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紫衫男子身旁一大漢瞪著楚默,似乎這紫衫少年身份不一般。
“不清楚,我連他究竟是不是個人,都不太清楚!”
這種龍套角色,楚默沒什麽印象,原著中好像提到過這人。
“鏗鏘!”
紫衫少年手中的劍已出鞘,寒光咧咧,一看就是柄好劍。
長劍指向楚默,寒氣逼人。
紫衫男子氣急敗壞,臉色陰沉,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你敢辱我?你難道不想活了?”
“你可知你拔劍意味著什麽嗎?”
楚默眉頭皺了皺,卻依然坐在那裡,開口反問道。
“哼,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你馬上就要被我一劍殺掉!”
紫衫男子冷笑一聲,卻也不急著刺出手中長劍。
“哦,既然你如此篤定,那何妨一試,看看你手中之劍能不能殺死我!”
楚默給自己滿上了一碗酒,仰頭就喝了下去。
見楚默如此鎮定,那紫衫少年臉上反而陰晴不定。
這一劍遲遲不敢刺過來,似乎在掙扎著。
楚默終於給傅紅雪也倒了一碗,看了看葉開,見他眼巴巴看著“醉紅塵”,失笑的搖了搖頭,也給他倒滿酒。
“你知道,對我拔劍的人會什麽下場嗎?”
“不知道,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吧,美酒當前,為什麽會有人拔劍呢?”
葉開仿佛是酒鬼投胎轉世,一口就悶了,久久回味,一臉陶醉,像是喝醉了一般,說話都卷著舌頭。
“我沒說要請他喝酒,更沒說喝你的酒,你為何要給我倒上,如果我不喝,豈不浪費?”
傅紅雪看了看面前的酒碗,並不動,看了看一臉陶醉,臉上帶著紅暈的葉開,奇怪的看向楚默。
“你喝不喝,這是你的事,我要不要請,那又是我的事,你總不能干涉我的決定,就像這位兄弟不能左右你的決定一樣。”
楚默又給自己滿上一碗,對著傅紅雪舉碗示意。
紫衫少年見楚默三人竟無視他,又驚又怒,手中的長劍終於刺了過來。
“嗆!”
忽然一聲脆響,那柄長劍從劍柄處斷裂了,紫衫少年看著手裡的劍柄,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
“唉,美酒當前,拔劍已經是大煞風景,你要殺人,我卻是不許的。”
是葉開用手指擊斷了紫衫少年的劍,但說話的時候卻是看著楚默。
不知道這話是對楚默說的,還是對紫衫少年說的,亦或是兩者都有。
“有人為了你面前的這碗酒都拔劍了,美酒當前,你卻無動於衷...”
葉開看了看無動於衷的傅紅雪,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可惜。
“咕嚕...咕嚕...”
終於,傅紅雪拿起面前的碗,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囫圇吞棗,似乎並不去體味美酒本身的醇香。
“咳咳咳...”
似乎是喝的急,又似乎是第一次喝酒,傅紅雪劇烈的咳嗽起來,但蒼白的臉色卻更顯紅潤,有了一絲人氣。
葉開看著咳嗽的傅紅雪,也不說話,看得出來,這是傅紅雪第一次喝酒。
“酒原來是這個味道!”
傅紅雪並不在意其他的目光,轉頭看了看慘白的臉色回轉的紫衫少年。
“你應該用你買衣服的錢買把好劍,但最好還是不要再佩劍了,徒有虛表的裝飾,
實在是太危險...” 紫衫少年聽了傅紅雪的話後,面紅耳赤,再也沒臉呆在這裡。
接著傅紅雪也站了起來,他左腳先邁出去一步後,右腿才慢慢的從地上跟著拖了過去。
一步一步,傅紅雪慢慢走向門外。
“原來他是個跛子。”
葉開看著傅紅雪的背影,有些驚奇,又有些惋惜。
“這就是我要請他喝酒的原因!”
似乎看出了葉開眼中的惋惜,給葉開倒上一杯,淡淡的開口。
“因為他是跛子?”
葉開皺了皺眉,有些驚訝楚默的回話。
“難道還不夠?”
“夠了,夠了!”
葉開聽完,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舉起碗,一飲而盡。
葉開喝完,楚默舉起酒壇看了看,酒已見底,不覺可惜的搖了搖頭,站起身。
葉開見楚默站起,忙開口問道:“你要走了?”
“酒都喝完了,我還呆在這兒做什麽?”
楚默拿起了桌上的黑麟劍,看向葉開。
“那我請你喝酒!”
“你覺得這裡有什麽酒能合我胃口的?”
楚默以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葉開。
“......”
被楚默這麽一問,葉開也怔住了。
是啊,喝了“醉紅塵”,其他酒跟白開水有什麽區別呢?
“我本不該問,但我還是要問,你剛才本不願請我喝酒,為何...””
“相比其他人,你總算還是個人!”
楚默語氣看起來很認真,說完轉身就走。
“呵呵,看來,我也得走了,畢竟一個人和一群不是人的東西呆在一起,總不太像話!”
葉開聞言一怔,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起身也跟了上去。
屋內眾人呆若木雞,對於這三個怪人,心中總有種嗶了狗了的感覺。
......
走出小樓,楚默看到兩個白衣人手裡提著燈籠,筆直的站在那街心,一動不動的。
其身後還“隱藏”有一個人,這三人像石像一般立在那裡,似乎在等什麽人。
兩個燈籠在風中搖蕩著,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傅紅雪走得很慢,很慢!
左腳伸出去,右腳拖過去。
他根本沒有看那三個人,他的目光總是望著遙遠的遠方。
或許是遠方有個他刻骨銘心、夢魂縈繞的人在等著他。
他的眼神如此冷漠,縱然有情感流露,也絕不是溫情,而是痛苦、仇恨、悲愴...
“閣下留步!”
傅紅雪穿過街心,那石像般身影終於動了。
傅紅雪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但卻並不說話,連看都未看那人一眼,眸光依然望著遠方。
那人也未曾看傅紅雪的臉,只是戒備的看著傅紅雪手中的刀。
“在下冒昧請教,不知閣下是不是今天才到這裡的?”
傅紅雪惜字如金:“是。”
那人又問:“閣下從哪裡來?”
傅紅雪不再回答,左腳邁了出去,右腳拖了過去。
那人也不阻攔,卻又開口道:“閣下若暫時不走,三老板想請閣下明夜移駕過去一敘!”
傅紅雪腳步不停,也沒有再回話,一步一步,消失在街心。
三老板是誰傅紅雪肯定是不清楚的。
傅紅雪更不會去在意誰是三老板,為什麽要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