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我覺得我們好像在繞圈。”
繞圈,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柳楊猜測。
咯咯咯咯,一陣重物聲,伴隨著尖耳的刀鳴。
鬼出來了。
該死的,為什麽越跑它追的越緊。柳楊心急如焚。
“哎呀。”江雪川一語驚呼,崴到了腳摔倒,待一起,左腳踝紅腫,看來是扭傷了。
柳楊急轉,低身去查看。
“還能走嗎?”他問。
江雪川蒼白的臉,搖了搖頭,豆大的汗粒不知是痛還是淚。
可惡,該怎麽辦?柳楊焦急環視四周,沒什麽遮擋物,腳步越來越重金,金戈聲越來越響,每一步踩踏在他的心臟上,砰砰兩腳。
看著江雪川疼痛難忍,卻還堅強沒喊出來的小人兒,時不時用眼神喵想他小聲的問道“你不會丟下我吧?”
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丟棄。
“哧。”柳楊沒忍住笑了,在班裡何時會看見這樣的表情。
心情好了很多,緊張感下了很多。
柳楊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開始被鬼追都忘了怎麽思考,吐出一口濁氣。
柳楊鄭重對江雪川說到“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現在你安靜坐在這等我回來。”
江雪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該不會!”
柳楊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做一個噤的動作“噓,說出來就不靈了。”柳楊難得調皮了一次。
等他走後,江雪川就安靜的坐在那。
他值得相信吧。
轉身,直跑,上樓,轉身,再跑,終於那腳步停止了。
因為柳楊看到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橫肉緊崩,穿著屠夫的緊衣,眼睛沒有,只剩下兩個漆黑窟窿,左臉是爛的,浮白的肉漂浮著,嘴巴像被鈍器攪爛過,紅通的半張嘴,嘶拉的聲音從窟窿中發出。
柳揚忍噎了口口水,這也太驚悚了。
二米高的屠鬼手提血跡大刀,自己稍不注意,就會成為這班泊的血點之一。
屠鬼似察覺到了柳楊的存在,緩緩轉身,隔離不遠的距離,三十米的生死線。屠鬼好似笑了一般,扯爛的大嘴微微上揚。
突然,屠鬼一腳踏步大地,碩大的肥姿
在狹小的空間裡一點也不擁擠,三十米的距離,二秒,屠鬼滑了過來。
龐大的壓迫感封鎖了他的氣息。
手持大刀,一向橫飛,似平切而過,劃下一口破空的猙獰。
柳楊沒反應過來,可以說是震撼了,三十米的距離,他是怎麽做到的!
身體被風聲逼著傾斜,正好躲開了刀口。繞是如此,那巨大的強勁震得他渾身酸痛。
但他來不及喊痛,咬緊牙關,奮不顧身繞過屠鬼,向前衝!
屠鬼沒砍到柳楊奮身追趕,金戈大刀在地上劃出火花。點燃了地上的銅紙。
一張燃,一群燃。
兩秒的速度從那頭燒盡了這頭,火光紛濺,星火紅煙,屠鬼興奮得舔著乾爛的嘴,似飲新鮮血液的甘甜。
人在跑,鬼殺人,一手提刀一手燒,東無門,西無窗,圍圍繞繞回到了老地方。
柳楊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正極限下降,如果再無辦法,可就真成了刀下亡魂!
在一次跳樓梯時,不小心扭到了腳踝,當時急得直昌火,想著如果有教室就好了。結果真出現一間教室。
柳楊急忙跳進去之後就疼暈了。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柳楊醒了過來,抬頭一望窗外,天已經漸漸淡了下來,教室暗的只能模糊的看清一點。
我,我怎麽在這,我不是在逃嗎?
為什麽這會有教
室?
還有為什麽那屠鬼沒有抓住我?
柳楊扶著桌子站起。
糟了,江雪川還在那,不行,我要去找她。
柳楊甩開桌子,大步向門走去,可是才剛踏步,蝕心的疼痛,讓他喊出聲,但仍爬向去門口。
不行,他不能在這,江雪川一定很危險,他必須要去她那裡。
手撈開門拴,吱呀打開了,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滿地的銅紙,可沒想到,在看著江雪川坐在他叮囑的位置,一步末移,手環抱住雙腿,頭低的下面,黑色的秀發撒滿樓梯。
他懵了,他張張嘴,但不知如何開口。
他在哪?他不是在一間教室裡嗎?他怎麽在這?
傻的有一個分鍾,還是江雪川察覺到柳楊有呼吸聲才發現的。欣喜地跑向柳楊”你回來了?”
察覺到柳楊的腿都受了傷,匆忙把他扶到牆邊上,自己緊靠著他,關心地詢問狀況。
柳楊好不容易回了神,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她,並且包括他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雪川捂著嘴,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楊,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太多離異的事,她一點不信。
好長時間,兩人才緩過來,”你覺得是什麽情況?”江雪川問,她覺得柳楊對這件事應該沒有問題。
柳楊皺皺眉,語氣不肯定地說道”我覺得我們陷入了一個類似於平行空間當中,一維空間是點,二維空間是線,三維空間是立體,四維空間則以時間為單位。”
“我們所在的空間可能是一個臆想空間,也就是說只要想得到,就能做到。”
“那我們想著離開這裡,為什麽還在這?”江雪川提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柳楊想了想解釋道“舉個例子,我們從樓梯逃跑的時候,心中雖然想著快點離開,可是因為害怕被追上,心中又有另一種聲音,想著路再長一些。”
“臆想著信念出現了分離,自然而然沒有成功。”
“而且這個空間有相互性,當他人的路變長時,自己的路也變得更長。”
“或者說當這個線相互聯結起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圈。我們圍繞這個圈跑,無論如何都跑不出去,只能轉圈。”
“而且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麽”江雪川忍不住詢問。
“或許是我想多了。”柳楊到最後沒有說出來。
江雪川挺的雲裡霧裡,似懂非懂。
但忍不住提問“是不是我們永遠都出不去,只能待在這裡了。”
柳楊沒有說話,大概不知道怎麽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著,空氣一點一滴凝重。
江雪川忐忑地注視著柳楊,現在她只能寄托於眼前的男人。
半刻,柳楊睜開眼,語氣凝重的說道。
“現在我們只能賭一下了!”
生則昌,死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