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理智的行動導致了現在坐在這裡。

關於薑鵬的事情，也是在跟蹤孫綺彤的時候發現了他的存在。

關浩波本打算和薑鵬一起行事，只是在薑鵬知道他是當年天宮壹號其中一個主謀時，動了殺他的念頭。

經過調查才知道，薑鵬是當年孫綺彤線人李彥玉的男朋友。

關浩波自然知道李彥玉的事情，所以相對的薑鵬也不該活在這世上。

在準備要殺薑鵬時，卻有了意外發現。

他發現不止他一個人在調查跟蹤薑鵬，還有一個叫付偉的人。

在跟蹤付偉後他又發現，付偉在和一個叫蔣晨鈺的女人接觸。

兩人正準備要去殺薑鵬，既然有人想要替他殺人，他自然不會動手。

於是他找到一個機會，將薑鵬的住處透露給了付偉。

果然他們兩人沒有讓他失望，在知道薑鵬的住處之後，兩人就找上門找到了薑鵬，還將他殺了。

至於柳江、和葛佳楠的死，是他殺的沒有錯。

當時葛佳楠給了柳江一大筆錢，讓他偷換了甘強林的藥，才讓甘強林中毒而死。

在趙雷他們查到柳江時，葛佳楠也暴露了，所以在驚慌之下，她找到了古越。

那時候的古越隱藏的很深，沒有人知道他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所以葛佳楠絕對不能出現在他身邊。

於是便有了古越殺了葛佳楠，然後在過幾天之後又讓關浩波殺了柳江，嫁禍給柳江，讓警察以為柳江殺死了葛佳楠。

只是古越忽略了一點，柳江太年輕，根本不可能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這才讓他暴露在警察面前。

在聽到關浩波交代的一切時，錢陳偉和周小玉帶著人去了古越的家裡，準備捉拿歸案。

也許是古越早就料到關浩波會將他供出來，所以在周小玉他們到達古越家時，已經人去樓空。

在古越的洗手間內，發現了一部分燃燒的紙張。

古越房間內沒有任何電子設備，他不信任網絡，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是紙質資料，鎖在他臥室那個保險櫃內。

這次逃離的匆忙，很多東西他不能帶在身邊，所以便一把火燒了。

而在還沒有完全燃燒的紙張裡，周小玉發現了一個人的資料，趙秋之。

趙秋之是王博仁案件的凶手，她的資料為什麽會在古越手中?

是之前和古越就有聯系，還是說古越是在研究趙秋之?

趙雷和孫綺彤接到電話急忙趕到古越住的地方。

作為一個老刑警，一個警校的老師，臨走的時候不管是多麽的匆忙都不可能將房子弄的這麽亂。

凌亂的房子好像是在告訴他人主人走的時候是多麽匆忙，很多東西都來不及處理。

可真正調查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能夠查到古越的證據。

唯一留下的證據就是沒有完全燃燒的趙秋之三個字。

看著證物袋中的證據，趙雷想了想，“不會那麽幸運，我覺得是古越故意將趙秋之的信息留下來，就是為了讓我們去調查趙秋之。”

“他為什麽這麽做?趙秋之還有別的身份?”孫綺彤對古越不了解，所以也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趙雷讓人將證物收起來，古越這條線索斷了，但是卻給他們留了另一條，只是這條線索是真是假，只有調查過之後才會知道，“也許找趙秋之問一問就知道了吧。”

再次見到趙秋之時，和初次見到她時並沒有什麽不同，要說不同的地方，在監獄中她再也不能穿最喜歡的紅色衣服。

趙秋之坐在兩人對面，好像是在見許久不見的朋友，第一句話問道:“聽說今年的夏天特別的熱?”

孫綺彤點了點頭，“比往年確實熱很多。”

“在這麽高的溫度下，有些東西是隱藏不住了，那股味道隨著溫度的升高會不斷的發酵，沒有人能夠忽略到那樣的味道。”說著她一臉笑意地盯著孫綺彤，一字一頓地說道:“尤其是你。”

被趙秋之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孫綺彤問道:“什麽意思?”

不過趙秋之好像沒有打算說下去的意思，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問道:“什麽事?”

“你認不認識古越?”趙雷問道。

趙秋之想了想，“不認識！”

“可是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趙雷說著將古越的照片和之前在古越家發現的未燃燒盡的碎片送到趙秋之面前，“好好看看，認不認識?”

