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母親一說到自己的兒子有些難過,想到一把屎一把尿的自己一個人把兒子養大,兒子卻不能在身邊,“沒有,他說不回來了,說是在南方買了房子,你找他有事啊?”
“沒什麽事,這不是上面普查人口的來了嗎,想登記一下你們家幾口人。”之前村長和趙雷就說好,以普查人口為借口詢問柏青的事情,萬一那具骸骨不是柏青的話,老太太肯定要擔心。
“是啊,您是柏青的母親吧,我們是普查人口的,不知道你們家裡幾口人?”趙雷走上前說道。
對於他們的話,柏青母親一點都沒有懷疑,“我們家就兩口人,我和我兒子柏青。”
趙雷繼續問道:“聽說您兒子十年沒有回來了是嗎?”
柏青母親眼中閃過一絲難過,“是啊,正好十年了,不過他在南方,不打算回來了。”
“您平時給您兒子打電話嗎?”趙雷問道。
“電話打的很少,不過我兒子每年都會給我寄錢,還有寫信。”柏青母親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打工不容易,她也不想因為一些小事打電話麻煩他,有的時候實在是太想兒子了才會打一個,不過說不了兩句話就掛斷。
趙雷看了一眼身邊的鄭玄,這個年頭基本上已經沒有人寫信,沒有想到柏青會給自己母親寫信,倒是有些反常,“我們能看看那些信嗎?還有匯款單。”
說到這裡,柏青母親有些懷疑,她為什麽要看那些東西,和人口普查有什麽關系。
看到柏青母親懷疑,村長急忙說道:“這不是見不到你兒子嗎,看到那些東西,說明你兒子真的在南方,你就把那些拿出來給他們看一眼。”
“行,你們等著。”對於村長的話,柏青母親可是一點都不會懷疑。
看到柏青母親進屋,趙雷感激地看了一眼村長。
柏青母親將這幾年的信還有匯款單都拿了出來,趙雷看著信和匯款單的地址確實是南方沒錯,而且簽名也是柏青,難道他們真的弄錯了,“對了,柏青母親,您有沒有兒子的照片,我們做登記的時候要用。”
“有是有,不過是十年前的照片了,不知道能不能用。”
趙雷要的就是十年前的,於是說道:“可以,只要是您兒子的照片都可以。”
“那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拿。”
在柏青母親轉身回屋的時候,鄭玄快抽出兩個信封放到口袋裡。
“你看,這就是我兒子的照片,不知道行不行。”柏青母親拿出的是一張十年前的照片,柏青就站在這個房子門口照的照片。
趙雷拿過照片一看,確實和他們布的畫像很像,“可以,那我們先拿回去登記,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再來,鄭玄,把柏青母親的信放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放就好了。”柏青母親伸手要拿過信。
“沒事的阿姨,我給您放在裡面桌子上吧。”說著鄭玄便走進了柏青母親的房間裡面,這是一個土坯的那種老房子,裡面很是涼快,看著裡面的東西,確實不像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而且房間內就兩件小房子,一間是柏青母親住的,一間是吃飯用的。
柏青母親說的對,這十年裡確實只有她一個人生活。
鄭玄把信放到桌子上之後走了出來,衝趙雷點了點頭。
趙雷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再過來。”
“那行,你們慢走啊。”對於他們,柏青母親一直都沒有懷疑過。
走出柏青母親的房子後,村長問道:“警察同志,你們說是不是柏青啊,他是不是死了,你說一個人十年都沒有回家,這也太不可能了,我們很多人都說柏青死了,可是奇怪的是,每年柏青都會給他媽打錢,你說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誰會給她打錢啊。”
趙雷知道村長想要打聽柏青的事情,於是說道:“這個還不能確定,像柏青母親這樣的情況我們也遇到過幾個,不過最後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至於柏青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也要等我們回去化驗之後才能決定。”
趙雷說的什麽,村長明白,他可是沒事的時候就愛看那個法制頻道的節目,“是不是電視上說的那個什麽dna啊,可是剛才我也沒有看到你們抽柏青母親的血啊?”
聽到村長這麽說,鄭玄笑著說道:“村長,現在不用抽血了,只要是人碰觸過的東西都會留下dna。”
村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要抽血呢。”
剛才鄭玄進屋的時候,在柏青母親的梳子上拿了幾根她掉落的頭,通過觀察都是有根的頭,想來回去驗dna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村長,你對柏青知道多少?他真的去打工了嗎?”
