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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激戰》第85章.蛙生坎坷浮沉隨浪 命運捉弄啼笑皆非
黎易的呼喊像是特殊指令,時間突然變慢,烏卡周圍的一切開始急速倒帶,月光回縮,老葉煥新,枯澤盈水,健壯的蛙人退化成小蝌蚪。

 汙泥裡趴著的短弓遊俠以為自己恢復自由,努力想要爬起,卻依然無法動彈。

 秘道暗處,貪吃蛙術士微微探出頭,他舉著吹箭筒打算偷襲,此時也被定格,像極了懸疑漫畫裡的黑影反派。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遊戲正在以某種特別的方法展示劇情,展示烏卡的劇情。

 被遊戲強製限定在原地的黎易急忙打開攝錄功能,他預感李未濟會對這段劇情感興趣。

 那年沼澤水量充沛,堅石蛙部族新一批蝌蚪開始孵化,負責看護的長者為每一掛受精卵準備了最營養的混合泥巴。

 水溫上升,蝌蚪陸續成形。

 千萬黑點聚攏,營養泥巴轉眼被吃得一乾乾淨。

 吃飽的黑點被老者驅趕至育兒屋,平安度過初生的第一天。

 可是,還有小部分蝌蚪沒能吃到東西,他們體能太弱競爭不過同伴,部族也沒有準備多余的食物。它們急得團團轉卻又不知道如何填飽肚子,只能祈禱時間快點過去,明天早點到來。

 就這樣饑一頓飽一頓,那些進食不足的蝌蚪逐漸被淘汰,蝌蚪數量穩定有序地減少。

 看著大批大批死亡蝌蚪成為營養泥巴,黎易頓時揪心感慨:“玩個遊戲而已,不用展示這麽沉重的故事吧。”

 走過幽魂之地歎道:“自然法則總是這麽冷酷,生死都是隨機,唯有拚命才能活命。”

 兩隻米老鼠瞪大雙眼,絲毫沒有感觸。

 趴著的短弓遊俠明顯聽到兩人對話,他大地吼道:“真垃圾遊戲,怪物要個狗屁劇情,把老子定在這難受得要死。”

 有人喜歡看劇情,有人不喜歡看,這太正常了,所以兩人並未反駁短弓遊俠的說法,只是靜靜看著水草起伏。

 起伏的水草,湧動的黑色蝌蚪,懸浮的橘黃色營養泥巴。

 黑色湧來,橘色消失,隻留綠色水草擺動。

 又一批蝌蚪吃不上東西,團團轉,漸漸沉底。

 畫面突然拉近,無聲的死亡裡,一粒黑點不停衝撞著綠色水草,水草邊緣出現彎彎的啃痕。

 和普通青蛙不同,哈克蛙需要更多營養成分,水草並不能滿足成長要求。

 可這裡除了水草外還有什麽呢?

 這隻蝌蚪掙扎著試圖活下去,他就是烏卡。

 烏卡吃水草的鏡頭長得有些離譜,他不停地吃不停地吃,肚子逐漸鼓脹。

 “多吃點啊,別餓死。”黎易莫名激動起來。

 走過幽魂之地沉默不語,好像回到大地顫動的那年,好像看到那個小女孩用力吞咽壓縮餅乾。

 米老鼠兄弟看著黎易背影,顯然無法理解他為何激動。

 “撐死你個狗日的。”短弓遊俠不忘詛咒。

 烏卡真的吃撐了,肚皮薄得好像能看到裡面的水草,可他沒有停止進食行為,這些水草的營養未必能熬過今夜,他必須儲藏更多能量。

 黎易有些後悔,他責怪自己讓烏卡吃太多。

 “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

 黎易叫喊著想衝進水裡製止烏卡,但遊戲禁製使他寸步不能移動。

 短弓遊俠冷笑道:“矯情。”

 在黎易矯情的呐喊聲中,烏卡終於吃不動了,他賣力甩動尾巴遊回育兒屋。

 廢棄鋼鐵製品組裝成的安全屋,吃營養泥巴的蝌蚪們玩耍嬉戲,烏卡卻隻安靜趴在角落裡減少能量消耗。

 “艸。”剛才還冷笑不屑的短弓遊俠突然用哽咽的聲音輕罵。

 育兒屋裡其他蝌蚪歡快的身影是烏卡永久嫉妒的夢,夢裡他吃了很多很多營養泥巴,成為蝌蚪中遊得最快的那隻,皮膚橘如太陽。

 可惜這終究是夢,太陽並不存在,他隻覺得很冷很冷。

 好在他吃了很多很多水草。

 他抗過了死亡。

 往後的日子就簡單許多,能搶到營養泥巴的時候他就拚命搶,搶不到的時候他就吃水草。

 育兒所的長者注意到這個有點不同的小家夥,他比別的蝌蚪瘦弱卻始終頑強活著。

 “或許,我們可以給他額外準備一份食物。”

