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直關注山人這本書的所有人了。昨天同學聚會,喝大了,沒有更新。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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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看著還在氣乎乎的紫衣,噗嗤笑出聲來:“好了,紫衣姐,不要生氣了,你難道看不出他是故意的麽,故意讓你回復本性呢。
他剛才不都說了,在他眼裡,我們幾個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沒有主仆之分。所以,他是想讓你別那麽拘束。”
紫衣漸漸壓住氣性,苦笑了一聲:“這家夥,不知怎麽了,看到他就想罵他,不見他,又……”
綠衣聽到紫衣隻說了一半,笑了笑接道:“不見又想他?”
“誰會想他了?你才會想他。”紫衣瞪了綠衣一眼,輕歎道:“老實說,這段時間你和他……有沒有……”
“沒有,沒有。”綠衣連忙擺手。
紫衣奇怪道:“我都還沒說什麽,你就否認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綠衣點了點頭,又搖頭:“我……我不知道。”
紫衣輕笑了笑:“看你臉都紅了,還說不知道我要說什麽。不過這家夥嘛……雖然讓人討厭,但本質還算不壞,你還是有福氣的。”
綠衣小聲問:“紫衣姐,你剛才說他是少主,這是真的嗎?”
“當然真的,那家夥……呃,我也得改口了,得稱那家夥少主了。”紫衣說。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先生,突然成少主了?”綠衣還是想不通。
紫衣輕歎了一聲:“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也不用管這些,你只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是咱們的少主就好。只不過……你的身份,將來只怕只能是妾,或是禦俾了,你要有心裡準備。”
綠衣聽了,頭都低了下來:“其實……其實在綠衣心裡,先生他……他只要象這樣對綠衣,綠衣什麽名份都不乎的。”
“我的傻妹妹,哎……”紫衣又歎了歎說道:“除了你他沒跟其他女人有來往吧?”
綠衣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只有呂家的那個小姐,呂娥姁,她剛到這裡沒幾天,但我覺得……我覺得她看先生的目光有些不一樣……”
“呂家?哪個呂家?”和呂家有交待是後來的事,紫衣並不知道。
綠衣於是將顏碩和呂家的一些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紫衣沉吟了一會說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麽。做生意嘛,肯定要有合作夥伴的,等我好些,我替你警告那個什麽娥姁一下,讓她離那家夥遠些就是。”
“不用的,不用的,紫衣姐,她……我聽呂公說,等這裡的事定下來後,他就要帶著娥姁走了,他們呂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商鋪遍天下,哪有時間長期呆在這裡的。”綠衣連忙說。
“那更好。”紫衣說。
綠衣用手試了試碗裡的粥說道:“紫衣姐,粥冷得差不多了,你喝一些吧。”
紫衣點了點頭,綠衣這才拿起陶杓子,舀了小半杓粥,小心翼翼地喂給紫衣喝。
顏碩下樓左右看了看不見呂娥姁,折轉身就往後院走去。後院有個魚池,池邊建有一個小亭子,呂公沒事就會在那裡釣魚或是看書,呂娥姁應該是到後院找呂公了。
鐵礦的事他還沒問清楚呢,得找那丫頭問問。
後院的觀魚亭裡,果然看到呂家父女兩坐在裡面,正在說著什麽。見到顏碩來,呂公笑道:“小女說,鐵礦已經到手了,不過代價有些高。上下打點就花了十個金餅,
而金礦更是花了八十個金餅,差不我一百萬錢才到手,這代價可不小,你覺得還有賺頭嗎?” 顏碩笑了笑,也坐到亭子裡長椅上:“能!呂姑娘去之前我就和她說過了。這肯定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呂公用手摸著花白的胡須想了想又問:“我聽小女說你能用鐵鑄煉出一種不亞於三金青銅的刀劍,是真的?”
呂公說的三金青銅顏碩這段時間也了解了一些。這個時期的青銅器最為鼎盛,但兩種合金的青銅器最多,比如銅裡面加入鉛,能讓銅更有韌性,加入錫能讓銅更鋒利。
這樣的合金青銅許多金匠都掌握,都會鑄造,但更高級的,三金混合,就得是匠師級別的才會鑄造了,那個價值就不是一普人家能買得起了。至於頂級的四金,五金寶劍,那是大匠師才能鑄造的,王室貴族都沒幾家買得起。
但顏碩就用普通的,只是用來打製農具的鐵就能鑄出不亞於三金青銅的刀劍,這確實是有很大利潤的。
顏碩笑道:“自然是真的,而且等我和宋戈他們好好設計一下,在鐵礦上建個小高爐出來,用灌鋼法鑄出來的鋼劍,比現在百煉鋼鐵劍還要好,而且鑄造成本還能大大降低。”
呂公眼前一亮:“這麽說,這樣的高級武器以後能裝備你們的軍隊?”
“軍隊?哪來的什麽軍隊,我沒有軍隊。”顏碩不承認。
呂公笑道:“張良是什麽人,你當老朽不知道?他雖改了姓,但老夫還是能猜到他是誰。而且,早上他帶來的那些人,一看就有軍伍氣息,還想瞞我?”
“呵呵……”顏碩笑了笑:“他是他,我是我,我隻管經營我的農莊,開我的面館就好,他的事跟我沒關系。”
呂公伸手提了提魚杆,然後再輕輕放下:“當然,不開面館你進進出出那麽多糧食,官府會懷疑你的。不開農莊,那麽多人往哪藏,老朽懂的。”
“我沒有。”顏碩繼續辯解:“就這一百多人,哪裡需要那麽大個農莊藏的?真沒有。”
呂公長手不離魚杆,嘴角輕露出一絲笑意:“農莊都是我呂家租給你的,都在一條船上,你還不說實話麽?”
