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更新:
對不起大家了,前幾天因家中老父親突然哮喘發作,半夜裡送醫,事起倉促,當時都不來及和大家說一聲,對不起了。山人這幾天一直忙於在醫院照顧老人,都沒有更新。昨天下午老人出院,從今天起恢復更新,在此,山人還是要跟大家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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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顏碩看到滿院子跑鬧的朵兒,雙兒四、五個小孩,心裡不免有些感慨。這些天真可愛的孩子,要是真的被父母賣了,可真不知道會過上什麽樣的生活。要是確實沒辦法,誰家父母又舍得賣自己的孩子呢?
“綠衣!”顏碩站在院裡喊了一聲,綠衣連忙從屋裡出來。
“先生,你叫我?”現在面館裡增加了龐氏一家,還有玉嫂照應著,綠衣已經基本上不用每天盯著面館了。
“準備四十萬錢,改天讓龐文送到彭差首那裡。”顏碩說道。
綠衣聽得一怔:“四十萬錢,這麽多?這是做什麽用?”
“你別管,隻管準備好讓龐文送去便是。”顏碩說。
“可是,沒有那麽多錢。這段時間開銷大,面館收回來的錢,除了開支後,所剩不多。”綠衣解釋道:“如果真需要的話,只能動用金餅。”
銅錢是用來平時流通用的,所以,平時只要用不到的銅錢,顏碩都會換成金餅,方便存留,也方便大金額時抵用。綠衣說錢沒那麽多,說的就是銅錢,金餅卻是不缺這四十萬。
不過,顏碩也知道,他換成金餅存留的,可能只有十幾萬,更多的那就是墨家帶來的那批財物裡的金餅了,他本不想動用,但事關人命,想了想,還是輕歎一聲:“那就用金餅抵,反正四十萬錢盡快準備好送過去。”
“那……好吧,我一會便到面館找龐大哥回來。”綠衣說。
顏碩想了想說道:“現在面館裡有玉嫂,還有龐章,龐簡夫妻幾個,加上雇請的二十多人,人手應該不差了,讓龐文以後就留在家裡照應一些。象這樣跑出跑進的事你去辦不合適,以後都讓龐文回來吧。”
“好的,我到庫房準備一下,就去叫龐大哥回來。”綠衣應道。
顏碩點了點頭,他心情有些不太好,安排完後就回自己房裡了。
綠衣站在院裡想了一會,也轉身進後院的庫房,準備錢去了。
顏碩坐在窗前,心裡想到的卻是農莊裡的那些百姓,自己一下拿出頂抵勞役的錢都有些緊,他們怎麽辦?
想了好久,也想不到辦法幫他們,顏碩隻得長歎了一聲,站了起來,到後院叫上林陽,再到偏院裡臨時建的一個馬廄裡套上馬。
經過一段時間學習,顏碩現在騎馬已經熟練了,不僅會騎,而且還能自己套馬具,還重新設計了高橋馬鞍和馬蹬,高橋馬鞍兩頭高,中間凹,裡屋墊了柔軟且有彈性的狐毛,不僅讓乘騎的人更舒適,便於長途跋涉,還不會前後滑動,大大提高了前後的縱向穩定性。
而馬蹬則提供了左右橫向的穩定性,這一縱一橫的加固,大大保障了人馬合一的性能,不僅平時騎乘方便省力,更能使騎兵利用馬匹的速度進行正面衝擊成為可能。
但這個時代是沒有高橋馬鞍和馬蹬的,這從出土的秦兵馬傭中也能看得出,這兩樣騎兵和利器,這時還沒出現。所以,顏碩非常注意保密,騎馬時都穿長服,把馬蹬罩住,馬鞍上還設計了一塊硬布,下馬就把硬布拉上蓋住馬身。
不知道的還以為顏碩愛惜馬匹,其實他是在保密馬鞍和馬蹬這兩件好東西。馬蹄鐵他就沒弄了,那東西一走起來“踢踏,踢踏”響,誰都能發現,不好隱藏,等以後再說。
顏碩和林陽剛到院裡,就遇上龐李氏,她見到顏碩和林陽牽著馬出來便問道:“主人,你們這是要去哪?”
顏碩說道:“我們去一趟農莊,綠衣回來你和她說一聲,吃飯就不要等我們了。”
兩人在院裡就翻身上了馬,為的是不讓人看到他們的馬鞍,馬蹬。穿著特製的長服,騎上馬後把下擺一拉,馬蹬馬鞍都罩了起來,沒人看得出來。
但城裡不許跑馬,兩人隻得慢慢走馬出城,出了城才打馬疾行。跑了幾裡路,林陽坐在馬上笑道:“掌門,你這改良的馬具太好用了。我敢說要是有這個東西,象周猛那樣的人,騎馬衝陣只怕數十人都擋不得他。”
顏碩輕拉了一下馬,讓馬減速下來問道:“周猛?”