 “如果他真的強壯,日光之神必不會拋棄他。”

 其他成蛙認為這隻小蝌蚪遲早會死,沒必要浪費珍貴的育兒資源,他們集體否決了長者給烏卡加餐的提議。

 或許所謂的日光之神真實存在,哪怕環境如此艱苦,烏卡卻比其他蝌蚪更快得長出後肢。

 “漂亮。”短弓遊俠咬牙握拳,“踢死那些搶食的垃圾。”

 黎易對走過幽魂之地說:他比我還亢奮啊。

 走過幽魂之地對黎易說:可能是有所觸動吧。你注意看米老鼠兄弟。

 黎易對走過幽魂之地說:注意到了,一直面無表情。

 走過幽魂之地對黎易說:他們的生活肯定一帆風順。

 黎易搖頭不語。

 這世上恐怕沒人比他更一帆風順,但他多少可以體會飽受欺凌的孩子有能力回擊時那種報復式快感。

 米老鼠兄弟卻不然,任憑劇情如何發展,他們始終無動於衷,像個沒感情的機器。

 幾人當中唯有短弓遊俠最為投入,他瞪眼看著烏卡長成,屏氣凝神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當他看到烏卡率先長出前肢時,欣慰溢滿。

 四肢齊全,烏卡迎來生命的躍遷,他必須上岸生活。

 陽光穿透水面像是接引的道路,烏卡在溫暖光束裡輕快劃動,身下是成群結隊搶食的蝌蚪。

 “你終於比他們更加強大。你終於擺脫了他們。”短弓遊俠喃喃自語,眼中含淚,嘴角掛笑。

 可惜,這個笑容並未持續多久。

 烏卡上岸後面臨的生存困難竟然比水下更大。

 陸地上陸地上滿是其他育兒屋裡爬出來的強壯幼蛙。

 看到肥美的蟲子被一搶而空,短弓遊俠咬著嘴唇,眼神比烏卡還不甘。

 瘦小的蛙人趴在飄零的闊葉上,斜陽漸西,叢林漸冷。

 “喂。蜻蜓,吃不吃?”

 洪亮叫聲打破自憐自艾的氣氛,烏卡壓低闊葉就認識了鱷皮。

 叢林特有的大蜻蜓在落日前尋覓最後一口食物,烏泱泱漫天飛舞,尤為壯觀。

 鱷皮飛彈舌頭準確黏住目標,烏卡有樣學樣,卻連連射偏。

 “它們飛得這麽快,你是怎麽打中的呢?”烏卡羨慕並虛心向鱷皮求教。

 鱷皮說:“訣竅在於提前預估目標位置。”

 哈克蛙的智慧不足以計算複雜的數學問題,但生物本能是可怕的,天生的動態視覺系統確保他們能看清任何風吹草動,飛翔的蜻蜓也不在話下。

 鱷皮手把手教導,烏卡很快就舌無虛射。

 看到烏卡吃得肚圓,短弓遊俠咧嘴,但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到鱷皮身上,眼中滿是感激與崇拜。

 星光漫天,徐風微動,小蟲低鳴,兩隻蛙人攜手並肩返回部族營地,一路有說有笑約定明日再聚。

 暴雨突來,烏雲遮月,雷狂電閃,驚起的蛙人同時想起新友,同時推門向對方小屋行去,途中相遇。

 黎易鼻頭微皺,想起那天雪在燒,想起李未濟。

 走過幽魂之地輕撫黑豹,仿佛看到自己和新同桌上課時埋頭吃零食。

 短弓遊俠全身緊繃,腦海中閃過多個身影,這些人均是萍水相逢,卻以為友誼能天長地久,最終徹底失去聯系。他時而唉聲歎氣,時而怒目圓睜,好像遇到的每個人都背叛了他。突然,他眉開眼笑,笑著說了句“履大哥,帶我打副本啊”。

 短弓遊俠聲音很輕,沉浸在回憶裡的所有玩家都沒聽到他說的話,一直很冷漠的兩隻米老鼠卻用怪聲叫嚷著:“履大哥,帶我打副本啊。”

 “狗曰的。”不能動彈的短弓遊俠捶地叫罵,“你們兩個複讀機,給老子等著。”

