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鎮,楚默使出天馬行空身法,在空中騰挪,超過沈三娘,在前方落下。
“你是什麽人?”
沈三娘見到背對著他的楚默,滿臉戒備。
“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讓傅紅雪知道跟他歡好之人是一個半老徐娘!”
傅紅雪本是驕傲的人,即便身負血海深仇,也沒有迷失。
但若知道與他歡好之人是一個老女人,那對他來說,終為不美。
傅紅雪也是卑微的,因為他不只是跛子,而且還有癲癇,每當心理壓力大到無法承受時,就會發病,比狗都不如。
他仇視自己,他更痛恨自己的病症,驕傲如他,怎麽可以患上這樣的病症?
“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楚默的話,沈三娘眼神一縮,聲音都有些嘶厲。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傅紅雪的朋友就行,即便你是花白鳳的侍女,但你終究不了解傅紅雪又是怎樣一個人!”
楚默聲音淡漠,淡漠到看不出情緒流轉。
“傅紅雪沒有朋友,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楚默的話,沈三娘面容慘白,第三次開口,聲音已經冷到極致,比之三冬的冰雪更加冰冷。
報仇在即,沈三娘無法容忍其他任何破壞計劃的變數存在。
他甚至已經將手伸進了衣袖中,去取藏在袖中的淬毒飛針。
“呵呵,我只要當自己是傅紅雪的朋友就行了!”
“如果可以,把翠濃送到傅紅雪身邊後,帶著馬空群的孩子離開吧,你終究已經是馬空群的人了,有些事情,沒必要去讓他的孩子背負!”
楚默並不在意沈三娘的小動作。
“咻!”
聽到自己的秘密被一件件的披露,沈三娘渾身冰涼,再也無法克制住殺意,手中淬毒的飛針射向楚默。
楚默連動都為動,只因為沈三娘太弱了,弱的連他的護體真元都無法刺破。
“你可知道對我出手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楚默輕笑著走近沈三娘,語氣如春風一般溫和。
但沈三娘看著鬼面後的漆黑的眸子,隻覺得如墜冰窟,渾身冰涼。
“我雖不是嗜殺之人,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楚默說到“我必犯人”之時,渾身的煞氣毫不掩飾,沈三娘仿佛是風中柳絮一般,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搖搖欲墜。
“你該慶幸,我今天並不想殺人!”
話音一轉,沈三娘發現自己身上的壓力已消失。
“你到底想怎樣?”
沈三娘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安全感,有的只是對未知的恐懼和無助。
“呵呵,告訴我花白鳳在哪,或者是魔教的駐地所在也行!”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
沈三娘是花白鳳最忠誠的侍女,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馬空群身邊,就算死也不會背叛。
“呵呵,我說了不會殺你,那就不會動手殺人,但我卻可以告訴傅紅雪跟他歡好之人是半老徐娘的沈三娘!”
楚默輕笑一聲,對於沈三娘的回答並不意外和生氣。
“你果然不是紅雪的朋友!”
聽到楚默的話,沈三娘臉色慘然,已咬破嘴唇,鮮血隨著嘴角留來,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怨恨的瞪著楚默,滿是仇視。
“呵呵,我若認為自己是傅紅雪朋友,那我就是;若認為不是他朋友,那我就不是!”
楚默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他要取得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就必須找到花白鳳或者魔教所在。 只是這魔教隱藏太深,楚默只能出此下策,欺負下這沈三娘了。
“你該知道花白鳳在傅紅雪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如果傅紅雪毀了,那白天羽誰來報?難道是你?”
為了讓沈三娘就范,楚默加大了語言攻勢。
“我說...”
沈三娘畢竟是女流之輩,承受不住壓力,加上楚默先前一步步揭露了她所隱藏的秘密,她因為驚怒而腦子變得不夠靈光了。
否則豈會看不出楚默對傅紅雪並無惡意。
楚默知道了滿意的答案,邁著輕盈的步子,消失在秋風中。
留在原地的,只有如一灘爛泥一般的沈三娘。
......
翌日,當一縷晨光灑下之時,楚默伸著懶腰慢慢的睜開了眼。
葉開斜躺在屋頂,看著楚默:“楚兄,你昨夜去了哪裡?”
“你既好奇,又為何不跟上來?不跟上來又何必再問呢?”
楚默並沒有回答葉開的意思,因為葉開本無必要知道。
楚默躍下屋頂,又沿著道路走向昨晚的酒樓。
這棟樓是這小鎮最高的樓,站在樓頂,可以看到鎮外的情景。
“楚兄,你去哪?”
“我去拿回我的酒樓!”
葉開指了指昨夜去過的那層樓,奇怪的問道:“拿回你的酒樓?你說的是那座樓嗎?”
“這裡除了那棟小樓,還有別的樓值得我走一趟嗎?”
再次進入小樓中, 樓梯口,那穿著華麗的中年人依然坐在那裡洗骨牌。
“兩位昨夜離開,今日一大清早就來了,不知有什麽事?”
楚默二人的到來,中年人並不奇怪,因為每天都會有奇奇怪怪的人來到這裡。
“掌櫃的,他想拿回自己的酒樓!”
楚默未說話,葉開就先一步開口了。
“哦,拿回自己的酒樓?莫非說的是這棟酒樓?”
中年人一怔,每天來這裡的人,都會有各種奇怪的要求,但他第一次聽說有人要他的酒樓。
“我這位朋友昨夜在寒風中睡了一宿,大概是覺得這酒樓更加溫暖吧。”
“當然,我也覺得這裡比外面更加溫暖,至少可以避風!”
葉開坐在桌前,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又仿佛實在看戲,他實在是想不到這酒樓何時變成了楚默的。
既然是楚默的,楚默昨夜又何必離開?
“哦,有意思...”
“我要拿回這棟酒樓,你覺得如何?”
楚默卻徑直走向那中年男子,淡淡的看著他,語氣仿佛是債主上門討債。
那中年人抬頭盯著楚默的眼睛,久久不說話。
無聲勝有聲!
那中年男子似乎從楚默眼中看到了拿到這棟酒樓的決心。
沉吟片刻,中年人轉身,或者說連椅子都轉過去了,他竟是一個斷腿的人。
“從現在開始,這棟酒樓就是你的了!”
說完,中年人轉著輪椅,從大門口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