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阿斯瑪還很拘束，表情和語氣都有些僵硬，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與猿飛日斬交流。

但隨著談話的進行，父子之間隔閡漸漸松動，話題也多了起來，兩人就這麽站在火之寺門口聊著，旁若無人。

參加葬禮的人們陸續離開火之寺，門口除了猿飛日斬父子，便只剩下不知火玄間與地陸。

地陸說道:“玄間施主……真是多謝你了。”

不知火玄間一怔，卻是沒聽明白:“什麽?”

地陸:“若非是你，我和阿斯瑪恐怕早在政變的時候就死了，阿斯瑪再沒有與父親修睦的機會，我也再不能見老師一面。”

不知火玄間笑了笑，沒說話。

實際上，他可不這麽認為，以三代火影對阿斯瑪的嬌慣，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別的忍者暗中保護阿斯瑪。

地陸作為空海大師最得意的弟子，火之寺欽點的下任住持，木葉肯定也會關照一番。因此，這二人絕對不會那麽容易就死掉。

派不知火玄間過來，只不過更方便更穩妥一些而已，很難影響到最終結果。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在不知火玄間的記憶裡，按照原本的時間線，守護忍十二士因政變決裂，和馬一方有六人，阿斯瑪一方也有六人，雙方展開殊死決戰。

最終戰鬥的結果是十二人死了九個，和馬重傷被誤認為死亡，而地陸和阿斯瑪卻一點事都沒有，一直活到疾風傳才被不死二人組乾掉。

這樣的戰鬥結果，要說沒有人幫助阿斯瑪、地陸這兩個官二代，不知火玄間是不太相信的。

片刻之後，地陸沉吟少頃:“玄間施主，明年六月前後，便是千手菩提樹結果之時，屆時我也將正式就任火之寺的住持。”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明年的千手菩提果，我想贈予玄間施主，不知玄間施主你是否願意接受?”

“千手菩提果?”不知火玄間愣了一下。

千手菩提果的大名他當然聽過，畢竟根據種種記載與傳說，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就是在吃了千手菩提果後，頓悟樹下。

雖然說法繁多，有的說千手菩提果能讓人查克拉暴漲，有的說千手菩提果便是木遁血繼的來源……

但無論如何，初代火影的強大與忍界第一奇樹的果實有著脫不開的關系，這是確鑿無疑的。

按理說，這種東西送到手上，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千手菩提果雖然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強大力量息息相關，但服用它的風險也是極大。

千手菩提樹一年一結果，但每次隻結一果。

任何人只要吃了它的果實，就會進入類似做夢的奇異狀態，火之寺的僧人們稱這種狀態為「求悟」。

古往今來，服用千手菩提果者足有數百人之多，但活下來的只有寥寥十余人，其他人皆在千手菩提樹下一夢不醒，直至肉體死去。

從三百年前開始，就已經幾乎沒人敢吃千手菩提果了。

但大約是沒心沒肺習慣了，初代火影不知道為什麽，突發奇想要跑過去嘗嘗，二代火影怎麽勸都勸不住。

這一嘗不要緊，初代火影不僅成功活了下來，實力也突飛猛進，直接平推了亂世。

於是初代火影之後，千手菩提果便一時成為人們瘋狂追捧的神物、許多忍者夢寐以求的強大之源。

然而足足幾十年，服食千手菩提果的忍者中，除了千手柱間之外，只有一人幸存。

這個人就是空海大師。

除了這兩個人，再沒有人在「求悟」中活下來。

殘酷的現實讓人們恢復了冷靜，

再也不追求千手菩提果的渺茫之機。近幾十年來，千手菩提果已經逐漸淪為一種珍稀材料，每年售以高價，但卻罕有人再去服食。

上一個吃了千手菩提果的人，墳頭草已經老高了。

不知火玄間想了想，眼中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這……還是算了。”

他不是不渴望力量，也不是不敢冒險，但才不到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實在讓他難以下口。

而且即便他真的在服用千手菩提果之後頓悟了，實力也未必見得能達到初代火影的境界。

畢竟千手菩提果對人的增益到底是什麽，至今沒人能說清楚。

甚至就連初代火影和空海大師，也沒有明確描述過。不知是他們不願透露，還是他們其實也說不清楚。

這個答案似乎沒有出乎地陸的預料。

地陸想了想又道:“老師曾告訴我，服用千手菩提果之後是否能頓悟，與運氣半點關系也沒有，全看個人的修行。”

“個人的修行?”不知火玄間微微皺眉，“服用千手菩提果的人裡面，也不乏強者吧?”

地陸搖頭:“老師所說的修行，並不是表面的實力，而是內心的強大。心智堅定之人，頓悟十拿九穩，外強中乾者，吃一百次也必死無疑。”

不知火玄間若有所思，問道:“空海大師是繼初代火影之後唯一一個頓悟者，可有什麽經驗體會留下?”

“嚴格來說，沒有。”地陸說道。

不知火玄間:“……”

地陸卻緊接著又說了句:“不過老師在彌留之際曾說，你是命中注定的頓悟之人，是可能超越初代火影之人。”

“我想，老師一定是在玄間施主你身上感受到了什麽特別的東西，所以才會這麽說。”

不知火玄間覺得很玄乎。

妙木山上那位仙蛤長者，比空海大師不知高到哪裡去了，跟六道仙人談笑風生，都沒能預測到自己的未來。

空海大師居然能看到，還說得如此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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