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真挺別致的啊!”
郝搖旗站在多爾袞面前,用刀鞘撥弄著那點殘跡,饒有興趣地說道。
多爾袞衝著他發出嘶吼。
不過此時的大清攝政王,已經被四根繩子吊起四肢,然後綁在兩根柱子上扯成了一個大字,因為身上被扒光,他那養尊處優的細皮嫩肉身體盡情在火光中展現……
當然,也包括不可見人處。
當年楊慶的那一長矛鬼使神差般扎掉了一段再加一個蛋蛋,剩下一個因為感染爛掉,盡管得到全力救治但剩下的也只有微乎其微一小段。此時的多爾袞基本上和咱大清版太監沒什麽區別,實際上攝政王身上也經常有異味,為此還不得不高價從南邊走私香水,就跟法國貴族一樣靠香水的氣味來掩蓋身上的異味。
這是多爾袞心底最深處的痛啊!
現在就這樣展現出來,而且還是展現給一群毀了他一切的人……
令人發指啊!
簡直令人發指!
呃,他的發指不起來,最多也就是翹辮子。
這時候已經到了黎明。
但城內的戰鬥依舊沒結束,就連外面的大火都沒熄滅,槍炮聲,爆炸聲和喊殺慘叫聲包圍著這座大殿,而順軍進城的主要將領全都在這裡參觀著多爾袞。在門外豎著已經被點上了的寧完我,正在燃燒的火光很好地照亮了裡面,而多爾袞就那麽在火光中展示著自己最恥辱的一面,要知道過去誰敢偷看一眼攝政王尿尿會緊接著被砍死的。但現在他卻只能在這些惡賊的圍觀中,無可奈何地發出一聲聲嘶吼,被羞辱和憤怒折磨的大清攝政王倆眼珠子瞪得血紅。
就跟遊戲裡的獸化般。
可惜他沒有獸化的力量,否則一定掙斷繩索,把眼前這些家夥統統撕成碎片。
郝搖旗剛說完,左光先也跟著湊上前……
這可不是左光鬥的那個弟弟。
這個左光先是明軍悍將,和曹變蛟一個級別的,實際上他和曹變蛟當初官職差不多,但之前已經被閑置在家,李自成進北京後,才在白廣恩帶動下投降。但和其他投降李自成後緊接著投降清軍的明將不同,他不但沒有投降清軍,而且還是李自成撤出北京時候的後衛,不但掩護了李自成的撤退,受傷後依然去追隨李自成。
現在他也是節度使。
“這還不如個太監呢!”
他同樣拿刀鞘扒拉一下鄙夷地說。
“不會吧?”
原本歷史上和他一起後衛並戰死的谷可成愕然道。
“這已經啥都沒了,哪比得上太監啊,太監只是割蛋蛋,太監又不是全割掉了,要不然魏忠賢怎麽在宮裡滿足客氏那騷婦?就是把還有,只是把蛋蛋割了,但把還留著,有些特別的也能用,就是不能打種,萬歷年間有個太監跟小廝玩時候還鬧得弄不出來了呢!齊根割很容易死人的,宮裡收太監也不能割死一堆,這種事情你們都不懂,我懂!”
左光先很權威地說。
“找個太監來!”
谷可成迫不及待地說。
很快一個小太監被拎過來,對比結果讓現場一片歡樂氣氛,連太監都不如的多爾袞,就只能在那小太監鄙夷的目光中,用嘶啞的喉嚨徒勞地展現他的憤怒,而周圍這些無良的家夥則興致勃勃地研究著一些科學方面的問題。
比如炮管太短射程太近啦。
比如平日的護理啦!
……
總之他們充分發揮想象力,腦洞出多爾袞這些年的日常,包括他使用香水的原因也推理出來,尤其是某個肯定無法解決的問題,更是引起這些此中老手們的熱烈討論。期間他們還時不時用各種工具對其進行檢查,尤其是那個小太監還參與了討論,用自己的親身體會來解釋攝政王的痛苦。
呃,他們的確很無恥。
可憐攝政王已經很痛苦了。
他們這些一點不照顧攝政王感情的粗坯簡直喪心病狂!
而李自成則歪在那裡看著搞科研的手下們,很顯然比較滿意目前大殿上的氣氛,在等待這些年後,他終於得償所願,可以說今生再無遺憾,此時的大明秦王表情愉快。
突然間他站了起來。
旁邊侍衛趕緊上前想扶著他,但卻被秦王直接甩開了。
“拿刀來!”