說古越趙秋之自然不認識，但是在看到古越的照片時，趙秋之臉上的變化逃不過趙雷的眼睛。

她果然認識古越。

“如果你說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口中說的古越，沒錯，我認識他，他是我的老師。”趙秋之並沒有否認自己和古越的關系。

“剛才你不是說不認識的嗎?”趙雷問道。

趙秋之抬頭看著趙雷，覺得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我不認識古越，但是我認識照片上這個男人。”

如果趙秋之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古越在和趙秋之接觸的時候用的是假名。

在看到古越照片時，趙秋之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和我在一起時是遊智傑，是我的老師。”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古越用了假身份和趙秋之認識，他的目的是什麽。

趙秋之和古越認識已經很多年。

那年趙秋之才十四歲，正是叛逆的時候，因為和家人吵架而離家出走。

身無分文的她因為所謂的自尊心和倔強的個性，即便是做小偷也不願意回家。

趙秋之的父母在外打工根本顧不上她，唯一在生活上的照顧她的人只有自己的爺爺。

而爺爺又是一個老古董，對於趙秋之很多事情都看不上，又因為她是女孩子，更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平時不是打就是罵。

所以趙秋之離家出走是經常的事情，從最開始的離開幾天到幾個月，甚至一年不回家，家裡人也不會去尋找。

十四歲的趙秋之這次離開家是鐵了心不打算回去。

也就是這次的離家出走改變了她的命運。

在路邊偷東西的時候正好偷到了古越的身上。

被當場抓住的趙秋之並不感到害怕，眼中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眼神倒是引起了古越的注意。

他請趙秋之吃了東西，對於她的身世和事情一句話都沒有問。

趙秋之覺得這個男人很蠢，於是便時不時的去偷他的東西。

每次偷到他的東西後，他不但不要回去，還請她吃飯。

漸漸的兩人這樣的關系維持了兩個月，趙秋之最先忍不住開口詢問古越到底是什麽意思。

古越只是笑笑，也不說。

這引起了趙秋之的注意，他開始跟蹤古越，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

但是每次都被她跟丟。

既然暗著跟會跟丟，她就明目張膽的跟在他身邊。

古越也不攆她走，任由她跟著。

趙秋之已經不記得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她只知道隨著時間推移她和古越說的話越來越多，對他的防備心也越來越少。

古越見她好學，於是一有時間就教她一些東西。

在心理學上的天賦讓古越也很是吃驚。

為了得到古越的誇獎，趙秋之總是會粘著他詢問心理學上的問題。

也是因為他的原因，趙秋之回到家裡，也回到了學校，但是和古越的聯系一直沒有斷。

直到她殺了王博仁之後，便再也沒有和古越聯系。

趙秋之對古越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她只知道他是一個很溫柔、很博學的人，只知道他叫遊智傑。

在詢問完趙秋之關於古越的事情後，趙雷和孫綺彤站在監獄外面的門口陷入沉思。

孫綺彤內心有一種很不好預感，“趙秋之殺人的報告在網絡和電視上都有報告。”

趙雷點了點頭，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既然和趙秋之認識那麽久，在知道她殺人被關之後，為什麽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她。”孫綺彤說出心中疑問。

“從剛才趙秋之臉上的表情也能夠看出，對於古越沒有來看她這件事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麽。”趙雷話語中掩藏不住的沉悶。

“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孫綺彤眉頭緊皺，看著身邊的趙雷，希望他能夠否定自己的想法。

趙雷看著遠處一個剛出獄的人正被自己的家人接走，歎了一口氣，“古越是有圖謀的接觸趙秋之。”

聽到這話，孫綺彤自然明白了，趙雷和她想的一樣，“好像是為了將她培養成他需要的那種人。”

“趙秋之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趙雷說這話是語氣微顫。

孫綺彤不再說話，兩人陷入沉默中。

失蹤的李梓琪和王思彤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她們的失蹤是不是和古越有關系?

還有那無故消失不見的張耀祖和玲玲又是什麽人?

本該結案的案子，在抓到凶手之後，卻有不斷出現新的疑點，這些疑點到底通向什麽地方，又引導他往哪個方向，趙雷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一個沼澤中，越是掙扎，陷得越深。

“鄭玄?”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趙雷身邊看過去，透過車窗隱約可以看出鄭玄的模樣?

