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起了一個創意,就會滿熱情的去實現,高登心盛著呢!
幾個陶瓷鏡片子做得了,接下來,把模型交給首飾店家,要做望遠鏡的鏡片了,白水晶寶石的片!
關鍵是怎麽打磨出來,能有焦距合格夠用的水晶玻璃的鏡片?細節千千萬,一個沒注意結果都是失敗。
現代白水晶做鏡片當眼鏡的都少了,貴,還因為水晶材質堅硬,脆性大,不易研磨,加工困難,產量低所以貴,普通人更是絕玩不起的,而古代高登是剛得了三千銀子的巨款,他興衝衝去首飾樓辦這事兒至於結果嘛……
“瞧一瞧看一看,快來買啊……”
走在東京極喧囂的都市,小商販比現代商業街強,高登對這濃濃生活市井氣息太愛了,古樸而熱鬧的世界!
隻是不知道大宋這繁榮,靖康之恥,會否提前或者晚到,未來隨時變的對吧……
“衙內您看,”正想著富安往前面一指,“您要找的首飾樓,按您說的,要製作什麽鏡片,就在這兒了。”
“哦?”高登抬眼一看,對面三屋樓門面,門前有高挑的幌子招牌,“張紀首飾店”其中“張紀”兩個字好像還是皇帝的“瘦金體”,巨大的字體用金星點綴著,格外顯眼。
坐落於京城西富貴街第八家,東京規模最大的首飾樓了。
“好啊!”
高登驚歎這門面風水不錯,聚財寶地,做生意開門臉,都會挑在寸土寸金的地方,而這裡他能看出格外帶財。
這座樓高有三層,底下的門面,樓上大概是店家自住的。
“衙內,”今天富安格外話多,因為高登賞他了兩吊錢,對跑腿辦事的人舍得花錢所以福安積極,“這家店面雖然叫張紀,但房子、地,都是咱家的,張掌櫃一年必須要給足咱近小七成的收益,您就當自家的產業也沒的說!”
“是呀?”高登說實在的,對於“財產”的觀念,還剛開始培養。
“您看,那片都是,都咱們家的!”
“是我家的好嗎?嘶……”高登說笑著,傲氣的,審視著“自家財產”,三層樓的金銀首飾,值錢啊!全是他家、他的?
價值,光是這樓怎麽值幾萬貫錢吧?還有這些人每年都營收……
進來,小夥計一看見這衙內大步搖著湘妃扇子瀟灑的進來,是高衙內啊!先嚇一跳,隨後才強擠出來一片笑臉,八顆牙都呲出來點頭哈腰的問好呢。
“衙內您好呀!什麽風把您吹進來了?”
“龍卷風!會說話嗎衙內出門架風啊?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見衙內!”
富安帶兩個小廝真看不起這種小夥計,習慣的嗷嗷大叫著,這壞人的氣派足得讓人想起狗仗人勢這個詞。
“哎!”夥計就像讓蠍子蟄了,飛快的跑向裡面。
“咱們自家的店沒記得誰經營啊?”
富安看高登眼神兒有點發直,嘴角像要流口水就解釋:
“衙內,這這個店門面雖是咱們高家的,但由張掌櫃全權經營,咱們收利就好了誰操那個經營的心?”
“那咱們有利嗎?”
“放心,每個月這家要在這兒交多一半的收入,用來抵扣房租門面費用,還有防止地面上的潑皮無賴打擾。”
“哦咱們家算最大的無賴了吧?”
“看您說的,您看這生意還行啊?”
“還好吧!”
高登抬眼看,今天來金銀首飾店的人,還真有,有婚喪嫁娶的買首飾的,
他暗中驚歎大宋有錢的不少呢!這是實在的富了? 屋裡,幾件不錯的首飾擺在明處,有一個高大的櫃台,小桌子上放著要製作的幾樣首飾,幾樣小工具,用來切割打磨玉石的磨具,還有小刀子小鑷子小鉗子小剪子,都很精美。
那些金銀首飾的成品也擺了一些在櫃台上,做得真是異常精美!
“衙內是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
掌櫃的出來了。他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長得秀氣一看就是南方人,身量不高但眼神透著精明,話是說的真客氣:
“衙內您好啊,小劉快給衙內獻好茶,利金早已經給您府上送了,不知道您來這是……”
“張掌櫃啊,”高登內心往外,是最敬重這些手工藝人的,一拱手客氣道,“自家是有事來求您了……”
“噗通!”誰料張掌櫃的被高衙內這個“求”字嚇得身子一晃,慘笑,“衙內高抬貴手我這才開張今天僅僅進帳了五吊小劉拿來吧……”
“不是這!”高登鬱悶,自己“花花太歲”的壞名聲影響好多正事兒辦成啊!
“自家不要錢,就是求你辦事的,還得給你錢,富安把車上的銅錢都搬屋來!白水晶有沒有,這是一些模子,自家求您認真仿著這個,做出來幾對鏡片子,我要全透明,磨得越均勻透光越好!”
“啊,什麽意思?”
掌櫃這才明白衙內要公平買賣這是日頭西邊出來了。
“你先看圖!”
張掌櫃接過來兩片陶土樣的東西,燒得已經很硬了,是一凸一凹兩個鏡片,重點是高登畫出來的圖,一個圓盤子,這些虛線是什麽……太陽光啊?您這畫法我從未見過。
“再說您要做這樣的……首飾?能有何用?”
“何物你管那麽多幹啥,”富安罵道,“衙內讓您做你就做就是了!不僅不要你的,相反給你錢!”
“可是,這鏡片子要做起來……”
張掌櫃的皺個眉頭,又把陶的物件反覆研究,又去尋水晶石原石認真比量了半天,最後才翻身回來,臉上一片難色:
“嗯,您這東西在下從未做過,您說用水晶石是鑲嵌在戒指上,還是吊墜,但您這個什麽‘鏡片子’要做起來未免太費了……水晶要切開多少個多少片?我這兒才有兩塊原石,其中有一塊還訂出去了,您……”
“你別的別說了,說要用多少銀錢,給個數自家聽聽!”
“僅料就要至少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怎麽不去搶?”
“但縱使有料,打磨成您要的那樣,怕沒人能做到!”
“這……”高登沉默了翻翻眼珠,“張掌櫃,除了這兒,大宋還有別處能做我要的這種‘首飾’嗎?”
“衙內,”富安都咧嘴,“不是吹,大宋最好的首飾匠人,就是張掌櫃了。他都做不了,那就是真做不了了。”
“可我……”高登急了當時沒有望遠鏡這東西,是因為宋代還沒有純透明的玻璃,而用水晶做鏡片的想法,也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人都說,宋積弱,步兵難勝騎兵是科學結果,而他,為這個想到了,要發展弩箭,且是狙擊型弩箭,他更想辦一個玻璃工廠,把望遠鏡製作的生意產業化。他家裡還有八十萬禁軍,資源這麽豐富,手裡一把王炸啊,差錢好辦,差工藝可不行了。
“衙內!”正在高登苦無良策時,他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豹子頭林衝,意外撞進了來,“您怎麽在這裡?”
而高登沒想到張掌櫃還認識林衝:“林教習,您師父周侗他能磨這鏡片子!”
“周侗是武學高手啊!居然也會這個……手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