村長想了想,時間過去太久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柏青媽說他兒子在南方打工,我上次見他的時候是十幾年的事情了,早就不記得了。”
趙雷不知道村長是不是知道什麽不願意告訴他們,於是假裝說道:“十年前柏青在南方打工,那就奇怪了,可是有人說幾年前看到他在山城市區出現過,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看錯了?”
“你說什麽?”聽到趙雷的話,村長詫異的問道。
趙雷假裝不確定的模樣說道:“可能是錯了吧,有人說在市區見到過柏青,我想應該是看錯了。”
村長在確定了趙雷的話之後直搖頭,“不對,不對,說不定真的是他也說不定?”
趙雷疑惑地問道:“哦,為什麽?”
村長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在市區也見到過一個人,覺得他長得和柏青一模一樣,本來打算去和他說兩句話,告訴他回家看看他媽,誰知道一轉眼他就不見了,後來我又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因為那時候柏青應該在南方打工才對。”
趙雷聽村長說完後看了一眼鄭玄,這事確實有蹊蹺。
鄭玄問道:“您還記得是什麽時候看到那個長得像柏青的人嗎?”
這件事情村長也不能確定,“那麽長時間了,還真記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之前他們在查找線索時,確實有人曾經在珠寶店門口見到過柏青,趙雷心想難道是和村長見到的是同一個人?“您還記得是在什麽地方見到的嗎?”
村長很少去市裡面,唯一幾次去都是為了給村裡買一些東西,或者置辦年貨,他唯一去過的地方只有一個地方,“解放路。”
趙雷可以肯定,村長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們懷疑的人,因為十年前被搶劫的珠寶店正是在解放路,“是不是在一個珠寶店附近?”
“是啊,你怎麽知道?”村長當然記得那個那麽大的珠寶店。
“哦,沒什麽,只是隨便問問。”趙雷繼續問道:“當時只有柏青一個人,還是說他和什麽人在一起?”
“這個我還真記不太清楚,好像還有一個人,不過長什麽樣子我是真記不得了,那麽多年我實在想不起來。”村長有些愧疚地說道。
“沒關系,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那我們先走了!”鄭玄說完和趙雷一起離開村子。
法醫辦公室內。
趙雷把拿到的東西遞給法醫,想要他幫忙查一下信封上和匯款單上能不能查到線索。
從法醫辦公室出來之後,趙雷便來到辦公室,再次查看十年前珠寶搶劫案的詳細資料。
“你懷疑柏青參與了搶劫案?”鄭玄問道。
趙雷也不是很確定,“先做好準備吧,萬一那具骸骨就是柏青呢,如果真的是,那他的死很有可能和搶劫案有關。”
“如過說骸骨是柏青的話,那麽這麽多年給柏青母親寄錢的人是誰?”鄭玄問道。
這點趙雷也覺得奇怪,“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製造人還活在這個世上的假象?”鄭玄推測。
“然後呢?”