“什麽?”孫綺彤沒有看到車裡坐著的人，倒是被趙雷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趙雷指著開遠的轎車問道:“剛才坐在後座的人是不是鄭玄?”

孫綺彤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看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那輛車在我們來的時候就停在那裡。”

“是鄭玄沒錯，他來這裡做什麽?”趙雷看著身後監獄的鐵門，難道裡面有鄭玄認識的人?

“打電話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孫綺彤看著趙雷，不明白他在這裡糾結什麽。

“呃……”不是趙雷不給鄭玄打電話，自從上次兩人聊的很不愉快之後，他就不敢給鄭玄打電話。

孫綺彤看著趙雷窘迫的樣子問道:“你們吵架了?“

“算是吧！“趙雷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孫綺彤。

在聽完趙雷的話之後，孫綺彤能夠明白趙雷之所以那麽做的原因。

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問同樣的問題。

畢竟鄭玄出現在那裡確實很奇怪。

自認為自己和鄭玄的關系並不是那麽好，鄭玄也不可能會去她叫找她。

至於鄭玄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孫綺彤也不明白，心想他難道真的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才出現在那裡。

看著趙雷眉頭緊皺思索的樣子，孫綺彤隻好說道:“上次鄭玄救了我，還幫我們抓到關浩波，我還沒有去謝謝他，一會我就給他打電話約個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要知道我去的話，怕是不會理我！”趙雷想到鄭玄那天發脾氣的模樣，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孫綺彤安慰趙雷:“他並不是那麽記仇的人，如果剛才那人真的是鄭玄的話，他要是還生你的氣，也不會故意從你面前開過去，這麽做的原因不過是想要提醒你，他已經不生氣了，只要你給他道歉就可以。”

“是嗎?”趙雷有些懷疑。

“去了不就知道。”孫綺彤說道。

趙雷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孫綺彤給鄭玄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晚上請他吃飯，順便謝謝他。

鄭玄倒是沒有拒絕，很痛快的答應了孫綺彤的邀請。

趙雷在孫綺彤掛斷電話後，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麽樣?”

“他說好！”孫綺彤回答道。

“有沒有說起我的事情?”趙雷再次問道。

孫綺彤實話實說:“那倒沒有，不過我想他應該知道你會和我一起去，所以什麽都沒有問。”

即便是這樣，趙雷依然有些忐忑不安。

兩人下班之後如約來到和鄭玄約好的地方。

趙雷坐在那裡有些不安，一直在想著一會怎麽和鄭玄道歉，那天的事情他問的是有些唐突，不過那是因為自己工作性質原因，並不是真的要懷疑他。

還在他一直想著怎麽和他解釋的時候，便看到鄭玄出現在門口，朝著兩人走來。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不是龐毅，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人。

鄭玄很大方的走上前和孫綺彤打招呼，對著趙雷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之前的熱情。

趙雷有些尷尬地打了聲招呼，“你來了！”

“恩！”鄭玄應了一聲之後便不再理他，然後對孫綺彤說道:“孫警官，上次在醫院也沒有去看你，身體沒事了吧?”

孫綺彤感覺到身邊的趙雷有些吃悶，心中不免覺得好笑，但是臉上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我身體沒事，只是鄭總，你的傷好些了吧?”

“我那些都是皮肉傷，沒事！”說著還故意晃了晃自己的身體。

“沒事就好，為了救我受傷，我真的是故意不去。”孫綺彤這次是真心誠意的道歉，同時也為之前對他的態度道歉。

“沒什麽，畢竟我們也是老朋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說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叫局永康。”

鄭玄繼續給局永康介紹道:“永康這兩位是市局的警察，這位是刑警隊的隊長趙雷，這位是他的同事孫綺彤。”

“你們好，我是局永康，是鄭玄的一個朋友！”局永康和他們打著招呼，

“你好！”趙雷和孫綺彤也招呼道。

“這次讓永康過來是因為一件事情要給趙隊介紹一下。”鄭玄對趙雷的稱呼明顯疏遠了很多。

趙雷在聽到趙隊的時候也不免酸了一下，鄭玄這是在和他劃清界限啊。

“沒錯，我聽說鄭玄有一件事情引起你們的懷疑，讓我出來給他做個證。”局永康自然不會忘記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鄭玄看了一眼趙雷後說道:“之前趙隊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孫長官家門口，我想我說的話不一定會讓你相信，所以我就帶了人證過來，希望趙隊不要再懷疑我。”

