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大辦慶功宴!鼓舞,提振全軍士氣
在過去的這三天之中,李世民對東征大軍進行了新的一輪調整:
首先抽調一營一千五百人馬進駐千金堡,並運輸了一部分糧草過去,為幾個月之後突襲虎牢關的行動做準備,別看東征大軍圍著洛陽城,似乎吃定了王世充,其實洛陽城外的很多據點,包括虎牢光都還掌握在鄭軍手中。
其次就是將邙山大營移動到洛陽城下,五萬人的家當來了一次大搬家,並沿著護城河大挖壕溝,咄咄緊逼,給洛陽城守軍製造兵臨城下的威脅。
最後一點,就是宋寧統領的傷兵營接管了廢棄的邙山大營!李世民調派給了他三千輔兵,幫他完善大營裡原有的設施,開始了他戰地醫院搭建工作。
戰地醫院是個新東西,李世民和杜如晦在見識了宋寧出謀劃策的功力之後,幾次三番的勸說此事可以等仗打完之後再籌辦,宋寧暫時把精力都放在這次東征的軍事行動上面來,打了勝仗想幹什麽都行。
宋寧也很苦惱,他哪裡敢瞎幾把的出謀劃策,他承受不起改變歷史的後果,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失去先知先覺的優勢。所以無論李世民怎麽利誘苦勸,宋寧都不為所動,堅持要留在邙山搞他的戰地醫院,不願意插手前線戰事。
調整工作完成之後,慶祝活動就開始了。慶功宴必須是大酒大肉,主要是羊肉為主,牛肉也有不過不多,多為軍官享用。
喝酒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醉人,尤其是讓那些新兵大醉一場!
別看劉懷安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手上怎麽都有幾十條人命。但他們是玄甲軍,是從唐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老卒,最少也當過五六年兵了,像劉懷安這種十幾年的老兵油子,殺過多少人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種老兵畢竟隻佔少數,大多數都是新募的菜鳥兵。他們剛剛接受李淵的征召,從關中的鄉村裡走出來,接受了軍事訓練之後,就來到了戰場上,這裡面很多年輕人都是第一次走出鄉村。
這些新兵蛋子在老兵的帶領下,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將長槍捅進人的身體裡,看到滿地被肢解的人體器官,可想而知對心理的衝擊有多大。
古代沒有心理醫學,不知道心理疾病的危險性。但是掌兵的將帥都知道新兵第一次參戰之後,心理上會變得很奇怪。必須要大酒大肉的給他們放松,最好喝的爛醉,忘記戰場上的殘酷。如果什麽都不做,那些心理素質不佳的新兵肯定會崩潰,胡亂砍人,或者瘋掉之類的。
這些新兵蛋子很多都是第一次喝酒,吃上幾塊肉喝一碗酒,就醉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不像那些老兵,喝上幾斤都不帶暈的。
大敵就在洛陽城裡面,唐軍當然不可能全都在吃喝玩樂,參加宴席的只有這次參加進攻硤石堡和千金堡的士卒,剩下的大部分士卒不是在挖壕溝,就是繞著洛陽城巡邏。
其次,在洛陽城下舉辦酒宴,也有示威的意思在裡面,讓洛陽城上的鄭軍士兵看到唐軍贏了大仗,滅了他們的兩座軍事堡壘,俘虜了一萬多人,極大地打擊了鄭軍的士氣。
酒宴舉辦到晚上七八點,氣氛到了最熱烈的時候。
“飲勝!”
