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味。
窗外,剛剛下過一場小雨,被雨水衝刷過的天空,漆黑中綴著點點星光,黑暗中,一隻隻螢火蟲飛舞在空中,發出明亮的光團,儼然如自然中的精靈,嗡嗡的飛過,在花叢間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站在二樓的窗前,宇智波陽伸手推開窗子,聽著窗外晚風吹過,風聲吹的樹葉梢頭嘩嘩作響,將這股帶著淡淡雨腥味微風送進窗口,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仿佛有一雙溫柔的手在輕揉的撫摸著他,隨著窗沿上的風鈴響起,一陣悅耳的叮當聲,悠悠傳向耳中。
“怎麽了,有心事嗎?”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耳畔旁響起。
暮然從沉思中醒過來,宇智波陽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不知在什麽時候,大蛇丸已經悄然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站在窗口。
“沒什麽,只是覺得有些悶罷了。”說著,宇智波陽與大蛇丸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相視一笑,兩人長久以來未曾見到的那種疏離感,在這種無人打入的私密獨處環境中,眨眼間變得煙消雲散。
“說說吧,剛才你沒有說完的事情,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活動了一下脖子,宇智波陽將身子側向大蛇丸那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撐在窗台上,斜斜倚靠著窗子笑道。
面對著宇智波陽的疑問,大蛇丸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到窗外的無垠夜空之中,口中發出陣陣輕笑,反問道:“陽,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永生嗎?”
“我不知道。”宇智波陽搖了搖頭,
“我相信一定存在的。”
說完這句話,大蛇丸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到宇智波陽身上,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著,
“即使原本不存在,我也一定要讓他從我手中出現。”
“...”
隨著大蛇丸的話音落地,兩人間再次無聲無息的陷入到沉默中。
半響......
“你...非要走那條路嗎?”宇智波陽率先開口,打破了彼此的平靜。
聽到宇智波陽這句話,大蛇丸的臉上先是露出詫異的神色,旋即眼中神色一轉,又好像有些釋然。
“你果然還是知道的...”
“從小你就好像對什麽事情都會先知先覺一般,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我想告訴你,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因為有我必須要做的理由。”
“那我呢?”
重重的一拳砸在窗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宇智波陽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目光直視大蛇丸的雙眼,
“綱手呢?自來也呢?三代以及木葉的所有人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那樣做的話,他們會容得下你嗎?木葉會容得下你嗎?到時候你呆在木葉!”
“我...我沒想過。”
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愣,大蛇丸的眼神中極為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茫然,那種不知所措的樣子,讓宇智波陽看的忍不住心中一疼。
“陽,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也從來不敢去想以後如果被人發現後會怎麽樣...”
“你不知道?”
張口打斷大蛇丸的話,宇智波陽開口道。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未來,你會因為走上這條路,而被木葉通緝追殺。”
“你的昔日故友綱手,自來也,甚至是八色,這些人都將會成為你的仇敵,
欲殺你而後快!” “假如真的有那麽一天,你遇到他們,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那你呢?”
大蛇丸反問道,
“如果是你呢?你會也像他們一樣見我如仇敵,選擇殺了我嗎?”
“我...”
被問的一噎,宇智波陽支吾了兩句,回答的有些含糊其辭。
“提我幹什麽,我們宇智波如今在木葉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有團藏那個攪屎棍在,我恐怕也是早晚被他們逼出村子...”
“到時候我都出村了,木葉的事情還跟我有什麽關系。”
“那不如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吧。”大蛇丸突然道。
“啊?”宇智波陽一愣,
這難道是要私...
呸呸呸!
私自結伴逃奔?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到時候我們被發現,那就一起離開木葉吧,反正老師的軟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他並不能成為我們提供安全的依靠,那我們就離開木葉,去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村子吧!”大蛇丸道。
“我是能走,但我的族人呢?”宇智波陽反問。
“你是說宇智波族人?”
聽到宇智波陽的話,大蛇丸冷冷一笑。
“你還在意他們嗎?不過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根本不值得你費心救他們!”
“大蛇丸,”
看著神態有些癲狂的大蛇丸, 宇智波陽歎了口氣,幽幽道,
“或許事情還有別的解決辦法,並非只有離開木葉這一條路,不是嗎?”
“我們還有別的路可選嗎?”大蛇丸語氣中充滿著憤怒,“老師他這些年來,為了村子的和平,不斷的再向團藏作出讓步,本應是統領整個木葉的人,如今卻要活的小心翼翼,這樣下去還有木葉還有什麽可值得我們留戀的!”
“可他畢竟是我們的家啊。”宇智波陽幽幽道。
“哪怕木葉有再多的不好,可我們在這裡生活長大,為他貢獻了青春,燃燒了熱血,就連我們的父輩們,也是拚死的守護著他,我們就這麽一走了之,你真的甘心嗎?”
“守護?”
大蛇丸的笑容愈發冰冷,
“我的父母為了所謂的信念,雙雙戰死於戰場,就連屍骨都沒辦法被帶回來...”
“可他們又得到了什麽?”
“從頭到尾,他們什麽都沒有,唯一留給我的,只有那種裡面隻埋葬著他們幾件衣服的空墳!”
說話間,大蛇丸的蛇瞳散發著嗜人的光芒,緊緊握著的拳頭,指甲深陷其中。
“陽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每天,我一個人守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裡,聽不到父親教我忍術的聲音,聽不到母親為我做飯的聲音...”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陽,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親人再失去,所以我要讓他們永遠的活下去,讓脆弱的生命變得強大,變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