到陸遙近前。
“老板!老板!老板你沒事吧老板?”
陸遙黑著一張臉,站得筆直,用尊嚴的目光來表達質詢的意思。
“豆腐,好吃嗎?”
蔣小娟尷尬地縮了縮手,又百折不撓般安置回陸遙身上,繼續漫無目的地『亂』『摸』。
一邊『摸』,一邊還在嘴裡絮絮叨叨:“那什麽?我就是想看看您傷哪兒了?”
“我看上去像是受傷的樣子?”
“看著的確不像,可指不定是內傷啊!”
“受了內傷的人不應該七竅流血嗎?”
“也可能是內出血的。”蔣小娟認真地糾錯,努力想要說服陸遙,讓他相信自己命不久矣。
“內出血你也能『摸』出來?”
可是陸遙半點沒有上當的打算。
接連不斷的問話,字字如刀,蔣小娟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
“我就是想……您死的這麽英勇,寧死不撲!我有責任在您涼透之前,至少把您的銀行卡給搶救出來。一想到那麽些錢成了死帳,都稱了資本家的口袋,我哇,這心尖子就疼!”
陸遙氣的直抽涼氣兒!
不愧是貼心小棉襖級別的助理姑娘,對老板一如既往地忠誠,心裡有什麽,嘴巴就說什麽。
陸遙三屍神暴跳,為了不被氣出內傷,順遂了歹毒助理的心思,隻得轉移話題。
他歪著腦袋,看了看喘著氣跑上來的林鐵二位,見他們正在照顧黑桃二,就輕輕地把小娟拉到一邊,小聲問話:“你怎麽過來了?”
“我一直呆在隔壁果園啊。”蔣小娟不明就裡,私以為陸遙在試探她的衷心,“後來校長和鐵總跑近來,我正好在溜熊……他們氣喘籲籲的,說您快被人打死了,我一下就把熊啊,狗啊,蛇啊都給放了,趕緊就過來了,生怕趕不上!”
“可他們怎麽知道你在哪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蔣小娟神秘兮兮的拿眼神戳了戳後頭,“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在哪。我覺得吧,他們那時就是臨陣脫逃,那著急忙慌的樣子,恰好讓我逮了個現行,這才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陸遙老懷安慰。
能有這樣的小心思,確實是他家助理蔣小娟無疑,絕不會是什麽小醜假扮的。
他簡明扼要,重頭問起:“我明明記得叫你和小嬋不要進來,你怎麽還是進來了?還有,小嬋呢?”
“原來您是要問這個……”
這問題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
蔣小娟一張小臉皺巴成一團:“忘了……”
“忘了?”
“確實忘了。”二姑娘把手一攤,沒心沒肺至極。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給忘了?”
看老板這麽著緊,蔣小娟總算重視了一些,她開始回憶。
“我隱約記得,您說這次的事和甄縣當年破邪的事有關,叫我躲遠些。”
“對。”陸遙點頭,點著點著,神『色』卻反而『迷』『惑』起來,“你等等,我讓你們倆回避是因為今天的事和甄縣的案子有關?”
蔣小娟一臉古怪地看了陸遙一眼:“難道說您也失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遙煩躁的撓了撓頭髮,“只是和甄縣有關……那和老林,還有鐵總有什麽關系?”
“鐵總的金星建設就是爛尾樓的承包商,她和她的員工們是開現場會的時候跑丟的。至於校長……校長他們不就是甄縣的當事人嘛!”
“你說老林是當事人?”陸遙聽得越發『迷』糊,
“甄縣的案子不就是在一個古怪的桌遊店,然後有個叫趙日天的胖子,他有個隱形的媽,我們一道下飛行棋,就是你,我,趙日天和程展雲,我還差點著了『色』子的道……”陸遙一邊想,一邊說,斷斷續續。
當時黑桃二說她在甄縣看過陸遙破邪,陸遙心裡就覺得奇怪,不過旁觀者而已,說不定黑桃二人不可貌相,就是那種喜歡趴窗戶的人也說不定,陸遙就沒有細追,但現在蔣小娟又說老林是甄縣的當事人……
這個答案,和他腦子裡的記憶完全不同!
另一頭,蔣小娟也瞪起了眼,他伸出小手『摸』了『摸』陸瑤的額頭,又在他眼麽前使勁比劃。
想了想,她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夠專業,鼓起勇氣,衝著陸瑤,氣勢洶洶豎起了中指。
“老板,您說這是幾?”
陸遙翻著白眼:“你要是再拿中指對著我,信不信我一口就給它咬掉?”
蔣小娟興高采烈地把中指縮回去:“您不傻呀!”
“你才傻呢!”
“可您要是不傻,怎麽能把句章的事算到甄縣頭上?甄縣那會兒您連我都不認識,怎麽可能認識程展雲?”
陸遙一愣:“句章?沒錯,那是句章的事……可為什麽我把它記到甄縣上?還有,甄縣到底發生了啥?”
“甄縣啊……牆裡埋著的骷髏,山上修坡的挖機,幻陣『迷』失的美少女……”蔣小娟掰著指頭一件件數,一邊數,一邊偷瞧陸遙的臉『色』,發現陸遙居然是真的不記得,“還有陰陽定乾坤,密室工房,您總不會連青山屏都忘了吧?”
“青山屏?那是什麽?”
“那是您的寶器啊!”蔣小娟簡直難以置信,“那可是您的看家寶器,樣子是一塊方巾……可不就在您手腕上綁著嗎?”
“方巾?”陸遙低下頭去看手。
他的手腕上確實綁著一塊純白的方巾,仔細想想,似乎還是臨進爛尾樓前刻意綁的……
這麽明顯的標識,要不是蔣小娟提起,別說想起前因後果,他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這不正常!
陸遙解下方巾,拿在手上摩挲,腦子裡不停思考。
沒有信息傳過來。
蔣小娟說這塊方巾是寶器,他是相信的。
可是他卻記不起關於這件寶器的任何事情,也無法重新鑒別它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這本身就說明了方巾有古怪,而且是很大的古怪。
“小娟,你知道青山屏和這次的事情有什麽關系嗎?”
“沒有關系吧……余慈和彭城天南海北的。 ”她不確定地說道,“不對!您在來之前讓程展雲去查甄縣的事了,這說明兩件事肯定有聯系!”
陸遙大喜過望,急聲問道:“什麽聯系?”
“我怎麽知道什麽聯系?讓您偷偷瞞著我,這下知道錯了吧!”
陸遙氣得胸悶:“就指望不了你什麽事!滾蛋!去看看黑桃二傷的怎麽樣!”
蔣小娟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撅著嘴,嘟嘟囔囔走了。
陸遙站在原地,看著方巾,臉『色』陰晴不定。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他最開始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失憶,或者是病理因素,又或者是那所謂的小醜的王在搞鬼。
可是和蔣小娟一對質,他卻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他不僅僅是失憶,甚至還有某段關於寶器的記憶被篡改了!
自己身上諸多寶器,那小醜的王如果有這本事,根本沒必要單單針對一塊看起來無害的方巾下手,相比之下,手套,探棒都是更合適的目標。
尤其是手套!
假如在進來時自己忘記了手套的存在,別說救下這麽些人,沒有攻擊手段的他,根本連一個小醜都對付不了。
如果沒有料錯,對他的記憶動手腳的怕不是那個小醜的王。
可是,不是那個神秘兮兮的王……又是誰呢?
他這樣針對自己,又是懷了什麽目的?
天『色』,似乎變得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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