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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逍遙王》第七十七章 大轉折
  剛送走了鍾離獲,薑伯就跑來了:“公子,老奴收到少主的飛鴿傳書,要讓在這裡訓練的莊仆全部趕往陽翟。這事你不同意,老奴是不敢帶走他們的。”

  顏碩在路上就已經想到這個問題了,這也是他急著要趕回來的原因之一,想了想說道:“不能帶走,偶爾有那麽一兩隻信鴿,半路被老鷹叼走了也是有的吧?”

  “這……這可是死罪呀,萬一少主知道了,可是會要了老奴的性命的。”薑伯擔心道。

  “讓他們趕往陽翟,全部都得送死。”顏碩試圖說服薑伯:“況且,這一百多人,才剛訓練沒多久,力量有限,趕到陽翟,也是杯水車薪,起不了多少作用的。

  但把他們留下來,就是一小撮火種,將來就能帶出一千人,一萬人,甚至更多的像他們一樣令行禁止的精兵,那時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包括聽風山莊的大牛和猴子他們,都好都留下來,這些可都是種子,和種地一樣,他們就是我們來年的種子,再餓也不能把種子吃了啊。”

  “種子?”薑伯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搖頭道:“主憂仆有責,主死仆相隨。這個我做不得主,而且,萬一少主真的出了事……”

  顏碩歎了一聲,背轉身去:“那就隨便你們吧,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薑伯對著顏碩深施了一禮:“公子的恩情,我等不會忘,但是,主人就是主人,奴仆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唉……”

  薑伯搖了搖頭:“我已經通知黑狼他們收拾東西,明天一早便出發。”說完,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顏碩,慢慢轉身走了出去。

  顏碩沒有阻攔,也沒再出聲相勸,因為他此刻已經明白。他在張良那裡,在薑伯他們眼中,或許是帶著感激的,但關鍵時刻,沒人會聽他的,特別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少主有難時。

  他甚至想到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豫讓,為了給主人報仇,那是什麽究極手段都用上了。

  昨天,祁山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確實對顏碩觸動很大,已經改變了他原先的計劃。在接下來的亂世,若只是一方富戶,或是財主,都不可能幸免。所以,他現在已經想清楚了,他要陪養自己的力量。但是真的實施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且不說墨家,就是他最先培養的黑狼他們,關鍵之時,也只會選擇聽從主人的,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矩,這個時代的家仆剛剛才從奴隸社會過渡到封建。骨子裡的奴仆忠主思想,不是輕易能改變的,顏碩從後世來到這裡,有些事,太想當然了。

  心裡有些憋悶,顏碩隨手推開後窗,訓練場上,黑狼正帶著一百多人正在操練。韓信則是悠閑地坐在訓練場邊上的涼棚裡喝著酒。

  “這是一把未經打磨的利劍啊。”顏碩心中想著:“只是,或惜了……”

  “咣當!”他的房門再次被推開。顏碩不用回頭,就知道,又是鍾離獲那個急性子。

  只是此次鍾離獲進來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想平時,一進來就扯開嗓門說話。

  顏碩回過身,看到鍾離獲一臉喪氣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麽了?”

  鍾離獲看了他一眼,悶聲說道:“老墨者們不同意……而且,就著此次事情,他們聯合起來,說你……”

  “說我什麽了?”顏碩問。

  鍾離獲停了停,接道:“說你胡亂解釋墨家宗義,擾亂墨家門令,所以,強烈要求將你驅逐出機關島。”

  “驅逐?”這個詞讓顏碩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我為墨家做了這麽多,

換來的就是一句驅逐?”  鍾離獲沒接話,空氣中彌漫中濃濃的堅澀。

  過了一會,顏碩才平複下來:“這是他們的意思,還是鍾離掌門的意思?”

  鍾離獲深吸一口氣:“他們還要求我馬上帶墨家弟子趕往陽翟,幫助秦軍攻打韓王孫,你因張良公子的原因,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對吧?所以,我也……”

  “幫助秦軍?你們的宗義不是非攻麽,現在可是秦軍將要反撲,攻打韓王孫一方。”顏碩不解道。

  鍾離獲搖了搖頭:“他們說是韓王孫挑起的戰爭,秦軍是守衛天下太平的一方。”

  “我在張莊遇見你時,你不是被秦狗追殺的麽,這麽快就站到秦狗一方了?”顏碩反問道。

  “那不一樣,扶蘇長公子將是繼承帝位之人,我們不能看著他被人陰謀傷害。那是大秦內部的矛盾,所以,我們要幫扶蘇公子。但是現在,是大秦和意圖擾亂整個天下的六國後裔之爭,我們自然要站在秦軍一邊。”

  鍾離獲繼續說道:“墨家的非攻是希望天下太平的非攻,我是大義,是我墨家真正的宗義所在,獲不能有絲毫避讓。”

  “還能這樣?”顏碩眼睛都瞪大了:“那你當初和我的協議呢,你答應過要協助韓少主的,又怎麽算?”

