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賊咬一口，入骨三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可以說馬朝賢根本沒有任何爭辯的機會了，艾虎則是就是一口咬定那珍珠九龍冠就是馬朝賢贈給馬強的。

本來艾虎年紀就不大，說話也是看上去非常童真，所以是很難讓人想得到艾虎就是在這裡憑空捏造，信口雌黃。

范仲禹問完話以後，便扭身對著其余四位大人說道:“你們四位可都聽到了?那馬朝賢簡直膽大妄為，監守自盜，罪有應得。”

能看的出這范仲禹老將軍真的是對這群太監恨之入骨，恨不得找到幾個理由就把他們全殺了。

文彥博則笑道:“范大人你也莫激動，這也才是這小孩子的一家之言?則可全信?”

文彥博執掌大理寺多年，其辦案能力不再包大人之下，所以文彥博並不會如此輕易相信艾虎所說的，文彥博回過身來，對艾虎說道:“小孩，這裡可是刑部，你所說的一切也都是要負責任的，如果讓本官發現你又什麽陷害之意，本官端不會饒你。”

文彥博雖然是個文官，但是常年審案，那所練就出來的氣場一般人還真的受不了，大理寺哪裡都是審的什麽案件什麽人物，如果沒點氣場怎麽能壓的住?

艾虎也被這文彥博這股莫名的威壓壓迫的險些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但是畢竟艾虎也從小就是江湖中人，死都見過，這種威壓在艾虎有了心理防備之後，也沒有什麽了，更何況現在五鼠弟兄以及南俠展昭和顏查散顏大人都在公堂之上，這也倒是給了艾虎不少的勇氣。

此時艾虎是絕對不可能反供的了，只能一口咬定，此事千真萬確，艾虎說道:“小人說的都是句句屬實，還請大人做主。”

艾虎這編起瞎話來那也是頭頭是道，更是添油加醋將此事描繪的繪聲繪色，甚至把馬朝賢怎麽樣見得馬強，對馬強說的什麽話，後面又怎麽樣等等也都說的明明白白，就跟他親眼見過的一樣，不過艾虎也確實是對著五位大人說的確實是自己親眼所見。

如果不是由於顏查散本就知道他們貫通一氣栽贓馬朝賢，都也已經深信不疑了。

刑部尚書杜文輝聽得艾虎說完，也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孩你說的倒是真的，可是那馬朝賢為什麽又失口否認?”

艾虎也答道:“否認還是同意那還不是一張嘴的事情?小人今天就把話撩在這裡了，別說馬朝賢沒在這裡，就算馬朝賢今個在這裡，我也還是這趟供詞。”

艾虎說的忘乎所以，顯然戲精本色盡顯，五位大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都還是有些猶豫，但是也都信了艾虎七八成的話了。

樞密院掌院王嵩也眯起眼來，看了看艾虎，問道:“你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官一會就知道了，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到不如這樣，現在就將馬朝賢帶上來，你們二人對質一番，豈不就真相大白了?”

其他四位大人也連連點頭，現在雙方各執一詞，當面對質卻也是最合適不過的。

不過王嵩畢竟不是省油的燈，要說五人之後，最不相信艾虎鬼話的就屬這王嵩了。

而王嵩之所以這麽說，也因為王嵩心生一計，自然能夠測一測這艾虎到底說話真假。

看艾虎的年紀並不大，其雖然一口說是自己就是霸王莊的人，但是其並不見得艾虎就親眼見過馬朝賢，如果這幾次找人去找幾個假的“馬朝賢”混在其中，只要艾虎見到假的都認不出來，那這艾虎所說自然就是信口雌黃，就能還馬朝賢一個清白了。

不過也為了這件方法不被泄露，

王嵩也是在公堂之上臨時決定，再附耳說與其余四位大人聽，其余四位聽完王嵩所說方法也不由的稱讚起來。艾虎還跪在下面眼角余光瞥著幾位大人在哪裡交頭接耳，心中也突然有種不安，自己說的這些隨便是有鼻子有眼，但是畢竟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如果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刑部尚書杜文輝驚堂木一拍，說道:“小孩，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本官現在要將馬朝賢帶上公堂，你可敢與他對質否?”

一聽到是要對質，艾虎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等待一會馬朝賢上來了，自己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所說的供詞，他也百口莫辯，艾虎連連答應，說道:“小人敢的，小人敢的。”

可是顏查散現在臉色也微微變色，因為顏查散也是知道的，這艾虎哪裡認識的了馬朝賢！?馬朝賢雖然來過開封府一次，那一次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顏查散早已將歐陽春、丁兆惠、智化以及艾虎安防到了後院，所以說艾虎是壓根沒有見過馬朝賢的，如今這王嵩出了這個計策，待會假的馬朝賢上堂之後，艾虎不分青紅皂白的咬一口，那還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想到這裡顏查散冷汗都下來了，刑部尚書杜文輝也看在眼裡，轉頭問道:“顏大人，你可有事?”

顏查散趕緊推脫掉， 說:“沒事，本官只是今日來趕了點風寒，不礙事，不礙事。”

杜文輝笑道:“顏大人還是要保重身體才是。”

一旁的陷空島五鼠也看到顏查散的異相，表示大為不解，因為他們是知道的顏大人絕對沒有趕風寒，那他又是怎麽回事?作為江湖人的直覺，五鼠亦能感覺到顏大人這一次是真的在害怕！

蔣平也看在眼裡，這條計策是蔣平出的，其對自己這一條的計策那還是格外的放心，可是剛剛王嵩對諸位大人附耳的時候，蔣平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現在又看到顏查散這般模樣，聰明如蔣平也隱隱察覺到事情好似不對勁了。

可是現在的艾虎渾然不知這公堂之上的暗流湧動，也早已另一個“埋伏”將自己包圍了。

此時艾虎現在心中還在盤旋一會如果馬朝賢來了的話，自己該如何如何的要死那個老太監。

而王嵩這一次派遣人前去並不是五鼠弟兄，那是自己的心腹，王嵩本就多疑，礙於五堂會審的面子，估計其余四位大人他都不會告訴的，這種“對質”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這幾名衙役聽得王嵩安排，早已去皇宮內偷偷找來了幾名太監充數，試一試艾虎到底認不認識馬朝賢。

這皇宮內還缺太監?所以這幾名衙役很快便帶人回到了刑部。

並未過多久，三名衙役帶著一太監緩步走到公堂之上，領頭的衙役走近上前，抱拳說道:“回各位大人，罪犯馬朝賢帶到。”

這名衙役話畢，那名太監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冤枉啊！冤枉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