 被爭吵打斷情緒的黎易私聊走過幽魂之地道:“老爺爺,這兩隻米老鼠的舉動有點古怪啊……”

 走過幽魂之地回復道:“嗯。先看看再說。”

 兩隻米老鼠又模仿短弓遊俠的語氣回敬了幾句,短弓遊俠自知此時無法反擊,只能忍氣吞聲。

 爭吵暫停,故事還在繼續。

 在眾人錯神的這點時間裡,烏卡出了點意外,吃水草長大的他無法適應甲殼質含量極高的蜻蜓,消化不了的食物殘渣正瘋狂損害他的腸道,他變得無精打采,失去食欲,不再捕食。

 鱷皮對此並不知情,年幼無知的他還以為好友想偷懶,特意抓了很多蜻蜓送到好友小屋。

 烏卡同樣年幼無知,雖然他沒什麽胃口,但他怎麽能拒絕鱷皮的好意呢。

 錯愕無聲。

 又是嶄新的一天,鱷皮興高采烈來到烏卡小屋,他褪尾了,他要第一時間分享這個喜訊。

 烏卡由衷替好友高興,但他沒力氣笑了。

 “陪我曬曬太陽吧。”烏卡勉強擠出一句話。

 從蝌蚪期就見慣同伴死亡的鱷皮突然開竅,他長歎著搭起烏卡,推開小屋的門,迎向陽光,緩慢前行。

 “看啊,竟然還有沒褪尾的家夥,真是丟人。”

 “就是,病怏怏的,怎麽沒早點死掉,浪費糧食。”

 “你們看他的眼睛,灰不溜秋,像個沒發育好的弱智。”

 預感自己走到生命盡頭的烏卡並未理會這些不合時宜的嘲諷,他翻眼皮偷看太陽,希望日光之神能再給他一點時間,再看看漫天飛舞的蜻蜓,和鱷皮一起。

 兩隻蛙人來到初遇的那棵樹,他們坐在闊葉上,正對著光明,世間一切在他們眼中都成為剪影。

 鱷皮說,我們是在這裡相遇的。

 鱷皮說,蜻蜓的味道真不錯。

 鱷皮說,希望日光之神給你最暖的懷抱。

 鱷皮說了很多,烏卡認真聽著,頑強笑著。

 夜來了,他們要回家了。

 這次的夜沒有聲音,死寂。

 看著鱷皮回到房間,烏卡拖動幾乎皮包骨的身子向營地外爬行。

 他爬了很久,卻沒爬很遠。

 部族營地大門的燈火清晰可見,負責守衛的成蛙對這個既然消逝的生命視而不見。

 顫抖的畫面逐漸平靜且黑暗,烏卡終於閉上眼。

 一道紅光擊穿黑色,巨大的血色眼球向眾人衝來,眾人下意識回避卻無法動彈,這才意識到故事沒有結束。

 “看來我的矩陣水晶轉化器生效了,我可真是個天才。”典型的阿蘇拉腔調響起,血紅眼球逐漸縮小,衣著邋遢的矮小研究員跳下床鋪。

 烏卡重新審視這個世界,既然還活著他就有必要回應生命的召喚。

 生命如此殘酷,拯救他的阿蘇拉並非出於善心而是急需一個鮮活試驗體。

 強大電流刺激,撕心裂肺的嚎叫和肌肉不受控制的顫動,冷酷的阿蘇拉忠實記錄著反應數據。

 古怪的是,阿蘇拉的折磨越強烈烏卡的身體反而越強壯,他那遲遲不褪的尾巴莫名其妙消失了。

 “爸爸,你在研究什麽?”略微熟悉的聲音鑽進黎易耳朵,可惜說話人不在畫面當中,他一時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

 “爸爸在研究生物體承受能量衝擊的極限。”阿蘇拉松開電閘,烏卡得到短暫的休息。

 “為什麽要研究這些?”

 “乖寶貝,以後你會明白的。”阿蘇拉抱起兒子,“實驗室結束了,我們回家。”

 幼小的阿蘇拉後代看著綁在電椅上的烏卡,若有所思問道:“他呢,他也回家嗎?”