  鍾離獲眉頭都皺成一團了:“我能怎麽辦,老墨者裡還有老夫的師兄,甚至師叔輩的人也有兩人,我能不聽他們的?而且,當初答應你協助韓少主復國,只是……只是……明說了吧,只是覬覦你身上的墨家秘卷。”

  “呵”顏碩苦笑道:“狐狸尾巴終究還是露出來了,你在利用我……”顏碩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裡一片冰涼。

  鍾離獲默認:“別看我是掌門,可是還在世的那十幾個長輩,如果他們聯合起來發話,墨家所有人都會聽他們的而不會聽我的,還請你不要怪我。”

  “唉……”顏碩長歎了一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不會怪你,不會怪你們,怪隻怪我自己傻。”

  顏碩停了停,說道:“薑伯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不過,他們是韓王孫的人,肯定是要攻秦的。”

  “老夫明白,不會為難他們的,除非在戰場之上相遇,這點老夫可以保證。”鍾離獲說:“只是……世態難料,曾經的朋友,轉眼就要成為敵人了。”

  顏碩聳了聳肩:“沒辦法,大爭之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路,這些人是張良調來的,但說到底,還是韓王孫的人,只能去幫韓王孫。”

  “你能不能勸勸他們,至少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我墨家的青龍令。我真不希望在戰場上看到他們。”

  “青龍令?哈哈……”顏碩笑了:“我發現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忠厚的鍾離掌門也有可笑,奸滑的一面,你剛才不都已經說了,要驅逐我離開墨家了麽?”

  鍾離獲愣了愣:“可我也說了,那只是老墨者們的意思,或許還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

  “不用了,既然老墨者們對我意見這麽大,我也不能讓你難做,我還是離開吧。

  而且,如果你們要去助秦軍的話,依墨家祖師令,你這首領肯定是要去的;白虎令曹雲主管殺伐,肯定也要去;朱雀令許大主管信息哨探,也少不了。”顏碩分析說。

  鍾離獲點頭承認:“不錯,此事關乎天下,老夫必須去,你說的兩位令首都要去。只有你和玄武令楊尚留下,這也是老墨者們不放心的地方,畢竟,你算不得真正的墨者,而且,他們擔心你是張良放進墨家的暗樁,所以……”

  顏碩笑道:“他們想多了,這點最起碼的人品,我還是有的。你拉我回來,做你們這個墨家的青龍令,只是利益驅使,並不是真心要我這個人加入墨家。

  現在,韓王孫那把火一點,天下紛亂在即,敵我態勢立顯,你那點虛偽的把式兜不住了,才來跟我攤牌,用不著繞什麽彎子了。”

  鍾離獲站起身來,渡了兩步,最終還是承認了:“老夫確實有些私心,因為你懂墨家秘卷裡的內容,那可是我墨家幾代人都想失而復得的東西。對墨家而言,你懂的那些秘卷的內容,誘惑實在太大了,只要是墨家的人,都經不住誘惑的。

  當時,張良公子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也想讓你到我這裡,老夫自然也想,所以,便順勢而為了。”

  顏碩坐了下來,給杯裡倒一杯水:“就因為你以為我會的東西是墨家秘卷上的內容?”

  鍾離獲也坐到桌前:“這已經足夠任何一派的墨家首領搶你的了,軟的不行,甚至會來硬的。

  還有就是矩子令,它的真正的來源,老夫秘密派出了十幾位弟子到大別山一帶求證,但到現在為止也還沒弄清楚。”

  “你派人去查我?”顏碩一聽,臉色變得比剛才還冷。

  鍾離獲點頭:“沒辦法,此事,事關墨家最高機密及傳承,老夫不得不這麽做,還望顏令首明白老夫的難處。”