他說道。
那些將領們立刻退開。
很顯然這是秦王要手刃仇人了。
侍衛立刻將李自成的佩刀拔出交到了他手中,李自成也沒用人扶,自己緩緩走向多爾袞。
而多爾袞這時候都快瘋了,這種深入靈魂的羞辱比殺他都難受,哪怕把他和寧完我一樣點天燈,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好歹也是遼東蠻荒中走來的,他和這些老土匪一樣都是見慣了屍山血海,死亡和鮮血對他來說同樣不值一提。可這種把自己最恥辱一面展現在敵人面前,任由他們品頭論足,甚至連一個太監都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的恥辱感,那真要把他逼得隻想死了。
看到李自成走向自己,他反而恢復了平靜,陰沉著臉看著這個毀了自己一切的敵人。
“李自成,你為何騙我?”
多爾袞說道。
“我的確從你手中搶了燕京,但想來你還不至於意氣行事,如今天下局勢,你我聯手尚可共存,你我相鬥只是便宜楊慶,今日你滅了我,明日楊慶滅你之時再無顧忌,難道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清順雖不說是唇亡齒寒,但也是吳蜀相倚,事已至此我不求苟活,但隻想死個明白!”
他緊接著說道。
“你覺得什麽對我最重要?”
李自成站在他面前說道。
“江山?”
多爾袞說道。
李自成搖了搖頭。
“你不會想什麽名垂青史,做大明朝的忠臣吧?”
多爾袞不無諷刺地說。
李自成又搖了搖頭。
“江山對我不重要,我只是一個被裁撤的驛卒而已,起兵打仗也只是為了能在饑荒的亂世求活,如今坐擁萬裡江山,已經很滿足了。名垂青史對我更不值一提,我是反賊,無論我做了什麽,朱家的史書都不會給我什麽好名字,那些寫史書的人都對我恨之入骨,那些受我恩惠的人都沒資格寫史書。
這些對我都不重要。
只有一件事對我最重要。”
李自成頓了一下,然後用手中刀點著多爾袞胸前說道:“弄死你對我最重要!”
“身為一國之主,你竟然如此意氣用事?”
多爾袞冷笑道。
“我就是意氣用事了,我就是不考慮後果了,我就是不以大局為重了,老子橫行天下近二十年就求一個活得痛快。老子就認一個理,有仇就得報,血仇就得用血來報,你殺了吳汝義,殺了張天琳,你殺了我的那些老兄弟,老子不把你弄死,死了也沒臉去見他們。”
李自成拿刀點著多爾袞胸前說道。
周圍那些順軍將領一片叫好。
很顯然闖王的風格最符合這些家夥的審美,這裡面無論是老土匪還是舊明軍將領,都是快意恩仇的,沒有什麽胸懷大志類型。他們講究的就是有仇必報,其他的以後再說,跟仇人委曲求全不符合他們風格。
這正是他們跟著李自成的原因。
夠義氣就行。
對於這些粗豪漢子們來說,他們沒那麽多花花腸子,誰把他們當兄弟對待,他們就給他賣命,誰把他們視如草芥,他們也不介意滅他門。
李自成的老營可沒一個背叛他的。
無論這個時空張天琳帶著部下戰至全軍覆沒無一投降,還是原本歷史上被清軍一路追殺,他的老營都表現出了真正的忠心,如果他不是對兄弟們夠義氣,這些人又怎麽可能跟他生死與共。
“至於楊慶,他跟我沒仇,他沒殺過我的兄弟,我死後這天下如何與我再無關系,但就算他想對我的地盤下手,以他的為人也不會對我的兄弟趕盡殺絕。反而是你們,若是真有翻身的一天卻不會對他們留情,楊慶成功我的兄弟富貴可保,你們成功他們都只有死路一條,那麽我為何還要跟你這個殺了我兄弟的仇人聯手?
我跟你聯手?
在地下我都沒臉見他們啊!”
李自成用刀在多爾袞胸前拍著說道。
“明白了,你就是個莽夫,根本沒有成大事的才能,想不到我大清三代之功,竟然是毀在你這樣一個莽夫手中!
動手吧!
我在地下等著你!”
多爾袞恨恨地說道。
“就算在地下你也是個不男不女的廢物,你的那玩意早就變狗屎了!”
李自成鄙夷地說道。
說話間他用刀尖撥弄著多爾袞那用郝搖旗話說,很別致的小東西,或許這個小東西真得很別致,第一次近距離欣賞它的李自成,突然間發出了忍不住的大笑……
“哈哈……”
下一刻他的笑聲就變得有些怪異了。
“快扶住闖王!”
高一功立刻清醒過來驚叫道。
然而已經晚了,就在自己發出的笑聲中,李自成的身體猛然間晃了一下,緊接著在兩旁一片驚叫聲中仰天栽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幾乎就在同時,屋頂那個大窟窿裡,一個身影縱身躍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