 阿蘇拉原本打算把蛙人留在實驗室等死,聽到兒子的話他那顆冷酷的心略有松動,笑道:“他也回家。”

 電椅綁帶解開,獲得自由的烏卡惡狠狠盯著阿蘇拉,阿蘇拉不屑道:“我叫帕納,隨時歡迎你報仇。”

 有恃無恐的阿蘇拉帶著孩子憑空消失,偌大的實驗室只剩烏卡無依無靠。

 “警告,警告,警告。卡爾克斯實驗室即將自毀,請研究員迅速撤離。”

 在一聲聲警告中,烏卡開始漂泊。

 漫長的漂泊歲月通過一幅幅定格油畫展示,美麗的鮮花,高大的樹木,奇形怪狀的野獸,由植物交織成的類人生命體……名叫卡勒頓之森的新世界一切都格外驚奇。

 烏卡小心翼翼在這個陌生環境生存,他慢慢懂得適應自然,皮膚由橘轉綠。他從植物人那裡偷來鋼製品改造成符合自己穿的盔甲,也逐漸明白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這個道理。經年累月的搏鬥洗禮,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叢林生存專家,成為一名可靠的戰士。

 戰士總是需要打倒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烏卡選擇挑戰蛇妖。卡勒頓之森有大片水域,找一隻蛇妖簡直輕而易。

 蛇妖並不好對付,哪怕他身經百戰卻依然受製於種族天性,他本能畏懼蛇妖的嘶嘶聲。

 這是一場以弱勝強的戰鬥,這是一場不斷克服缺陷完善自己的戰鬥,最終蛙征服了蛇。

 “是時候回家了。”然而,看著自己綠色皮膚和身旁的蛇妖奴隸,烏卡又不得不掩面反問:“真的能回家嗎?”

 星夜兼程,被拋棄的蛙人重返家園卻踟躕在大門前不敢更進一步。

 堅石部族的守衛很快發現異樣,他們吹響警報,大批勇敢的蛙人湧出準備與蛇妖同歸於盡。

 烏卡解釋說:“不必驚慌,這是我的仆人。”

 蛙與蛇的矛盾深入骨髓,眾蛙怎會相信一隻綠皮說的話,他們以為這是蛇妖的詭計,愈加恐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

 憤怒讓蛙群失了分寸,他們出手攻擊烏卡和蛇妖。

 烏卡三兩下就化解了他們的攻擊,而一旁的蛇妖卻任打不敢還手。

 見識到烏卡的強大,眾蛙終於冷靜下來。

 衝在隊伍前最面的鱷皮觀察許久,他終於認出烏卡,驚喜道:“你沒死,你變了,你回來了。”

 烏卡早就認出鱷皮,他故作輕松道:“我生在這,長在這,雖然這裡給過我一些痛苦,可是我依然要回來這裡,這是我的家。”說完話,他舉起長矛刺死蛇妖。

 眾蛙們看著他親手殺掉蛇妖,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坎坷的流浪生活在鱷皮當上酋長那天正式結束,久別重逢的兄弟又一次並肩欣賞落日。

 渡盡劫波兄弟在。

 在場的所有玩家釋然一笑,跟著劇情起伏的心緒終於得到撫慰。

 伴隨愉快的流水聲,劇情動畫不斷上演烏卡回家後的快樂生活。

 但見風和日麗,隻聞蠢萌呆笑,羨煞無數旁人。

 然後,靈寶就出現了。

 黎易大叫出來:“是他。那個小孩是他。”

 走過幽魂之地疑道:“帕納的兒子?”

 黎易肯定道:“對。靈寶就是帕納的兒子。”說完話,他忍不住直接私聊李未濟道::“老濟,靈寶是帕納的兒子。”

 李未濟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連回了三個問號。

 黎易道:“早餐時間看視頻就知道了。”

 “行。你那邊沒事就好。我和無能逛怒正在搞偷襲呢,蟻丘這邊地形複雜,偷襲簡直不要太爽。審訊團無緣無故損失10幾人,履霜被我們弄得亂了陣腳,偽神事件遲遲沒有激活。”

 “你們兩個這麽厲害?”

 “不止我們倆。還有許老板和桃之,孚威夫婦也在,顧含章更是出力不小。”

 “別人都出雙入對,你不反省一下嗎?”黎易抓住重點,不等李未濟反擊他趕緊岔開話題道:“我這邊還在劇情,先不說了。”

 兩人聊天的這點時間,靈寶已落入烏卡的陷阱,這段劇情黎易早已知曉看不看影響甚少,倒是走過幽魂之地和短弓遊俠都屏氣凝神看得很認真。

 出戲的黎易眼珠亂轉,余光掃視竟發現兩隻米老鼠也在非常投入的看劇情,但他們投入的神態卻又讓人覺得虛假。微微前探的腦袋,略張的嘴巴以及瞪大的眼睛無一不是投入的身體特征,但這些特征綜合在一起卻無比呆板木訥,給人一種刻意表演的感覺。黎易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隻好將他們也錄進視頻,他相信李未濟肯定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錄製好米老鼠們的神態,黎易又把鏡頭對準劇情動畫,此時劇情已經發展到烏卡搶劫阿蘇拉並被卓加製裁的階段。

