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你給老子出來!”
堵林衝幾次都沒見到他人,真不希望真就像遇到馬擴告訴他的,林衝隻身犯險,僅從高登去想太虧了。
高登想林衝能成為嶽飛級別的名將,都是周侗的徒弟,嶽飛現在學藝還未成,人才十四歲,所以他是自己王牌主心骨啊,怎麽可能失去?
對面是林娘子,如花似玉往日裡高登會垂涎三尺而現在卻無心欣賞,她的臥房是高登唯一沒敢闖進去的地方,別處高登都找過了,沒林衝。
“林大嫂,林大哥他在什麽地方?!”
面前佳人美如玉,高登卻在奮力的抓住林娘子的兩胳膊,搖動著她,淚止不住:
“告訴我啊,你當不當我是你們親人了?他要以身犯險啊,你知道不?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兒了,讓我去找他我好好和他說說話!”
“他不讓我說我我也不能說,”林娘子也梨花帶雨,“他說想鬥敗蔡條風險太大,他要單身行動,風險不想讓你承擔!”
“嘿這個好糊塗的林衝!他,難道沒想過我們大家是一個整體嗎?我們一起鬥蔡行,巡京城,大戰小李廣,神弩震天下,這都是我們一起立下的赫赫戰功,咱誰獨佔過哪一份功勞?我高登做錯了什麽,林衝你要離我而去,你說啊!”
高登氣極敗壞的將拳擊桌,一杯新沏的熱茶灑了熱水流了一桌子,燙了高登手他都沒知覺。
“衙內您的手沒事嗎?”林娘子嚇壞了掏出懷裡貼身的紗巾,要幫高登綁手,“您這麽一說,衙內我真敬佩你了。”
“敬佩我就讓你男人出來!別在裡面當縮頭烏龜!”
高登向林娘子大吼著,向著裡屋說,希望林衝能聽他聲音出來,換個戰術激他:
“為啥我覺得他就在裡面,林衝,你可想明白了,你隻身一走你心愛的林娘子,就羊落虎口,我可是花花太歲的高衙內,我還明告訴你我喜歡她!”
“唔!”林娘子一瞬間睜大了美目,這個高衙內,重情重義又那麽敢表達自我感情,這個男人比林衝也不差啊。
“從一開始見到林娘子就喜歡她想用一生保護她了!林衝,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給你個機會自己出來!”
然而高登這麽折騰還是沒動靜。
高登有一瞬間真懷疑,林衝是不是連林娘子都放棄了:
“蔡條已經被撤職,清流已經暫時佔了上風,官家也讓宗澤管了礦山,咱們在現在這狀態,就已經很好了,別私自行動了明白嗎?林衝!”
“嘩啦!”屋子裡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碰倒了,高登馬上要進屋去看,而林娘子雙臂膀一伸花容失色驚道,“你別進去那是我臥房,你不能進去!”
“林大哥,您在裡邊嗎?你聽著……”
高登看在林娘子面子沒硬闖,無奈他只有扔下話:
“您想過沒有,一直也都是由我在運作,我對蔡家的行動是有計劃的,僅這一步已經讓蔡家受到了重大打擊,我還想接下來穩扎穩打,應對時局,在北伐多立功,也不用非急於拿到那證據,更沒想讓誰把命送進去,林衝你自己好自為之!”
這話讓林娘子也動容,看這年輕的十七歲少年,老成沉穩得,一瞬間錯覺,這二十七的林衝倒像個淘氣衝動的娃娃。
高登臨走狠盯了美貌的林娘子,似乎把一份情誼嵌入到她骨頭裡。
“噗通!”林娘子身心動搖,若高登再晚走一會兒,大概她都支撐不住,
看高登徹底走得沒影了,她才失魂的跌坐椅子上,“你們這些男人啊……” “娘子……”林衝終於從屋裡出來了,臉上表情怪異,“若我死了,你想辦法嫁給高衙內也可以,他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林衝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林娘子不知怎麽表達這份複雜情緒,撲在林衝懷裡,用拳頭狠力敲他胸口。
這時,高登已經回了太尉府,高俅和趙構正等他急得頭上上火呢一見他撲過來:
“我們的活祖宗哎!你上哪兒了,蔡家又來人了,拿著一份書信。”
“什麽書信?”
“戰書唄。”
趙構手裡的湘妃扇子使勁兒搖動,焦慮的問:
“您是否曾經答應過明天的大婚上,拿出來琉璃器當賀禮?看看,這就人家蔡行寫的信,很簡單的話,讓你言而有信!”
“兒子,沒他們這樣的,明明強令你離開了琉璃作坊,還讓你拿出琉璃器,這不是明著為難咱嗎?”
高俅氣憤道:
“咱還沒受過這種窩心氣的,他們蔡家要非要這麽欺負人,老子就跟他去官家那兒打官司!”
“皇妹的婚事,父皇居然沒給取消了,我是怎麽也想不明白原由,那蔡條被踢了要害,還能用嗎?和他大婚我妹後半輩子不毀了?”
“可能其中有隱情吧……對呀!”
高登突然想明白為何林衝非拿主帳本?馬擴提了一句說帳本似乎和官家有關,那似乎能解釋為何林衝要撇清和他關系了!
蔡條明明該殺頭,卻突然被童貫說幾句話,就被皇帝給放了,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想明白這些,他對大家所有人都笑笑說:
“莫急,琉璃器幸好我暗中也自辦了一個琉璃—玻璃作坊,能做出來和蔡行家差不多水平的,明天看吧,但願先把這一關對付過去,然後再靜待結果。”
“待什麽結果?”趙構沉不住氣了,拉住高衙內,“高登你壞事都做了,可別想著撇清關系啊!你能眼看著福金落到蔡條那火坑裡?”
“殿下您等等, 我兒和帝姬……”高俅眼睛一亮,“做什麽壞事了?年輕人不懂事請殿下原諒……”
“您想哪兒了啊!”
趙構一個大白眼翻給了高俅,沒理他隻對高登:
“這兒有我金子妹子的一封書信,你看寫的是什麽吧?”
“高登,救我!”
這信高登一打開,前面四個字讓高登的心就是一揪,然後後面情深款款的寫了幾行,字裡意思,似乎是對高登在表白!
“不是吧!”
到現在為止,高登都沒敢對帝姬有一點半點的邪念,盡管曾經在沒人的時候,高登上次救了帝姬趙福金。
可是那是還不太知道,那就是皇帝最喜歡的女兒,大宋最美的女人啊!
“衙內,快看看,咱玻璃作坊……”
正想到這兒,高家的小官家富安,帶了李左手,還有幾個仆人,跑得衣衫不整,氣喘籲籲的進來,直闖進屋子連那邊坐的康王、那兒的太尉高俅都沒顧,極為失禮的撲向高登:
“咱玻璃作坊……呼呼!呼呼!”
這些人跑得氣喘不均,說不說話,一個個臉上都憋紫了,李左手憋得更重,大青臉眼看成了大茄子臉。
高登站起來一把抓住他們,和趙構、高俅都一個心思,害怕出事:
“你們這是要急死我啊!這麽無禮的闖進來,作坊怎麽了?別出事兒啊,明天帝姬大婚,咱就算比不上人家的器物,也別一件拿不出來吧?你們這麽狼狽難道,作坊又被蔡行派人破壞了?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