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後面追殺的喊聲別管多遠多近,兩人一馬出了城狂奔下去,後面開始聽著有人喊馬叫的聲音的,帝姬開始在高登懷裡掙了幾下,一個漂亮的肘擊,差點把高登從馬上掀翻下去,可見有很多教養,但被高登吼了這一嗓子:
“你再亂動我就推你下去我自己跑,命更重要你懂不懂啊!”
“你這個登徒子……”帝姬被高登輕浮羞辱,悲憤欲絕,且上次對高登印象並不好,吼道,“本來見你長得還過得去,但聽蔡家人說你外號花花太歲,可見人多差!且送的禮物,如此缺少風雅!”
“嘩啦啦……”兩人以一種蹩腳的,極曖昧姿態的,在馬背上順著路下去,在馬上高登還跟帝姬鬥口,他也是被氣急了,被揭老底的羞辱感讓他極想證明自己,“你長在宮中的金枝玉葉,偏聽偏信,能懂什麽!”
“你這種色魔還說別人?”
“你哪隻眼見到我色了,我輕浮你了嗎,帝姬?”
“那剛才那是什麽?”
“那是警告你,是救你命!後面有人追殺我們啊,有什麽比活命更重要的,結果怎麽樣?”
“唔……”帝姬有點老實了,“那你把馬韁繩給我,我騎術比你好。”
“真的?”果然高登把馬韁繩給了帝姬,然後也讓她馬上踩進馬蹬,兩人狂催戰馬,這馬跑飛了把後面的追殺者甩得遠遠的,高登都佩服這女孩真是受到皇家訓練的高等人物啊,有教育!
“怎麽樣,我的騎術比你強吧?”
女孩挑起俏麗的嘴角,高登跟她貼得很近,這一瞥見到的俊美之色,讓高登竟然本能的心頭一蕩,胸中一股熱氣上湧,附身的高登那種好色的心竟然控制不住了!
“你身上的味兒我猜的不錯的話,”高登貼著女孩兒的後脖頸兒深深的嗅了一下,帝姬頓時身子一顫,“你做什麽”馬差點向另個方向偏,高登卻是瀟灑的大笑,“你口上說我的香皂是無用之物,但你每天都在用!”
“你胡說……”
“我的玫瑰香皂就這個味道,你非常喜歡吧?”
“嗯……確實挺好用的。但你應該多讀普通詩書就好了。那首散令,有些語氣太大了。怕招人唇舌。”
“我僅是有感而發,”高登在這上並不多和女孩爭辯了,“帝姬您誤會我沒什麽,我又不需要您多看重,但現在麻煩您用那高貴的眼睛看看,這是哪兒,我們……後面倒是沒追兵了,但返回城裡啊,這是哪兒?”
“我不認得。”
“非常好!”高登大笑了兩聲,“我也……迷路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半天沒話,迷路可不好笑,附近是山區,風景不錯但最近一直可聽說,哪山裡鬧山賊啊。
“這似乎是京城不遠處的白雲山?”
帝姬皺眉想了一下,眼睛一亮:
“奴奴和官家打獵遊玩的時候,從這兒走過。”
“白雲山?糟了,”高登一跺腳,“鬧山賊的就是這個地方,咱得快走了,我聽林衝說起過,新聚集了近千人,這夥人可能是附近的山民,但是受了誰的蠱惑,在這一片地方圈了山寨,和朝廷要長期乾起來呢!”
“我怎麽沒聽有過山賊?”
“帝姬這種有山賊的小事,怎麽會傳到宮中?”
“是呀……”
把馬嘞住,兩人從馬背上先下來休息一下,馬匹吃兩口草皮,兩人下來稍休息下,都出一身的大汗了。
逃生一個激勁兒,真夠嚇人的。帝姬臉上始終帶一絲恐懼的看著高登,高登畢竟是個陽光的大男孩,兩個人爭吵一次畢竟已經是熟人了,他挺起胸膛,暫時收了綺麗念頭,越遇到困難,越能區分男孩和男人的區別。
顯然,高登附身之前,就是一個很正派的好男人的。
看那邊的太陽,算算時辰也快天黑了!
迷路其實比遇上山賊更可怕,視野所在空無人煙,孤單的無水無糧才是最大的敵人。
在這片半山腰處,打量附近的出路,地形,然而越看越絕望,帝姬發愁到想哭起來。
“別怕!”
高登安慰她,看到絕色女孩的柔弱,內心中湧起一種保護欲:
“你放心!帝姬你是我大宋的公主,我是大宋臣子,一定會保護主上安全的!”
“真的?”
“是!”
高登單腿跪地,一種騎士精神在他胸中彌漫,柔弱的公主都保護不了還是男人嗎?
“帝姬請放寬心,臣一定保護您,赴湯蹈火,死也不懼!”
帝姬被高登這樣子感動了,抬手優雅的宮廷禮節還禮:
“快起吧,高登我相信你了,可是,得找條路吧。”
“白雲山在京城南邊,我們往北走就是了,看那邊的太陽,我算此刻應該快天黑了,所以有太陽的一邊為西,那我們就應該往這邊走!”
“咦?”帝姬迷住了,“高衙內真想不到,你除了‘花花太歲’外號外,真人竟然有如此本領。”
“帝姬您別挖苦在下了好嗎?”高登白了一眼帝姬,“天下之大,除了那群不食肉糜的家夥們,連最簡單的生存之術都不懂外,您可知道,多少百姓為衣食憂慮的過程中,他們本能的獲得了多少求生技能?”
“是。”帝姬乖巧了,“你也別一口一個帝姬的尊稱,我叫趙福金,私下叫我小名可以的,金娘。”
“金娘……叫金子也行嗎?有勞您往這邊走吧!”
“金子,你這叫法還是第一個。”
說笑兩句,兩個人氣氛緩和了,再次共乘一馬,準備尋找著北邊方向回京城,再從馬上往上上的時候,貼得緊了兩人的臉上都透出來紅色,都很窘迫了。
“請帝姬您原諒在下冒犯了,但,真有殺手,唉,實不相瞞,我也是被追殺的!”
高登簡單把被阮小二追殺的事兒,誤撞到了對方截殺帝姬金子車駕的事兒說清,女孩兒眉毛皺起來:
“看來,衙內您說的和李綱大人上奏的本章有相同之處,那就是真有山賊,可歎我父皇還不在意。”
“你要這麽說,你認真看過李綱大人的奏章還能入心,這太可貴了,你若是男兒身,我倒是真想交你這個朋友。”
高登發自肺腑的說著這話。
可是兩人沒走多遠,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營寨,抬眼一看高登心一沉:“完了撞人家匪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