李世民舉杯,向台下的功臣們敬酒。
“飲勝!”諸將齊齊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哈哈哈,建安好酒量啊!我們都灌了你一輪了,你居然還能談笑風生。”按照在東征大軍中的地位,
宋寧被安排在了杜如晦的身側,和李世民之間隻隔著杜如晦,房玄齡,蕭瑀三個人而已。 宋寧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麽高的地位,他目前的職位只是傷兵營的主官,地位還不如牛甘仁的校尉。
估計是因為宋寧獻了兩條妙計,拿下了兩座堡壘,再加上他是秦王家臣,前途不可限量,這些因素綜合起來使得唐軍上下無法輕視他的存在。
“這種米酒,喝水一樣的,再多我也不會醉。”宋寧吃了一口烤羊肉,打著飽嗝說道。
這個時代的酒都還是釀造酒,甘醇好喝,度數低不上頭。對於喝慣了高度酒的宋寧來說,和啤酒差不多,除了肚脹利尿之外,很難喝醉。
高濃度的蒸餾酒在這個時代可能有,但是絕不普及,有蒸餾技術的都藏的很深,視為家族傳承的家業,絕對不會泄露出來。蒸餾酒要普及開來,要到元朝才行,草原的蒙古人喜歡喝燒刀子酒,統治中原之後,慢慢就把蒸餾技術普及了。
“建安,我和你打賭的玉貔貅在這裡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李元吉看到時候到了,給身後的李年糕揮了揮手。
李年糕會意,立即繞著帳篷走到宋寧的身後,雙手捧著一個方形的小木盒子遞到宋寧的面前。
宋寧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確實就是當初李元吉打賭的那隻玉貔貅,油潤潔白,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價值百萬,有價無市。
“那我就收下了!”宋寧將貔貅抓在手裡,感受到玉石的冰涼,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建安!這次論功行賞,你當為首功。說吧!你想要什麽都行!”李世民也喝得差不多了,這才想起宋寧現在身份未定,沒有軍職升官沒他的份,給他爵位必須要等到回長安之後,由皇帝李淵來賞賜。思來想去,只能用金銀珠寶這些俗物來嘉獎功勞。
“真的,什麽都行?”
“廢話那麽多做什麽!想要什麽直說,天底下還沒有老子拿不出的東西。”李世民灌下一碗黃酒,將酒碗往桌上一摔,酒瘋上來了。
“那你給我一套明光鎧!一匹和羅大哥那匹黑馬一樣的寶馬,還有我想要一把你身後刀架上的太刀!”宋寧掰著手指,連續要了三樣東西。
宋寧說要鎧甲,要好馬的時候,李世民還能輕松寫意,當宋寧提出要他的寶刀的時候,李二的酒就醒了大半。
李世民除了愛收集昭陵六駿這樣的駿馬之外,還有一大愛好就是收集天下名刀,尤其大太刀是他的最愛!
李世民最寶貝的七把大太刀,都是五代十國時期到前隋這段時間流傳下來的,都是由名匠鍛造,在戰場上斬過大將,見血殺過人的名刀。
為了收集這些名刀,李世民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有的是用人情死磨硬泡,有的是傾盡家財才搞到的,總之很不容易。
李世民每次出征都會帶著這七把寶刀,用刀架裝著放在中軍大帳的主位後面,既能裝點門面,又能彰顯武力。
李世民做夢都沒想到,宋寧會打他寶刀的主意,這可是他的心肝肉,任何一把他都舍不得送出去!
“我說建安,你手無縛雞之力,上不得戰場殺不得人,要這些刀做什麽,換一個吧!金銀珠寶要多少都有。”李世民打了個酒嗝,陪笑道。
“錢財於我如糞土,唯有你那把紅色刀鞘的太刀,我心儀久矣!沒想到這次能得償所願。”宋寧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油漬,舔了舔嘴唇道。
“這把紅色的白狼!你倒是有眼光,這可是蘭陵王高長恭的佩刀,飲過突厥人的血,斬殺過上千人,是我這七把太刀中,殺氣最重的。此刀還是我用了天大的人情才換到的,被你拿去,我實在舍不得。”
“你說隨我要什麽都給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無奈宋寧也分外喜歡這把刀,他可不會給李二後悔的機會。
李世民沉默不語,坐在他右側的蕭瑀見狀,知道李世民默認了,便給在旁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這個太監渾身抖了抖,作為李世民的貼身太監,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多麽珍愛這七把刀,可真的是晚上睡覺前都要看一眼才能睡得著,現在少了一把,怕是要失眠一陣子了。
這太監看到李世民低頭沒有反對,隻得走到刀架前顫顫巍巍的雙手捧起名為“白狼”的紅色太刀,一步三回頭,都沒聽到李世民有阻止的意思,這才強忍著害怕將刀送到了宋寧的跟前。
大帳裡氣氛凝重,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他們都在看自家的老大是不是說一不二,會不會為了一把刀而食言。
直到宋寧伸手一把抓起將近三米長的大太刀,大帳裡的氣氛才重新恢復正常,大家才重新交杯換盞,好不快活。
宋寧把寶刀放在膝蓋上,再一次接受眾人的敬酒恭賀。
“二哥,喝點酒解解悶!”李元吉看到李世民悶悶不樂的,隻得自己上去勸道。
“喝他媽的蛋,沒看到爺爺心情不好,一邊去。”李世民猛地一摔手,將李元吉手裡的酒杯打飛,氣咻咻的抓起一隻羊腿,惡狠狠地撕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