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陳偉看著李森慕的樣子，並不這麽認為，“同學?我看你的年紀要比張波小一點。”

　　見錢陳偉懷疑他，李森慕急忙解釋道:“不――不是的，我們是同學，我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錢陳偉不相信的楊著眉毛看著他。

　　因為剛才著急要辯解，李森慕抬起頭看著錢陳偉的眼睛，被他這麽一問，他急忙再次低下頭，音量再次降了下來，有些心虛地回應道:“是！”

　　“在這裡說話可是屬於犯罪，你可要想清楚了，而且我才你的名字應該是真的，隻要去學校或者戶籍處調查一下，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你到底是誰，你認為是我們自己去調查呢，還是你親口告訴我們！”錢陳偉見過太多他這樣的小孩子，乳臭未乾還想在他面前說謊。

　　李森慕一聽錢陳偉要去調查他，著急地說道:“不，不是，不用，我，我自己說，我今年十六歲，和張波是一個學校，我們是踢足球認識，我不想上學，於是和張波在外面租了房子，想著找一份工作，先打工賺錢再說。”

　　錢陳偉翻看著之前*讓人調查的資料說道:“你們沒有工作，那麽房租是哪裡來的?”

　　“是張波問家裡要的，不過我們說好了，一旦找到工作就不會再伸手問家裡要錢，我們能夠養活自己！”

　　“你知道張波有個女朋友嗎?”周小玉問道。

　　李森慕點了點頭，“知道，張波經常帶她回來！”

　　“是不是這個女人?”周小玉向孫綺彤要來張波傳給家裡的照片問道。

　　李森慕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是娟姐。”

　　“娟姐?全名叫什麽?”

　　李森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張波隻是讓我叫她娟姐。”

　　“本地人?”

　　“恩！”

　　“關於這個娟姐，你還知道什麽?”

　　“只知道她是本地人，好像很有錢，有的時候她也會給張波錢，而且每次來出租房的時候，她都會買很多東西，張波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娟姐給他買的，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李森慕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了周小玉。

　　周小玉看著李森慕沒有再說話，看來他並不像是說話的樣子。

　　李森慕被周小玉盯的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張波有一個同鄉你知道嗎?”錢陳偉再次問道。

　　“你說的是耀祖哥嗎，他也姓張，和張波哥是老鄉，不過老家不在一個地方，張波哥的老家好像更偏一點。”

　　“你知道張耀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錢陳偉心想難道這個張耀祖就是昨天晚上和張波在爭吵的那個人?

　　李森慕搖了搖頭。

　　錢陳偉又問:“那你知道他在本地還有什麽親戚朋友嗎?”

　　李森慕下巴往下沉了一下，隨即不知想起了什麽，飛快地搖搖頭:“不――不知道，沒見過。”

　　周小玉看的出來李森慕一定是想起了什麽，隻是他不願意說，於是插了句話:“昨天晚上十點到凌晨十二點，你在什麽地方?”

　　李森慕喉嚨動了動，仍然不敢看她，小聲說:“在――在家。”

　　“在家幹什麽?”

　　“沒――沒幹什麽，就――看電視。”

　　周小玉:“一個人?”

　　李森慕好像才意識到她是什麽意思，臉色陡然一變，幾乎有點坐不住，“你――你們懷疑我?”

　　錢陳偉看著李森慕笑了一下，這一笑嚇得李森慕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看到李森慕這個樣子，錢陳偉問道:“你一個人在家看電視，那麽跟你住在一起的張波呢?”

　　李森慕陡然僵住，臉色青白，不安的摳著自己的手指。

　　錢陳偉見李森慕不說話，於是問道:“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嗎?”

　　李森慕臉色鐵青，帶著哭聲說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昨天下午張波哥出門了，後來，後來他一夜都沒有回來，我也是，我也是今天才聽說張波哥出事，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沒說是你。”錢陳偉打斷他語無倫次的辯解，“張波昨天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沒――沒有――”李森慕用力咬著嘴唇。

　　錢陳偉眯起眼:“再好好想想！”

　　李森慕:“――”

　　“李森慕，你要是有什麽線索一定要告訴我們，知道嗎?”周小玉輕聲說，“我看得出來，你和張波的關系還不錯，不然你們也不會合租是不是，你也不想看到張波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不是?”

　　錢陳偉不給李森慕反應時間，立刻接上話:“今天這話要是說不清楚，你可就有重大作案嫌疑！”

　　“我相信應該不是你，”周小玉跟他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不是你乾的就不用怕，知道什麽都說出來，這是出了人命的大案子，你分得清輕重的對吧?”

　　李森慕本能地將求助的視線投向周小玉。

　　錢陳偉一拍桌子:“看誰呢?這讓你交代呢！”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森慕快哭出來了，“我昨天晚上真的在家裡看電視，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李森慕眼眶通紅，充滿恐懼地看了他一眼，血絲一根一根地纏上了他的眼球。

　　錢陳偉和周小玉兩個人顛來倒去地反覆追問，一直審到了傍晚下班，把李森慕問得快要崩潰，他隻是一隻說不是他，其他的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再說出來，也許他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把自己嚇壞了。

　　“我覺得不像是他。”從看守所出來，周小玉說，“這小孩心理素質不怎麽樣，一嚇唬就什麽都往外說，被咱們那麽問，如果真有什麽事，肯定早扛不住了。”

　　錢陳偉覺得並不是，“我倒覺得這小子肯定知道什麽事情，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說，不過沒關系，先晾一晾他，等明天再審審，說不定他扛不住壓力就說了呢！”

　　“你別嚇壞了他，你沒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啊，好像隨時都被你嚇死似的。”周小玉說道。

　　錢陳偉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難麽嚇人嗎，看我長得多玉樹臨風，他小子還小，體會不到我的帥氣！”

　　周小玉可是服了錢陳偉的資料，一巴掌打到他的後背，“要不要點臉，真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