“不想讓我們順著柏青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擔心會查到他參與了搶劫案。”鄭玄說這些的前提必須是死者是柏青,柏青參與了搶劫案,這樣的話推測才能成立。
通過法醫鑒定,將柏青母親的dna和骸骨的dna比對,可以確定骸骨的身份就是柏青。
至於拿來的匯款單和信上面沒有找到柏青的指紋。
趙雷讓孫哲瀚調查一下給柏青母親匯款和寫信的人是誰。
雖然在十年期間那個假冒柏青的人給柏青母親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利用的路邊公共電話或者是不記名電話卡,想要調查出是不太可能。
趙雷說道:“如果柏青十年前就死了,他的骸骨又是在本市現,也就是說柏青是在本市被害死,那十年前他在本市做什麽,這點我們要查清楚。”
周小玉想起之前那個目擊者的話,“對了,之前那個提供線索的人不是說,在珠寶搶劫案的前一天曾經看到柏青,還和他生了口角,我想拿柏青的照片去問問,看看那人說的人是不是柏青。”
孫哲瀚說道:“既然那人說是在搶劫案之前見過柏青,又是在珠寶店附近,那麽當年珠寶店搶劫案的監控應該還在證物室,我去把監控拿來,看看能不能拍到柏青。”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周小玉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錢陳偉一看周小玉火急火燎的往外走,隻好拿起車鑰匙跟上去,他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瞎調查,萬一出現危險怎麽辦。
孫哲瀚從證物室取來當年的證物,再次查看當年搶劫案生時的監控錄像,希望能在珠寶店外的監控內找到柏青的身影。
通過當年的監控錄像,孫哲瀚果然在7月28日的監控中現了柏青的身影,目擊者說的對,那天在珠寶店外面確實生了一個小事故。
在監控中,孫哲瀚現柏青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珠寶店的方向,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看到從後面駛過來的摩托車,就這麽被摩托車撞倒。
柏青被摩托車撞倒之後,坐在地上指著騎摩托車的目擊者,表情很憤怒,嘴裡一直說著什麽,看樣子是在罵他。
騎摩托車的急忙下車,將柏青扶了起來,柏青還推了他一下,不過柏青也晃了晃身體,應該是受了些傷。
在柏青和目擊者吵起來的時候,孫哲瀚現周圍幾個人圍了上來,柏青一看人有些多,便罵罵咧咧地扶著腿離開。
“怎麽樣,是不是找到什麽線索了?”孫哲瀚正在看監控,趙雷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走上前問道。
“暫時還沒有,趙隊,你要出去嗎?”孫哲瀚見趙雷拿著車鑰匙問道。
“恩,出去一下,等一下,把畫面轉回去。”趙雷剛要走,正好看到畫面中有一個人,好像是他認識的人。
孫哲瀚急忙將影像倒回去,“是不是現什麽疑點?”
趙雷彎下腰看著監控畫面,過了會搖了搖頭,“沒什麽,我還以為是認識的人,認錯了,那你先看吧,我出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見趙雷離開,孫哲瀚有些疑惑,他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之後看到他倒回去的影像的時候,好像是確定了一件事情,難道是確定自己看錯了,還是確定就是那個人?
如果趙雷真的確定其中一個人的身份,為什麽不告訴他?
抱著這個疑惑,孫哲瀚再次查看監控的影像,想要知道趙雷當時看到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圍著的人有很多,他不確定趙雷剛才看的人到底是誰。
從影像中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出現在監控中的人就是柏青,其他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鄭玄從外面走進來,只看到孫哲瀚一人坐在電腦前眉頭緊皺,“其他人呢?”
“阿偉和小玉去找當年的目擊者,趙隊剛才出去了,怎麽沒和你一起出去?”以前趙雷出去都會帶著鄭玄,這次卻沒有,孫哲瀚有些奇怪。
鄭玄並不知道趙雷出去,以為他還在辦公室,“可能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帶著我不太方便。”
“哦,是這樣啊!”孫哲瀚也沒有多做懷疑。
“喝咖啡嗎?”鄭玄將手中的咖啡放到孫哲瀚身邊的桌子上。
孫哲瀚這才現鄭玄手中拎著幾杯咖啡,“當然喝,你去給我們買咖啡了啊?”
鄭玄打開一杯自己喝了一口,“看你們忙,我也幫不上什麽,跑個腿給你們買點東西吃還是可以。”
“鄭總,你人真的是太好了,要是一直在我們隊裡就好,這樣我們工作也會輕松一些。”孫哲瀚喝著咖啡滿意地說道。
鄭玄看著孫哲瀚笑著說道:“你想的真好,沒有工資還讓我白給你們打工,簡直就是剝削。”
“這個我是不清楚,不過你要是幫我們的忙,我想趙隊不可能讓你白乾,肯定會有工資,只是工資應該不會太多。”越往後說,孫哲瀚聲音越小。
“心虛啊,你們那點小工資我可看不上,我有空的時候可以幫忙,沒空的話你們可別想,我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呢。”說著鄭玄拿著咖啡往外走去。
孫哲瀚看著鄭玄離開的背影歎氣,心想鄭玄要是他們同事該有多好,可惜人家看不上這麽低的工資。
周小玉拿著柏青十年前的照片,找到當時撞倒柏青的摩托車司機,目擊者看著照片想了想,“沒錯,就是他。”
聽到目擊者這麽確定,周小玉再次問道:“你確定是這個人?”
