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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奶爸的異常生涯》第四百八十八章 怪物的遺產
大概是被老大的情緒所感染,縮在他背後的兔唇和眯眯眼也隨著他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女人,隨後臉色變得一致地煞白。那仿佛老鼠見了貓般的神情反而搞得江樺和王慶莫名其妙,連作為當事人的安年也是愣了一下,但只是幾秒過後,她便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變了表情。

"啊呀,沒想到一下就能被人認出來呀。"她幾步走到那幾人面前,臉上竟然帶著***笑意,"對,我回來了。你們怎麽這幅表情呀?不開心點麽?"

她說這話時語氣完全變了,從方才的深沉一下變成了愉悅,甚至還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魅惑。別說是一邊一臉懵逼的王慶,連江樺都有點沒跟上這奇異的轉折。但那三人卻像是被其所懾一般,控制不住地劇烈哆嗦起來。

那是存在於他們記憶中的夢魘。曾經有許多次他們被要求做善後工作,只需半夜在某個指定的角落埋伏著,往往就能遠見到白影一閃,接著那個地方便一定留下了屍體。那殺戮手法之嫻熟讓他們這些亡命之徒都不敢想象,但遠在天邊、消失許久的殺手此刻卻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不...不是那個..."他們連話都已經說不利索,"你...不是應該在邊境就被..."

"啊呀,那些事情現在說出來可就不好啦。"安年拉長了語調,慢悠悠地道,"與其多想這種沒意思的過去,你們難道不應該多考慮考慮現在麽?"

那語氣似曾相識,站在一邊的江樺一下明白了她的目的——是夜鶯,她久違地再度用起了這個不能見人的身份。不愧是一體雙生,盡管那個人格早已死去,她做出那一顰一笑卻依舊得心應手。

"當然當然沒問題。邊境之後那位大人失聯了好久,恢復聯系後也再沒看見過你,還以為怎麽著了,沒想到還能碰上你親自傳消息。"徐寬溝點頭如雞啄米,剛才那副傲樣蕩然無存,"這次也是有新的任務麽?隨便提隨便說,我們馬上就去做!"

"啊呀,放心,不是什麽任務,只是想來問你們件事。"安年笑了笑,看似無意地把玩著手裡的沙漠之鶯,"那個孩子,是你們抓的沒錯吧?她現在在哪?"

"這個...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徐寬溝愣了一下,隨即像是為了證明清白似的死命搖頭,"乾這事的人不止我們一隊,我們只是負責抓,剩下的都是別人的事!"

"哦?有這麽多人啊?"安年點了點下巴,有些遺憾似的,"聽起來,你們跟他們不怎麽熟咯?"

"對對,我們只是照章辦事,帶走那女娃子的人跟我們沒半毛錢關系,連他們的名兒我們都不知道!"

他滿懷希望地連連點頭,忙不迭地撇清關系,但接下來他就看見面前的女人輕歎了一聲,很可惜似的緩緩搖了搖頭。

"是麽,看來我是找錯了人,白跑一趟了。"安年不滿地撇著嘴,"那好吧,之後我再自己去找其他人問就是了。不過這樣一來,你們好像...也就沒什麽用了呢。"

她說著,看似無意地摩挲著手上沙漠之鶯的槍杆,動作讓三人不約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就是記憶中的那個鬼魅,那麽做出和當初相同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不不,還有用!我還能做事!"他們像是案板上的豬一樣扭動著,"今天的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接下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為你們做事,無論做什麽都..."

回答他的是清脆的上膛音。安年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熟視無睹般將手指塞入**拉起槍筒,就像是孩童把玩有趣的玩具。刻意放慢的動作落在三人眼裡,憋得臉色鐵青的徐寬溝終於是按捺不住,猛仰起頭嚎叫起來。"等一下!等一下!我們認識他們...不對,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能聯系到他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被捆扎的手笨拙地指著自己的口袋,"名單在我手機的內存卡裡,系統內所有人的電話都在上面,你們隨便去查好了!放過我們,我們真的沒做什麽..."

安年斜瞥了他一眼,像是對此早有預料,不等他的話說完,便已經眼疾手快地從他口袋裡抽出了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果真從內存卡目錄裡調出了表格文件。看到名單的同時,她的表情便瞬間恢復了正常,在三人驚魂未定的注視下站起身來,將那個手機直接拋給了王慶。

"他們的招供沒錯。這名單顯示全都是黑狼的人,從你們的系統裡應該可以查到,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她邊說著邊一挑眉,"誒,還愣著做什麽?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才來的麽?"

"哦...明白了。"王慶還沒適應她突然切換回了平常的語氣,捧著那個手機像是捧著個燙手山芋,"你...是他們頂頭那個人的..."

"他們認錯人了。"安年輕描淡寫地看了他們一眼,聳了聳肩,"大概是把我和哪位高層'同事';弄混了吧。反正都錯了,那就乾脆將錯就錯,還省了你這邊的麻煩。"

王慶瞪圓雙眼看著她。就一句話的功夫,這個女人居然就一眼看破了這幾個人所犯的錯誤,又不顯山不漏水地將其加以利用輕易得到了想要的情報。這樣快的反應力真只是當場想出來的麽?

