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時。
你會留給自己,還是讓給別人。
......
“嘭!”的一聲,一道人影被扔了下來,血液蛇形流下,空氣暗含陰毒。
“陳昔!”柳楊大驚失色,忙跑到她的身邊,不看還好,一看,一股憤怒充斥胸膛。
此時的她哪還有什麽當初的意氣風發,身上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老的剛結血笳,新的就血流不下,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緊緊捂著右胳膊,都抓紫了,豆大的玉粒層層掉下,慘白的小臉緊緊咬住牙關,就是不喊出來,想守住她最後的驕傲。
柳楊忙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來,替她把手固定好,不讓她瞎動彈,防止錯位。
一邊安撫,一邊幫她處理血汙。“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會好的。”
“我在你身邊,在你身邊,放心,放心。”
不知是他的安慰起作用了,陳昔緊皺地玉眉彎了下來。
旁邊還在照顧傷患,另一邊,劉睿奇走向前,眯眼質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不,準確說是鬼,“間接上來說我應該是這所學校的主人,客至禮賓,我應該問你們是誰?”
劉睿奇挑了挑眉,“這還真是稀奇,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公立學校變成私有的了。”
“廢棄了那麽多年,什麽時候辦的手續,授理人是誰?”
劉睿奇滿嘴跑火車,就是想拖延時間。
女鬼也知道他的打算,卻絲毫不以為意,笑笑“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那不妨等下,我送你下去,你親自去問問他,怎麽樣?”
劉睿奇乖乖的閉上了嘴,轉而嚴肅地問道“我換句話問,你是誰?”“來做什麽?”“有什麽目的?”“空白,你又認不認識?”
女鬼笑了笑,撫著自己的秀發,半抬起眼“你這麽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
“還有,按學校規則來說,你應該叫我。”
“老師?”劉睿奇盯著她回答。
“乖,我的學生,不過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為長官。”
“你是狂教徒。”劉睿奇眯眼問道。
女鬼冷哼一聲,“明明是他們不遵守教義,那就怨不得我。”
“所以你就放火燒了學校,四千多人都因為你的教義,而化成了灰。”柳楊恨恨地盯著女鬼。
“我規製他們,我教化他們,我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善,什麽是惡,我讓他們追從自己的正義,讓它成為他們的精神。”
“我沒有錯,沒有!相反,我是他們靈魂的擺渡者,精神的淨化師,我讓他們擺脫了錯亂汙濁的世界。”女鬼歡快地笑道。
“你沒看到他們歡笑的眼神嗎?充滿了幸福與溫暖,沒有半點的迷茫與頹敗。”
“他們越來越自信,越來越驕傲,你知不知道在當時,他們是多麽的陽光!”她的眼神變得瘋狂又癡迷。
“可是他們卻阻止我,他憑什麽阻止我!這與他們有什麽關系!”眼神不甘地恨道
“他們看看啊,我被抓的那天,有多少孩子在哭,有多少孩子在流淚,他們瘋狂,他們掙脫,他們在為自己的信仰做鬥爭。”
“這是多麽美好的事,在當今這個世界上,能有多少人還有著自己的信仰,有著自己的宗教,還在為它們堅持著!”她陷入了癲狂,無法自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就是有的人不理解。
” “好,不理解,可以,那看看他們帶來的後果,當天,學生從樓上跳下!那血淋淋的刀子怎麽不濺他們一臉!你知道我看到這樣的場面,心有多麽的痛嗎!我看著血淋淋的泡沫撲通撲通,白花花的肉被浸泡,膨脹而臃腫,流出淡白的腦漿,像灑了一層彩,那是什麽,那是畫。”女鬼的眼睛流出血,痛楚地唸道。
“而他們,所謂的仁慈,卻現在他們死後不到一個月,竟然大擺禮會,憑什麽他們拋棄了命!放棄了未來!換來的是什麽?”
“歡聲笑語以及遺忘。”
她盯著柳楊他們,像是看著當初那些死去掙扎的人,歡快地笑道“乾脆讓大火燒的乾淨,燒去世間所有的汙濁。”
“這個學校不要了......”
看著她又癡又狂又笑又哭,像是個戲子演義人這一生所有的悲歡離合。
柳楊想起一句古老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可憐,但她更可恨!
她的可憐在於她的瘋狂,自以為對學生好,卻滋產了他們納粹的意志。
她的可恨在於她的可憐,可憐她的扭曲,可憐她的狂熱,可憐她的世界。
“你那不是教義,是邪說。”柳楊看這她,覺得她並不是那麽的可怕了。
“胡說!你懂什麽?你知道他們有了自己的信仰後的樣子嗎?那時候他們才有了所謂的生命。”女鬼嘶聲怒吼。
“我不知道什麽是教義, 但是我知道,它不會像你的教義一樣,被蒙蔽,被愚昧,不會讓人失去理智,更不會去害人。”
“你那不是教義,是邪說!你那不是信仰,是瘋狂!你那不是生命,是地獄!”
“你不是人,是鬼!”
女鬼被徹底地激怒了,饒是劉睿奇在旁邊提醒,讓他不要惹怒她,否則一會兒都會完蛋,可是柳楊卻跟執迷了一般,死不放手。
他想把這個瘋子的邪說給打碎,讓她知道曾經的那些學生發現自己的信仰是假的,心中的崩潰,精神的跌落,甚至有人還傻傻地問,怎麽是假的呢,怎麽就是假的呢......
女鬼放聲大笑,笑的天陰,笑的風急,笑的葉落,笑的心寒。
“你以為我把你們留在現在,就不會殺你嗎?”
“我殺的人還少嗎!”
說完,世界黑了,準確來說,是校園黑了。
女鬼的周圍出現了火光越來越大,火光逐漸燃燒到了整個校園,不是曾經,而是現在。真實地燒著校園。
“我都死了,我看它還能燒什麽!”
“小心!趴下!”劉睿奇突然大叫,柳楊急忙按住陳昔,“嘭!”炸藥包掉到女鬼的附近砸開,一陣灰飛碎瓦。
孫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陰測測地慢吞吞地走上前。
現在他沒有把皮堆上,而是露出了原來的樣子,血髒骷髏,身上沒有皮,只有各種顏色各異的器官,甚為詭異。
“柳楊,你要去哪,你還欠我一個請求呢?”
“我現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