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方攻略南鄉和逼和庸國的期間。華邑乃至夏方的“王畿”人口繼續暴增,填補了去年秋冬之時大征兵導致的農業人口空缺。
當下的華邑城後盆地,北片已經全部變為良田,村莊增加到上十個,南片也被開發了一半,樹木已經全部被伐光。伐木場和燒炭窯隻得轉移至華邑城的東面汝水河畔。
最初在伐木場和炭窯工作的那五十名戰俘已不可能再對夏國產生什麽威脅,早已全部釋放為平民,並在外邑中分得了一定的私田。
新增的虎賁兵員編為十個旅,編入到現有的虎賁五師之中。也就是現在每師的編制擴增為五旅。
南部盆地原先的伐木場上,場地都已被平整出來。在原來訓練象堡大象的象園邊上,又新建了一個五平方公裡的馬場。這裡是專門培訓騎兵之用。
華在這裡也學會了騎馬。同時在這個馬場內,經過近兩年的訓練,一支為數近千人的騎兵部隊脫穎而出,這支部隊也屬於虎賁,但不附屬於五師中任何一師,長官官職也不是千夫長,而是指揮使。這些戰馬都是用當年在河洛伏擊戰中繳獲的挽馬為“原料”在馬廄中生成的。
……
就在夏方厲兵秣馬,全面備戰之時。周國武王姬發在薑子牙輔佐下,同樣做著對商方致命一擊的全面準備。
因“比乾事件”,大批商方王親貴族,達官貴人流亡到周。從他們的口中,周方詳細了解到了商方軍力部署與虛實。
渭水河畔,周方都邑鎬京王宮大殿偏房內。幾個重臣正與周武王一起討論著滅商大計。
薑子牙首先開口道:“陛下,諸公,如今商方內部已是分崩離析,且主力全部放於東線,王畿之內兵力空虛無比,僅朝歌三師一軍,正是我大周一舉滅商之時。”
武王姬發點頭說:“太師所言極是,只是如今為防夏方,函谷道已被堵死。只有走五行山出陘道這一條路,可如今五行山的八條陘道都被商方設了關隘,這如何是好?”
“如今商王已是眾叛親離,我等只需對駐守陘道關隘的幾個守將曉之以理,讓其棄暗投明,就能解決這個難題。”薑子牙似乎自信滿滿的說道。
姬旦笑著說道:“看來太師已是胸有成竹,可是已有做此事的中意人選?”
薑子牙捋須笑說:“確實有一人非常適合做此事,而且他還不是我們周方的人,反而是商方一個重要人物。”
姬發和姬旦早已猜到是誰,不約而同的說出來:“可是微子啟?”
薑子牙點頭說道:“正是微子,在比乾的事發後,他和箕子二人幸免於難,箕子被貶為小人。而他做為商王親兄僅是被罰禁足和閉門思過。”
姬發用冷峻的目光掃視室內眾人一眼,肅穆的說道:“那就這麽定了,只要陘道打開,我周方大軍會合諸侯與戎部各路反商大軍,即刻發兵朝歌,一舉定鼎天下!”
接著,他又向幾個負責外聯諸侯的大臣問道:“與諸侯及諸部落會盟的邀請發出去了嗎?可有回應。”
其中一人答道:“稟陛下,都發出去了,除了庸國還暫時沒有回應外,其余都同意派出兵將與我方會盟伐商。”
……
朝歌,微子府內。
一個仆傭匆匆來到微子的書房,小聲對他說道:“家主,周方那邊來書信了。”說罷,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塊疊成方塊的錦布放到微子的案幾前。
微子聽了此話,心頭一凜,
用微抖著的手將錦布一點點展開。讀完書信的他胸口起伏,氣喘得明顯急促起來。思索了好半天,又在屋內來回走動幾圈,終於下定決心。 微子喚來一個心腹,吩咐他去將自己的堂叔子昂找來行宴敘事,子昂的甸邑正設在白陘附近,而他的兒子自然而然的就是白陘關隘守軍的將衛。
在微子收到書信的同時,奇額城的守將也接見到一個來自周方的密使。
……
隨著華邑宮殿內一聲嬰兒的啼哭,一個新的生命在這個世界誕生了。華和妲己也在這一天為人父母。
正當華和妲己一家人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一個令天下震動的消息傳到華邑。奇額城的商方守將反了,投靠了周國。
華接到這個消息時,倒沒有多驚詫,臉上喜悅的情緒似乎絲毫未受影響。只是平靜的下達了軍令,將虎賁東師調往應國的鷹邑,以防備奇額城駐軍可能的異動。
朝歌王宮裡的帝辛聽到這個消息時,大為憤怒,但他無可奈何。朝歌城中只有一萬人的左中右三師,這支部隊不可能再調離王畿。
但奇額城不收復,大商王畿就與曾國和盤龍城相互隔絕,南商路也斷了,更要命的是南方銅綠山的戰略資源--銅無法運抵大商王畿。
現在他只能下詔讓河南邑守軍前去平叛。但河南邑守軍數量沒有多少,還要留守部分駐軍,僅憑河南邑收復奇額城幾無指望。無奈,他只能求助於夏南伯夏華,遣使者快車將求援的詔書發往華邑。
此時的帝辛不知道,一個更大的危險正在逼近他的帝國和王座。
……
周國都邑鎬京內,車馬雲集,兵戈如林。
全國各邑的宗周六師民兵們接到征召指令後迅速向鎬京大營集結。一隊隊兵士列隊在渭河之畔的縱橫阡陌間行進,一車車輜重糧草源源不斷的往鎬京運送,堆積。
除此,周方還進行了全面動員,未被征召的青壯也發放了矛戈弓矢,他們將在主力遠征時擔負起看家守土之責。
依附於周方的各方國也陸續將自己的軍隊開到鎬京,有的則是開到虞國等待與主力的會合。
王宮內,匯集著幾百名周室宗親,重臣貴戚。武王姬發正對他們做著慷慨激昂的演講,向他們展示出一幅周室被天下共主後,每一個姬姓王室都將獲得大片土地,封國的美好願景。
而此時姬旦想的並不是土地和封國上的權力,這些在他心中如糞土。他有更大的宏願,他要用繼承於商,自己大加“改進”的周禮定局這“天下”三千年。實際上,在華所來的那個世界中,他做到了。直到近三千年後,華夏民眾用了上百年時間才變了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