  “從剛才那一稱開始,我再也不是你們的什麽青龍令,請不要這麽稱呼我了。”顏碩冷聲說道。

  鍾離獲也不爭辯,繼續說道:“再就是你對墨家宗義的那些解釋,看起來似是而非,老夫一時找不到破綻,也吃不準是對是錯,所以,隻得把你留住,想慢慢弄清楚。

  哪怕你是張良想安插到我墨家裡面的一個暗樁,總有一天,也會水落石出的。但是現在……沒時間了。”

  顏碩將一杯水推到鍾離獲面前:“沒事,我理解鍾離掌門的難處,我走就是了,好聚好散,鍾離掌門用不著多說什麽了。”

  鍾離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有句話你說的是對的,墨俠盡管個人武技高超,但是,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真的什麽都不是。

  我這不是悲觀,而是實事求是。自始皇帝的大秦軍強大到任何一個國家都無以抗爭後,墨家就再也沒有參與過戰陣上的廝殺,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也阻止不了。

  如今有人想打破這個平衡,主動挑起戰事,我們不得不前往,但是前往就意味著巨大的危險,因為那不是暗殺,刺殺,那是戰場。所以,有些話,老夫必須提前說,有些事,老夫也是身不由己。”

  “我都明白。”顏碩說道:“明說了吧,你就是怕你帶著墨家青壯精英弟子走後,我在後面搞鬼,端了你墨家的大本營麽?事實上,我不受張良的驅使,更不是他故意放進墨家的暗樁。我和他……

  怎麽說呢,只是當時我也沒地方去,順帶呢,他的人救過我,我還他的人情而已。但觸及底線的事,我是不會乾的。

  不過,既然現在話也說開了,你就是再想留我,我也不會再留下來了。”顏碩冷冷地說道。

  當初張良,鍾離獲,都各有各的算計,所以,大家才裝傻。但內心裡,都清楚得很。

  “那……這秘卷上的技術?”這個誘惑太大,鍾離獲再次提出。

  顏碩想了想說道:“我所會的,已經都拿出來了。現在,張良無影無蹤,鍾離掌門也懷疑我的企圖,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機關島了,明天我就走。”

  鍾離獲還不死心:“秘卷上的內容,就只有燒瓷,煉鐵,水泥,耕種,造紙,刻印這幾樣?”

  “我以前就說過,那不是我從你們墨家秘卷上學到的,是跟著我師傅學的。或許有些技術與你們墨家的相同,但也不能說就是你們墨家的。”話已經說到這裡,顏碩已經帶著翻臉的口氣了。

  主要的是,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的計劃。或者說,張良和鍾離獲以前的算計,他隱隱還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一來,他覺得墨家這裡比跟著張良跑去刺秦要安全得多;二來,他也考慮到,如果天下有變,或許能就著墨家這口大鍋熱灶,做一頓好飯。所以,他也是裝糊塗。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大學剛畢業,學著走向社會的菜鳥,經驗還是差了, 人心的難測,更是估計不足,計劃全都泡湯了,他表面平靜,心裡卻非常惱火。

  鍾離獲認真地看著顏碩,見他不似說謊,也隻得長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多余的話,老夫也就不說了。

  不過,哪怕你離開機關島,也是我墨家的朋友,至少是我鍾離獲的朋友。你教會墨匠的那幾樣技術,每一樣都非常高明,我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

  “隨便。”顏碩說道:“如此,我收拾一下,明天就和薑伯他們一起出島了。免得我再呆在島上,你們那些老墨者不放心。”他故意把老墨者三個字咬得很重,意思是告訴鍾離獲,別拿那些老墨者來頂鍋,其實就是你的主意,我還不甚至那麽蠢。

  “不過,淮陰的呂公跟我說,二十多年前,在濟水邊上,被墨家救過一命,想感謝墨家。”

  鍾離獲聽了,沉思道:“二十多年前,濟水?”

  顏碩接道:“呂公精通商路,他這條路可以繼續走下去,除了瓷器,還有草紙的生意,我都和他談好。這是我最後為你們墨家做的一點事了,慢走不送。”顏碩直接下了逐客令。

  鍾離獲的臉有點紅,利用完了,就把人家一腳踢開,這確實說不過去,但還是默應了。畢竟顏碩剛才也說了,他沒有秘卷上的技術了。話已經說開,就算他還有,也不可能再教給機關島的墨匠的了。

  但是留一個有本事,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讓島上的許多墨家弟子尊敬無比,又不是墨家真正的弟子的人在島上,如果真有異心,鍾離獲不敢冒這個險。為此,他不惜得罪顏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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