林陽打馬離顏碩更近了一些:“是啊,就是那個又高又壯的家夥,他從小體格就異於常人,掌門便讓他練神力功,所以,他力氣特別大。”
“有多大?郡守府門前那隻青銅鼎能舉起來麽?”顏碩書上看到項羽力能舉鼎,現在又聽林陽說有一個墨俠力氣很大,忍不住問。
林陽想了想說道:“郡守府門前那隻青銅鼎太大了,那是郡裡祭祀用的郡鼎,只怕得有幾千斤了,豈是人能舉的,不可能舉得起來。
不過小一些的村鼎,縣鼎,一千多斤的,他應該能舉起來。機關島上的練功場裡,他專門打了一個圓鐵球練功。那鐵球差不多有四石重,還滑不溜手,他都能舉能拋,象玩一樣呢。”
“四石重?”顏碩在心裡算了一下,這時的一石是120斤,相當於現代60斤,四石,那也是240多斤了。還能舉能拋,還玩一樣,這得多大力量?
“還真有這麽大力氣的人,那配上幾百斤的武器給他,真的沒人能擋啊。”顏碩說道。
林陽搖頭道:“幾百斤武器用不著,有這樣的馬具,就是配個幾十斤的武器,再借助馬的衝力,都幾乎無人能擋了。而且,幾百斤的武器,就算人拿得起,馬也馱不動啊。”
顏碩想了想,覺得也是,書上說的唐朝李元霸那對錘有幾百斤重,肯定是虛松的,人舞得動,馬也馱不動的。林陽說的幾十斤重可能才比較靠譜。
“好了,咱們加快點,中午還能趕上蘇讓他們吃午飯呢。”顏碩說完打馬朝前急馳而去,林陽緊隨在後。
一口氣跑到農莊,遠遠地,離農莊還有幾裡的地方,一個平坡上,顏碩看到那裡搭了無數個草棚。草棚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聚在一起,喧鬧嘈雜,如同鬧市一般。
顏碩奇怪道:“這些人是哪來的,怎麽會全部聚到我們莊子附近?”
林陽也勒馬看了看說道:“看上去象是逃難的百姓。”
“逃難?不可能吧,逃難怎麽會逃到這荒山野地裡。”顏碩輕輕一提馬韁,穿過平坡,進了農莊。
直接將馬騎進蘇讓和幾個工頭住的地方,才下馬。蘇讓和黃顧,左由,宗能他們幾個工頭住一個單獨的小院,在這裡下馬,更能避免被人看到他的馬具。
蘇讓接到顏碩:“主人,種子的事……”
“已經聯系好了,明天你就派人駕車回城去拉過來。”顏碩將馬韁繩遞到林陽手上:“把馬具解下來放好,千萬不能讓人看到。”
蘇讓聽了,馬上和林陽一起解下馬具,收進他屋裡一個大櫃裡鎖上,這才出來:“主人,你要不來,我都要回城找你去了,這下可好,你來了算得我再跑。”
顏碩問道:“是不是莊外那些百姓的事?”
蘇讓將顏碩引進屋裡坐下,給顏碩泡了一碗茶才說道:“是的,前些日子,黃顧,左右他們村裡都接到了鄉裡派下今年的征役,十歲的孩子都要算一丁,他們不少人家,舍不得孩子,也拿不出錢,實在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所以,他們中有幾十戶人家都來問過我,問我們收不收莊奴。這個事我做不了主,只能主人來定奪了。”
“有困難的就只有幾十戶人家嗎?”
“還不止,有的人家聽說是把小的男孩,或是大一些能嫁人的女孩賣了,用賣的錢頂抵,保下大男孩或是家裡的壯勞力。”蘇讓說。
蘇讓說的情況和彭方和他說的相差不多,顏碩歎了一聲:“十歲便算一丁,逢二抽一,這樣的柯政酷役,只怕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家都受不起。情況應該比你掌握的還要嚴重。”
蘇讓一聽,臉色更不好:“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前些日子,廣陵附近的各村突然有不少人生病了,而且還是治不好的病,據說現在已經有十幾個村莊都染了這種可怕的怪病,這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啊。”
“治不好的怪病?”顏碩奇道:“難道是溫疫?”
蘇讓搖頭道:“不知道,只是聽說生病的人,都是一家,一村的,時冷時熱,四肢無力,拖得時間久了,有的便會高熱嘔吐,抽搐昏迷,甚至死人。所以,村民多以為是疫病,不敢住在村裡了,黃顧和左由他們村的人,都跑到農莊來了。
我怕引起麻煩,不許他們進莊,但他們都不走,就在離莊遠遠的地方搭了草棚,全都住在那裡,這事怎麽辦?”
“時冷時熱?”顏碩心裡一驚,暗道:莫不是打擺子?要真是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這種病在古代是很難治的,有些抵抗力低一些的直接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顏碩站了起來:“走,我們出去看看。”
“不行,不行!”蘇讓連忙阻止顏碩:“那病會傳染的,千萬不能出去,我都不讓莊裡的人出去見他們的家人,主人你更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