顏碩有些遲疑,呂公又接道:“其實,老朽行商幾十年,早就看透了。大秦功在千秋,秦始皇將被萬世傳揚。但是他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了,統一天下,沒有一雙強有力的手腕不行;但治理天下,沒有一顆仁慈的心也不行。”
顏碩不知道呂公要表達什麽,也不好接口。
呂公沉吟一會,又接道:“”如今,天下一統,四海歸一,但百姓卻生活越來越艱難。你可能不知道,酈山工地,長城兩側,直道路邊,靈渠水旁。僅去年一年,十個民夫七個死。征召的百萬民夫,被活活打死的有,餓死的有,累死的有,病死的也有,亡者十之七八,白骨遍野啊。”
顏碩聽得心中震驚:“十之七八?百萬民夫,死了幾十萬?”
呂公點頭道:“今年開春後,聽說又要大量征召發夫以補不足,唉,這是人禍呀,比天災都可怕的人禍啊……”
“這……確實有些讓人吃驚。”顏碩說道:“但秦始皇統一了六國,若不把六國的青壯分散開來,讓他們有事做,只怕這天下更不安寧,他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
呂公搖頭道:“若只是征了六國的軍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可連十幾歲的娃都征召了,這是他徹底滅絕六國的根啊。商山四隱中的東園公曾在半年前與老朽有過一晤,其言亂世之兆已顯,天下需要一位仁君。”
“商山四隱?”顏碩想了想:“沒聽六過。”
呂公接道:“你沒聽過不要緊,要緊的是東園公不僅是位隱士,而且精修道學,能預測天下大勢。他曾說,根據天象來看,這位仁君將出現在東南方的楚地。”
“東南方?楚地?”顏碩心中一跳:“怎麽這麽準?”他想到的是項羽和劉季。
呂公聽了不由笑道:“怎麽?被東園公說中了?”
“他或許是亂猜的,因為楚南公曾說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嘛。”顏碩說道:“這句話都傳遍整個楚國,快成楚國民謠了,但秦始皇根本都沒當一回事。這些江湖隱者,多半也是根據這個才會這麽說的。”
“不!不可能亂猜。”呂公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白絹來:“你來看這個。”
顏碩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幅草圖,大體能看得出就是一幅大秦地圖。還順著海邊圈了一個圈。
“這個圈是什麽意思?”顏碩不解。
呂公指著那個圈說道:“你看,這個圈,北至彭城,南至廣陵。東園公說了,這個仁君將會出現在這個圈內。老朽南北往來,歷人無數,只有你小子有這個能力,也最是適合仁君之稱。”
“什麽?”顏碩抬頭望著呂公:“這可是殺頭大罪,您老這話可說不得,不要害我。”
呂公接過那塊白絹,將其收入懷中,笑眯眯地說道:“在外面老朽自是不會說的。東園公還說,他與商山四隱三年前就推研過,當時的星相,玄武抬頭,仁君方位當在彭城、泗水一帶;
但自去年始,星相突然變了,玄武龜縮隱暗,但朱雀卻展翅欲飛,星光耀眼無比,所以,這仁君當在廣陵一帶。”
“不可能啊。”顏碩有些糊塗:“怎麽可能,那個圈的中上部,下相應該才是重點,怎麽沒點出來?”
顏碩的話,反倒讓呂公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還比東園公他們商山四隱推算的還準,直接點出地名。難得……”
顏碩當然準了,他知道項羽老家在江蘇宿遷,也就是現在下相,不準才怪。
“呵呵。”顏碩笑著說道:“所以說,他們推算得不準,比我師傅推算的差遠了,我師傅也推算過。亡秦的人,能推翻暴秦的人確實是楚人。
而且起義地點應該在大澤鄉, 吳中,沛縣這幾個地方;起義的首領一個姓陳,一個姓項,一個姓劉。這三支力量,是推翻暴秦的中豎力量,其他還有六國遺民,紛紛相附。其中又以下相的項氏為最強的力量才對。”
顏碩的話將呂公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這麽準?連起義人的姓氏都點出來了,這還叫推算麽,這……這簡直就如親眼看到一般啊。”
顏碩心中暗笑,想拿這套來眶我,看我不嚇壞你,不過表面還是裝著平靜:“所以說,推算這東西,不可信。”
呂公回過神來,連忙道:“不,不,不!還是可信的,至少你說的這幾個地方都在商山四隱推算的范圍之內吧?當然,老朽也聽說了,你師傅是已經得道成仙的仙者。自然比商山四隱更高明些,這很正常嘛。
不過你說,你師傅會不會隱瞞了你什麽。為了讓你一步一步走下去,故意不告訴你,你就是那位仁君?”
“怎麽可能。”顏碩站了起來,他都已經提前泄露‘天機’了,就是想把這‘仁君’的猜測從自己身上拿開,這老頭,還真能繞回來。
有記載說這呂公善相面,當初在沛縣能一眼看出劉季有帝相,這才將女兒許配給還一事無成的劉季。
如今看來,只怕不是呂公善相面,而是商山四隱那幾個厲害的道家高手確實有些手段。這呂公是得到了內部消息,這才有目的地搬家到沛縣去釣魚的。
今天這呂公坐到自己家後花園的釣魚台裡釣魚,莫非也是得到了什麽自己還不道道的內部消息?種種跡象連起來分析後,顏碩不得不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