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賈，小惡魔酒吧，小惡魔軍團的根據地。

福賈鐵杆球迷團體小惡魔軍團的首領——胖子卡奇洛正在大口的朝著嘴巴裡灌著啤酒，一言不發。

在他的周圍，老夥計也都沉默著，即使是有人說話，也是小聲的，整個酒吧氣氛壓抑的厲害。

就在一天前，2013/2014賽季意大利乙級聯賽倒數第二輪比賽結束，福賈隊客場零比五慘敗在領頭羊巴勒莫的腳下，提前無緣保級附加賽，提前降級。

上賽季福賈就是到聯賽最後一輪才驚險保級的，這個賽季終於還是沒有逃脫降級回到意大利丙級聯賽的命運。

……

“如果江還在球隊的話，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踢意甲了?”胖子皮特突然說道。

眾人一愣，這個名字他們非常熟悉，當然不會忘記，這可是他們福賈走出來的球星啊，和當年的西格諾裡和迪比亞吉奧一樣的球星啊，不，比他們還要出色。

德甲比賽他們不看，但是，多特蒙德的歐冠比賽，他們經常會去看，看到那個當年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帶領福賈從意大利丙級聯賽保級區殺回意乙聯賽的中國小夥子，在歐洲最高水準的舞台上大殺四方，他們為之驕傲，那可是他們福賈出來的球星啊。

他們聊起江晨曦的時候，也會感慨萬分，要知道當年，江可是沒有球踢被福賈收留，誰能夠想到，三年的時間，這個中國小夥子從意大利丙級聯賽殺到了德甲豪門球隊，殺到了歐冠聯賽，上賽季拿到過歐冠金靴和這個賽季的德甲金靴了。

“不要做夢了，皮特。”華尼托說道，“江那樣的天才，不是我們福賈留得住的。”

“我知道，我知道。”皮特灌了一口啤酒，說道，“我就是想想，想想那畫面，多美。”

眾人不說話了，有人也在暢想，是啊，如果江還在福賈，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踢意甲聯賽了，不，是一定升回意甲聯賽了，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子，在意乙聯賽蹉跎了兩個賽季，終於被打回原形回到了丙級聯賽的深淵。

……

“你們說，多特蒙德和馬德裡競技，誰能夠拿到歐洲冠軍?”胖子皮特問。

“肯定是多特蒙德！”

“沒錯！”

“是多特蒙德！”

眾人紛紛說道，他們當然不是多特蒙德的球迷，他們選擇支持多特蒙德，只是因為那裡有一個球員是他們自己人！

光頭卡奇洛不耐煩的嘟囔了兩句，“吵吵什麽，德國人和西班牙人打起來，關我們什麽事情。”

“老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還偷偷買過多特蒙德的球衣。”胖子皮特說道，然後被卡奇洛橫了一眼，不敢吭聲了。

“不要憑空汙人清白。”卡奇洛惱火說道。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在球隊降級的時刻，江晨曦，現在是唯一能夠給他們帶來歡樂的了。

……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推開了酒吧的門，是一個郵差。

“卡奇洛，你的郵件，德國寄來的。”郵差費索拉喊道。

“老大，你什麽時候和德國也有業務往來了?”胖子皮特喊道。

“閉嘴。”卡奇洛簽收了郵件，罵了皮特一句，自己也很驚訝，他在德國沒有朋友啊。

撕開了郵件，卡奇洛一抖，裡面掉出來一張信箋，還有一張球票。

卡奇洛拿起球票，眼睛猛然瞪得大大的，愣住了。

“什麽啊，我看看。”皮特搶過球票，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眼眸猛然瞪大，“上帝，這是多特蒙德和馬德裡競技的決賽門票。”

一幫夥計聞言，

都驚住了，圍過來看。……

“不會是假的吧。”

“是啊，報紙上說決賽門票早就賣光了。”

“我看了新聞，最便宜的80歐元的球票，現在網上都被賣到998歐元了。”

“是真的。”卡奇洛說道。

“啊，老大，你不誠實啊，剛才還說不感興趣，竟然買了球票。”胖子皮特喊道，事實上，決賽球票主要是多特蒙德球迷和馬德裡球迷搶購，中立球迷很難買到，沒想到老大竟然隱藏的這麽深，偷偷買了球票。

“是江寄來的。”卡奇洛平靜說道，慢慢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麥黃色的酒水正好遮住了他嘴角的笑容。

“什麽?”胖子皮特一把搶過了卡奇洛放在桌子上的信箋

“……致我的朋友卡奇洛……球隊的情況，我通過網絡也了解了，真誠祝福賈保級成功……替我問候小惡魔的所有朋友們……”

……

眾人看到這簡短的書信，先是一陣默然，顯然江晨曦寄出這封信的時候，還在祝福球隊保級，現在郵件到了，球隊已經提前降級了。

不過，想到江晨曦還牽掛著福賈和他們，眾人心中也是一陣溫暖。

當年的西格諾裡和迪比亞吉奧離開之後，雖然不能說轉身就把家鄉球隊忘記的一乾二淨了，但是，可是沒有寫信回來，更沒有寄球票回來。

“看到沒，江問候我呢。”胖子皮特喊道，然後他一臉諂媚，“老大，你不是說對這場比賽沒什麽興趣嗎?球票給我吧。”

江晨曦寄出來的是電子球票的打印版，需要在網絡上登記，再次輸入個人信息確認，然後打印出來，才能夠使用，同時也可以憑借電子碼和密碼使用。所以，胖子皮特立刻打起這張決賽門票的主意了。

……

“我是不想去的。”卡奇洛一把搶過球票，將信箋也拿回來，仔細疊好放進信封，“但是，江親自邀請，我自然要給他面子。”

“老大，你不要勉強啊。”胖子皮特喊道。

“滾！”光頭卡奇洛吼道，他盯著皮特， “這是給小惡魔的老大的邀請，你算個屁。”

“我也可以是老大啊。”皮特急切喊道。

酒吧瞬間安靜下來。

……

皮科洛德維羅訓練基地。

訓練基地的二樓辦公室，球隊主教練辦公室。

福賈隊主教練瓦爾特博納奇亞看著窗外的訓練場，長歎一口氣。

兩個賽季前，球隊升回意乙聯賽，歷經兩個賽季的掙扎，終於還是又回到了意大利丙級聯賽。

球隊在昨天慘敗在巴勒莫腳下之後，提前降級。他也收到了俱樂部經理帕沃尼的通知，他將在下一輪比賽結束後，也就是賽季結束後就被解雇。

……

球隊剛剛升入乙級聯賽的那一年，盡管走了江晨曦，但是，博納齊亞對於球隊還是報以信心的，他認為最起碼球隊處在意乙聯賽中遊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現實的殘酷給了他狠狠的兩巴掌，上賽季最後一輪最終憑借淨勝球的優勢驚險保級，這個賽季最終還是降級了……

他也要從福賈隊主教練的位子上離開了。

博納奇亞拉開抽屜，抽屜裡安靜的躺著一張球票打印紙，和一封信箋。

沉默半響。

博納奇亞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你好，我要預訂一張23號去裡斯本的機票……”

掛掉電話，博納奇亞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他閉上眼睛，滿眼都是兩個賽季前那個年輕的中國小夥子進球慶祝的場景，他還記得那小子打入升級的關鍵球後撲向他，用力擁抱他，更記得整個球場的歡呼，整座城市的歡呼……

那個夏天，那張年輕的面孔，沒人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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