他心裡揣著這個疑問,思索半天也沒想好如何開口。而只在他猶豫的時間裡,安年卻已經重新走回江樺身邊,眼神複雜。

"我大概能確定了...這一次是我們估計錯了,高估了那位梁主管。"她把聲音壓到只有兩人能聽到的程度,"難怪他能突然聚集起這麽多的人手。積累起這些勢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至少不全是。"

江樺點了點頭以示讚同。夜鶯的身份可不是隨便就能暴露的,幾句話下來他也弄明白了內涵——這幾個人認出了她,自然就代表他們曾和她服從於同一人手下。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只是掩蓋後的稱呼,而隱去的前綴是"母上"。

他沒收梁秋的權柄之後就將其名下的勢力整頓了個遍,按理說梁秋是不可能在如此眼目下籌備勢力的。現在看來,這也的確並非他親手所為,而是鳩佔鵲巢——巢的主人曾經是謝春兒。

此前她在城裡的勢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漆黑之日過後城裡的勢力卻約好了似的集體沉寂,想來梁秋也正是在當時趁亂接手了這一切。有那個人來掩蓋事實,可謂是完美的燈下黑,怪不得這之後他們找遍城內都沒搜出多少線索。

果真如梁秋所說,她幫他完成了一切部署。就像是之前的羅千祥和錢勝一樣,這三人說起話來滿口的故弄玄虛,也的確是她帶出來的風格,在洗腦領域這個人工智能精通一切煽動技巧。

他思索間不經意地朝旁邊投去一瞥。在二人談話的時候,王慶已經重新走上前去,面對著曾經的手下如今的墮落者,滿臉恨鐵不成鋼。那三人也聽到了剛才的話,自然也就醒悟過來自己被耍得當眾暴露醜相的事實,這讓他們滿臉漲得通紅,和王慶目光交錯間幾乎濺出火花。

"王隊,沒想到今天你也耍起了這種腕子。"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居然跟這種人勾結在一起...哥幾個看錯你了。"

"嘴還挺硬...只可惜臉皮更硬啊。"王慶啐了一口,"我黑狼當時怎麽會招進來你這種敗類。獸災之後全城都在統一戰線,作為獵人,你們居然還能為一口飯把人出賣出去,跪在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腳下。別再叫我王隊,我惡心。"

"你...你懂什麽?!"徐寬溝心知已經無力回天,冷不丁大喊道,"那根本就不是人!是跟日食那天出現在邊境的一樣的怪物!他們包庇那種東西、讓那種怪物藏在城裡,甚至還讓一群人跟著去送死,任他們這樣發展下去,城裡的人...不,人類都會落到原獸戰爭之前的境地!"

他粗重地喘息著,見王慶在他的激烈反應下沒有回答,破罐破摔般進一步道:"你以為,你們在這耍點小聰明、拿到點情報、殺幾頭原獸就是勝利了麽?所謂狩獵原獸的獵人,對原獸、對真相根本就一無所知!再過一段日子,等到真正的進化完成,你們...不,全人類也只是沒毛的猴子,在新的種族、在真正的力量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這話說得挑釁,王慶額上瞬時暴起了青筋,剛要發作卻被江樺攔下:"你剛才說...新的種族?"

似乎是破罐破摔膽氣回升,徐寬溝聽著他的問話,居然又露出了那種嘲諷的神情:"也不怕告訴你們,那位大人已經說過,現在做的事情不會很久了,馬上他的計劃就會完成,我們所有人都能一起掌握'終極';的力量...和邊境出現過的一樣。"

"和邊境一樣?"江樺隱約察覺到了什麽。

"對咯,就是達格網裡的那些畜生。按他的說法,那會是比所有原獸、乃至所有的生物都更要高級的東西,是前所未有的,而每個參與其中的人都能分到一部分。"徐寬溝挑起嘴角,"這種好東西始終存在,但你們卻一無所知——為什麽?就因為從前它只是被某些人握在手裡用來支配,圈外的人連被宰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王慶突然變了神色:"握著原獸力量的...某些人?"

有什麽東西被這一席話喚醒, 他感覺久遠的記憶再度蠢蠢欲動起來。但徐寬溝卻沒有發覺他的異常,依舊沉浸在自顧自的演說裡。

"當然,這也是我們投奔那位大人之後才知道的事情。現在的和平都是假象,維持這些是你們最厭惡的...打破原獸禁忌的東西。"他看著王慶青白相接的臉色,自認得手,"你們不去阻止這些真正的怪物,反倒在這跟我一個小角色慪氣?盡管鬧吧,鬧得越久,到時候你們越能看清後果。他們就要出來了,那些怪物..."

"你懂個屁!"王慶忽然怒吼出聲,"他們做了什麽、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麽我都不知道,但你們的做法我可是都看見了!朝自己隊裡的人放冷槍、在正需要人手的關頭鬧窩裡橫,現在對一個孩子都能下手?都能給這種人當走狗,還說有臉說別人是什麽怪物?不先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剛才還滿臉囂張的徐寬溝張著嘴傻在當場,被他這一番話說得一時吐不出半個字來。王慶卻像是上頭了似的,狠狠一跺腳,語速快得幾乎沒有換氣。

"聽好,就當你們說的那些是真的好了,我懶得知道也懶得管那是怪物還是別的什麽,只要他們樂意當人,那我就當他們是人。但無論是誰,無論他是掌握著終極武器還是進化方法什麽的,只要是想拆我家、想讓我喝他的洗腳水,那我日他八輩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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