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根本就不做活人的生意。

　柳楊就那樣的站在那裡，根本就不敢動彈。

　因為他覺得只要自己稍微的動彈一下。或許那一個在跟老人買著東西的鬼，就會發現自己。

　但是柳楊卻忘記了，哪怕他站在那裡不動，只要是個有眼睛的就能夠看得到他。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閑心的功夫來思考這個了。

　好像老人的買賣以經到了尾聲。

　因為柳楊開始注意到柳楊將筆放在了一邊，並且簿子也合在了一起。

　但是就在他以為那個鬼或許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卻是讓柳楊從老人的嘴中聽到了萬萬讓他沒有想到的話。

　“你說他。”

　老人的眼神向柳楊這邊掃了幾眼。

　“你認識嗎?”

　柳楊不明白他這句話附在問誰。

　是他，還是那個鬼?

　“不管你們認識認識，反正現在也不是你來參合的事了。還是快點拿好東西回去吧。”

　那個鬼王好像還是在跟老人說的什麽，但是老人已經漸漸的出現了不耐煩。

　“行了。”

　“這都四更天了。馬上天也要亮了。”

　“再不回去的話你就不擔心他們會算帳嗎。”

　好像就是這句話讓那個鬼魂乖乖的閉上自己的嘴。

　然後沒過多久，柳楊都突然感受到那股屋子裡面的陰寒就這樣隨之的消失了。

　並且就連在牆上的那幾盞蠟燭也比開始又亮了一分。

　等著一切都完之後。

　老人才又慢騰騰地對著柳楊說道。

　“說吧，你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麽事情的嗎。”

　“不要跟我說你也是來買這一群玩意兒的。”

　柳楊看了看他旁邊的那一群冥器，然後又看了看老人，似乎想了一下，最後將那句話給說了出來。

　“我遇到了麻煩事。”

　“什麽事?”

　“他們都不見了。”

　“還有，我好像已經死了。”

　柳楊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將這些話全部都拆開的話，或許他都認識，但是將這些話都和在一起，變成一個句子的話，恐怕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清楚了。

　我已經死了。

　那如果我已經死了的話，現在站到這裡的又是誰呢?

　‘我’是誰?

　但是卻令人罕見的就是，老人卻並沒有一幅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而是問到。

　“你怎麽死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被一群人，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一群到底是不是人，因為不管我站到他們有多麽近。”

　“哪怕我已經站到他們的面前，卻根本看不到他們。他們的臉永遠都是模糊的一樣。”

　柳楊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

　“那你又是在哪裡被他們給殺死的呢?”

　“夢裡。”

　“也可能不是夢裡。”

　“說不定我現在就是在夢裡。”

　“我也想不清楚了。”

　柳楊搖了搖頭。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在這聽柳楊在這裡胡說八道的話，估計會直接摔瘦的就離開，又或者直接就把他給轟出去。

　但是老人卻完全就沒有那樣的意思，相反，他看著柳揚，卻又帶了一點沉重的味道。

　“那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難不成就想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死亡?”

　“這是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想知道為什麽。當我忽然之間醒過來之後，所有人全都不見了呢?”

　“無論我去哪個方向，去哪裡去找他們，但是卻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到最後，我只能來你這裡來碰一下運氣了。”

　“你相信你自己死了嗎?”

　這句話讓柳楊隨之一愣。似乎老人根本就沒有興趣回答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而是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上面。

　“應該還活著吧。”

　“既然你相信你還活著，那你為什麽又來到我這裡呢?”

　“要知道來我這裡的可都不是活人。”

　“雖然我還覺得自己還活的，但是內心裡面還是存在的疑問。”

　“所以。”

　“那麽你其實不相信自己還是活著的嘍。”

　“因為如果你相信自己還活著的話，那你根本就不需要來到這裡，但是此時你的內心當中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懷疑。”

　“你懷疑自己已經死去了，所以你才來到我這裡想要確認。”

　”但是如果我真的說你已經死了，你會相信嗎?”

　“你一會再自己平常走路的時候突然問自己，自己就在那走著走著的時候已經死了嗎?”

　“你會突然在自己吃飯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死了嗎?”

　“又或者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有可能一睡就不起了。”

　“貌似以上三種情況你應該全部都出現過，但是你從來就沒有覺得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吧，因為名稱內心當中就否定這個想法了。”

　“但是你為什麽在經歷過那件事之後，僅僅只是一個夢境之後，你就覺得自己其實就已經死了呢?”

　“或許那個對你來說是夢境，也或許那個是現實。”

　“就因為你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所以你特別的希望能夠求助於外人，想讓站到場外人來告訴自己，哪個是真實的，哪個又是虛幻的。”

　“但是，您卻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

　“如果，我說你已經死了呢，那麽你會不會去相信我的話?”

　“相信著我的話，你已經死了。”

　“你會相信嗎。”

　柳楊聽著老人的話，一時之間竟陷入了迷茫，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活著，還是真的死去了。

　就好像帶著某一種誘惑的味道，藏在裡面，引誘著他不得不去思考這個簡單卻又複雜的問題。

　“我。”

　“我。”

　其實柳楊心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哪怕於老人已經告訴他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是不會去相信他的話。

　因為在他現在的認識當中，自己這裡才是現實，那裡才是虛假。

　自己的現實又怎麽可能會被虛假給打敗呢?

　所以他會驗證自己的現實到底是不是現實， 從而去尋找的另一片虛假，去確認那邊的虛假，才是虛假。

　老人就站在旁邊看著柳楊眼神，一會便來，一會便去。

　彎彎的翹起了自己的嘴角，似乎陷入了某一種種莫名的笑意。

　“其實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到最後你們都不會相信我的話。”

　“但是你卻還是來了我這邊。”

　“那麽，原因只有一個。”

　“你是真的，在你的心裡面你就確定自己是真的，而你是為了找到那個假的。”

　“你是假的，這樣你的心裡面，你就確定自己是真的，而你是為了證實自己是真的。”

　“所以。”

　“你是真。”

　“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