“是他沒錯,你看他脖子這裡有很大一塊胎記,我記得很清楚。”目擊者指著照片上柏青的脖子說道。
周小玉問道:“能不能麻煩您再回憶一下當天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目擊者回憶道:“我記得那天我好像是出去買菜,騎到解放路附近的時候,本來這個人站在路邊好像是在等人還是在看什麽東西,我也就沒在意,就開車往前走,可是誰知道這個人突然之間要橫穿馬路,我躲閃不及就撞到了他。”
“你說他當時在等人?”周小玉問道。
“是啊,因為我看他一直往對面看,我想應該是在等什麽人吧。”目擊者猜測道。
周小玉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他等的是什麽人?”
目擊者仔細回憶當時的事情,不過已經過去十年了,他有些事情也記不清楚,“記不太清了,我記得他本來要上來打我,後來不知道怎麽就住手了,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我記得他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好像上了一輛轎車,對,是一輛白色的轎車,當時我還多看了兩眼,那時候車子不像現在這麽多。”
聽到目擊者這麽說,周小玉急忙問道:“你有沒有看清楚開車的是什麽人,長什麽樣子,是男是女?”
見周小玉這麽著急的問,目擊者知道一定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可是他早就不記得了,“真是對不起,我記不清楚了。”
雖然周小玉有些失望,不過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要是她的話,她也不會記得,“是這樣啊,沒關系,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好好想想,要是想到什麽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目擊者接過周小玉的名片後說道:“行,要是能想到什麽,我一定給你打電話。”
周小玉和錢陳偉離開目擊者的家,雖然目擊者記得的東西不過,但是卻給了他們一條很重要的線索,當時在柏青身邊還有另外的人,一個開著白色轎車的人。
辦公室內,孫哲瀚把鄭玄買來的咖啡全都喝完了,也沒有什麽線索,根據匯款地址可以知道匯款的人是一個男人,但是每次來匯款的時候都是經過偽裝,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體貌特征。
給柏青母親的信確實是從南方寄出,可惜的是也查不到寄信人是誰。
錢陳偉和周小玉回到辦公室之後,將他們得到的線索告訴孫哲瀚,讓孫哲瀚查一下
在監控中找到了那輛白色的轎車,而且搶劫案生的時候,作為逃跑用的車輛也是白色轎車,周小玉說道:“這點是不是就可以確定柏青和十年前的珠寶搶劫案有關?”
錢陳偉也這麽認為,“分贓不均、黑吃黑,所以他們便把柏青殺了?”
周小玉翻看著十年前的盜竊案說道:“當年被盜珠寶價值35oo萬,至今都沒有抓到盜竊犯。”
孫綺彤說:“十年來關於那批珠寶一直都沒有下落,當時查案的人認為盜竊團夥帶著盜竊的珠寶逃到了境外。”
周小玉看著柏青的照片說道:“至少我們知道柏青沒有逃出境外,還有那個寫信和匯款的人,一定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
孫綺彤也覺得柏青和十年前珠寶盜竊案一定有某種聯系,“查到殺死柏青的凶手是誰,也許就能夠查清楚十年前珠寶盜竊案的人到底是誰。”
“十年前柏青就失蹤了,查起來太難了。”周小玉看著柏青的照片,十年沒有任何的消息,怎麽查啊。
“去查一下柏青生前都和哪些人比較交好,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鄭玄想到了柏青的老家。
“喂。”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錢陳偉接起電話,“什麽?那好吧——”
錢陳偉掛斷電話後,孫綺彤問道:“出什麽事了?”
錢陳偉:“是村長打來的電話,昨天晚上,柏青的母親去世了。”
之前看到柏青母親的時候,除了風濕有些嚴重之外,好像看不出哪裡有問題,鄭玄:“怎麽會這樣?”
“村長說可能是年紀大了, 今天早上現的時候,身體已經涼了。”錢陳偉放下電話說道。
“最終也不知道柏青已經死了,不過這樣也好吧,至少不會有白人送黑人的悲傷,我們去看看吧。”孫綺彤說道。
“恩。”趙雷和鄭玄曾經見過柏青母親一次,所以兩人打算去吊唁,順便調查一下柏青的事情。
因為柏青不在,葬禮辦的很簡單,都是村長一手包辦,看到趙雷他們前來,村長迎上前,“你們來了。”
“我們行個禮。”趙雷點了點頭說道。
“好。”村長將他們領到靈前,行了幾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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