還說他不生氣，這明顯還在生氣，趙雷自然不敢再亂說話，“我沒有懷疑你，只是想要問一下你當時怎麽會在那裡，這是我的工作。”

“我當然知道是趙隊的工作，所以我也要公事公辦，找到證人之後我才敢出現在趙隊面前啊！”鄭玄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不高興的語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是在生氣。

孫綺彤坐在那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怎麽感覺鄭玄和趙雷兩人將她和局永康無視了呢。

原來局永康是鄭玄的同事，孫綺彤出事那天，兩人在辦公室正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鄭玄的手機便收到一條信息。

信息內容只是一張孫綺彤被綁在床上的照片和一個地址。

鄭玄自然二話不說就要趕去。

只是當時鄭玄的車子已經送到修理廠大修，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讓當時在場的局永康送他來到短信上的地址。

到了那裡之後，鄭玄才知道這個地址是孫綺彤的家庭地址。

衝上去時看到的就是關浩波從房間內跑出來，而趙雷的聲音也從裡面傳出來，讓他抓住關浩波。

鄭玄沒有鬧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本能的聽從趙雷的命令，將關浩波抓住。

在經歷過著一些列事情之後，鄭玄在醫院中一直思索是什麽人給他發的信息。

從拍攝角度來看，當時拍攝照片的人隻可能是關浩波。

關浩波如果想要殺孫綺彤的話，為什麽要給他發信息讓他去救人?

再說他和孫綺彤並不是很熟，唯一的連接點就是四年前的那起案子。

如果是因為四年前的那件案子，鄭玄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拉進了一個陷阱中，氣憤不已。

就在他知道自己本人算計時，趙雷偏偏這個時候又來詢問他，懷疑他當時出現的原因。

這一問，自然是火上澆油，鄭玄沒來由的衝趙雷發火。

其實之後鄭玄也很後悔，這件事情和趙雷一點關系都沒有，自己是無端將火引到了趙雷身上。

在趙雷離開後，鄭玄本打算向他道歉，但是想到那個引他入局的人，他便將計就計，和趙雷產生嫌隙，坐等那人看戲。

局永康解釋完之後，鄭玄看著趙雷，“趙隊，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吧?”

聽到鄭玄對自己的稱呼，趙雷笑了笑，“滿意。”

“既然這樣，我也就完成了鄭總交待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局永康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人，他來這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不會留下來。

“好，下次請你吃飯！”鄭玄也不挽留。

看著局永康離開後，趙雷說道:“鄭總還有什麽氣沒有消，一並發出來吧。”

本來就沒有生氣，有什麽消不消的，“你以為我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怎麽樣，是不是查到什麽線索?”

鄭玄說出這話的意思就是之前的事情翻篇了，誰也不要提。

趙雷自然也知道，臉上沒有了之前戲謔的表情，有些嚴肅，“古越跑了，我們查到了趙秋之和古越的聯系。”

鄭玄之前雖然也調查了古越的一些事情，卻並沒有查到趙秋之，“怎麽會這樣?”

趙雷將趙秋之的話和鄭玄說了一遍，並且將他和孫綺彤的懷疑一並告訴了鄭玄。

聽完這些，鄭玄臉色凝重，“果然是這樣！”

“什麽意思?”對於他們的猜測，鄭玄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好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

“今天我也去見了一個人。”鄭玄說道。

趙雷想起今天在監獄門口見到鄭玄坐的那輛車，“誰?監獄裡的人?”

“恩，當年他和古越也有過接觸，所以我今天去見了他。”鄭玄並未說他見的那個人是誰。

孫綺彤問道:“你懷疑古越只是其中一環?”

鄭玄點了點頭，“很有可能，這件事情先不要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

聽到鄭玄的話，三人臉色很難看，沒有想到案子一個套一個，看似解決了一個，實則牽扯出了另一個。

沉默片刻之後，趙雷有些擔心地看著鄭玄，“你打算怎麽辦?”

“我現在已經被他們盯上，動手是遲早的事情，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就在明處。”鄭玄冷笑道:“不過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多的是，我不會讓他們如願。”

雖然鄭玄有自己的辦法，趙雷還是不免要囑咐道:“你自己要小心。”

鄭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