 向來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綠皮蛙人怎麽甘心被卓加暴打,但卓加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元素使之一,以現有的力量不足以與她抗衡。他想起一個地方,那裡或許能強化自己。

 破舊的卡爾克斯實驗室,當初他就是在這裡重生並成長,他急需恐怖的電流能激發力量。只是,實驗室早已自毀,破敗不堪,他必須想辦法修複。

 蛙人沒辦法理解阿蘇拉科技,烏卡無從下手。就在他困惑抑鬱的時候,一個神秘身影出言指導,他一開始將信將疑,但神秘人的幫助起了效果,卡爾克斯實驗室逐步恢復。

 神秘人徹底取得信任,烏卡對他言聽計從。

 能理解阿蘇拉科技的當然隻可能是阿蘇拉,烏卡想不到這點,所以他再次成為試驗體。

 妖異的紅色,審訊團的紅色,紅色的電流貫穿身軀,他變強了,也逐漸變得瘋癲。

 瘋癲的烏卡被審訊團玩家控制轉而攻擊鱷皮,堅石蛙部族內鬥,李未濟等人出手相助,烏卡被擊暈後恢復正常,堅石部族慶祝再次統一,歡快的鼓點,炙烈的篝火,黎易喝蜻蜓酒喝到惡心。

 火熄了,鼓點累了,宴席要散了。

 揮手作別,鱷皮烏卡目送李未濟等人離開。

 畫面突然拉升,整個堅石部落印入眼簾,短弓遊俠心裡一緊,這個蛙村他來過。

 火燒藤甲,除烏卡警醒逃離外,所有堅石蛙都沒能幸免,鱷皮更是死在一根箭下。

 來自短弓遊俠的箭。

 頭皮發麻,短弓遊俠無所適從,他自比烏卡,又把履霜當鱷皮,卻親手毀了他認同的幸福模式。

 成年人的崩潰無聲無息,短弓遊俠完全抑不住自己,他沒有放聲大哭亦沒有哽咽難止,只是靜靜流淚。

 火中逃生,烏卡誓要復仇,他追蹤審訊團的痕跡終於在此地遇上脫離大團的五人小隊,終至找到殺害鱷皮的元凶。

 “咦。他們是因為這樣才吵起來的嗎?”

 通過烏卡的眼睛,黎易看到短弓遊俠單挑兩隻米老鼠之前的經過。

 當時原本是尖臉潛行者和短弓遊俠吵得不可開交,兩隻米老鼠卻莫名其妙模仿尖臉潛行者的口氣嘲諷短弓遊俠,短弓遊俠這才忍無可忍和他們打了起來。

 “難怪他稱米老鼠兄弟是複讀機,原來從一開始這兩人就只會模仿別人的行為。”黎易得出正確結論,卻沒有深思原因。

 短弓遊俠1v2確定隊長地位,隨後貪吃蛙搶劫秘行蛙的事件開啟,審訊團五人小隊與貪吃蛙打在一起,烏卡好幾次都有機會擲長矛扎死短弓遊俠,但那個法杖元素總是時不時回頭,烏卡沒有必中的把握便一直隱忍著。

 隱忍著,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由於走過幽魂之地和黎易的干擾,法杖元素浪費了很多技能並喪失警覺心,潛行者也被調虎離山,短弓遊俠想獨吞boss掉落並不出力,兩隻米老鼠被打得奄奄一息。

 貪吃蛙術士快死了,短弓遊俠後跳退出戰場,法杖元素躲閃不及被打倒在地。

 五枚毒箭呈扇形擺放在小短弓上,只要一松手boss就會變成經驗和裝備,短弓遊俠信心滿滿,卻聽背後急嘯,他以為是走過幽魂之地回來了,急忙翻滾躲避,赤金色蛙人趁機逃跑。

 短弓遊俠回頭看卻沒發現任何敵人,懊悔的他急忙追趕boss,沒走兩步又停下來把三名倒地的隊友拖到一起並在他們身下安裝陷阱,這才放心再追boss。

 貪吃蛙術士已跑回秘道,失去根須遮掩的出口漆黑深邃,短弓遊俠徘徊不敢入,緊跟其後的烏卡一腳大跳直接將他踩進泥水湯中。

 劇情到此結束,前因後果一目了然,所有玩家恢復正常,新的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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