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個人,
五十五灘水,
這場遊戲是鬼的鬥羅場,
我們都是遊戲中的玩偶。
......
午夜三時,窗外鬼影片片,陰風乘著火光,到處是淒慘地嘶吼,絕命的無望。
柳楊、陳昔、沈楓三人穿梭在火人之中,火人拚命地撲過來,手臂亂揮,亂舞,焦黑的臉皮,隻留下線縫的眼骨碌還在轉,貪婪著盯著眼前的幾個活人。
“留下來吧。”
“留下來吧。”
“留下來...陪我們吧。”
“把皮給我,把皮給我....”
很奇怪,他們的嘴巴明明都已經燒爛、燒熟、炸裂開來,甚至有的都不成型了。
卻依然能聽到陣陣陰笑,陣陣陰側。
陳昔踢開撲上來的火人,頓時,踢到他的那一刻,一股肉漿撒了一地,直接瀉了出來,甚至有的都瀉到了陳昔的鞋上,陳昔沒有躲開,就連腿上的沾了一點。
潔白的玉腿,上面沾滿了血絲肉漿,甚至都能看見還有眼珠,腸子在掛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格外的刺眼。
陳昔面色蒼白,不僅不嚇到了,也被惡心到了,慌忙撕開衣服,去擦上面的肉泥。
打都不能打,像這樣e說嚇死了,惡心都能惡心死。
周圍的火人又多了起來,他們都想要活人的皮。
圈子越縮越小,他們在逐漸的被包圍,如果再沒有什麽辦法,要麼被撥皮流血疼痛難忍而死,要麽被燒死,在絕望中哭喊。
“啊”一陣驚呼,原來是陳昔沒注意,被一個火人抓到了手臂。
柳楊是經歷過的,被火人抓到就像被烈火烤炙一般,那股疼痛就像千萬道銀針。
柳楊急忙跳過去,悠起鐵棍,鐵棍還是當初在林濤的背包裡找到的,一直沒有扔掉。
朝火人的頭砸過去,瞬間腦漿迸裂,就像西瓜嘭的炸裂開來,什麽白的黑的紅的,腦漿腦仁腦殼片之類的蹦了出來。
稠紅的血濺到所有人一臉。
但現在沒有人關心,緊張兮兮的注視著隨時都有可能會一擁而上的火人。
血濺到了火人臉上的那一刻,他們變得更加的狂暴。
終於,他們忍不住了,瘋狂的撲了過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柳楊一個鐵棒打去一個,沈楓也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陳昔也顧不得乾淨了。
黑暗中,你隻能聽到刷刷的切割聲,一道道剝開肉,一道道劃開皮,一點點掉出成堆的腸子。
陰風吹徹,小樹林的夜動,校門口的槐樹輕輕搖墜著,隨時都有可能會落下來。
陰冷、恐怖、驚悚、淒涼就是這所學校的特寫。
今夜注定無人能來,能活下來的隻有靠自己。
離到明天早上還有三個小時。
三個人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不是友誼而是利用,終於在三個人的互相利用之下,慢慢的逃脫了出來。
“呼...呼...呼...呼”
“嗯...嗯...呼...啊”
柳楊他們大口喘的粗氣,豆大的汗粒啪啪的往下滴,急促的心跳,還未平複。
一個個倒在地下。
眼眶覺得發麻發酸,他們都已經一天沒合眼了,體力也正在逐漸的下退。
如果在不休息,恐怕要被累死。
濃厚的血腥味,在這淡漠的空氣中發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終於忍受不了,
吐了出來。 由於沒有吃什麽東西,都隻是一些清水,但是嘴巴裡吐出來的卻是血,甚至還有碎肉,如果運氣好點,還能找到一些腸子,甚至指甲蓋大小的腦子也說不定。
吐出來之後好了一點,靠在牆上,疲憊不堪的樣子。
空氣出現了沉默。
在這黑暗之中,又在這驚悚的夜晚,已經不想再聽到沉默的聲音。
“沈楓,孫飛現在在哪?”柳楊緩了一口氣,盯著沈楓,問道。
“他在哪我怎麽知道,腿長在他身上。”沈楓居然還笑的出來。
“那聲爆炸是不是他做出來的?”柳楊想從沈楓的表情中讀出點什麽,但是很可惜,沈楓的表情永遠都不笑。
笑的你心裡發慌。
“是,是他做的。”第一次,沈楓認認真真的正面回答了問題。
“他想做什麽?”
“或許,是為了警告你們吧,讓你們不要對我動手。”沈楓揚起左唇角。
“你和孫飛之間的協議是什麽?”柳楊問到了問題上。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沈楓挑起眉。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什麽人?”
“活著的人。”
柳楊看著沈楓,沈楓也在回看著他。
兩個男人在空氣中,眼神無數的碰撞之後達成了一個相同的協議。
“你覺得我們班像什麽?”沈楓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與問題無關的話題。
柳楊不解,“什麽意思?”
“你覺不覺得我們班級和其他人班級的學生都不一樣,而且無形之中班級中的人有著相同的地方。”
“你知道他們哪裡不一樣,哪裡又有相同嗎?”
“成熟”
“敏感”
柳楊與陳昔同時說道。
這時,沈楓又揚起他的右唇角。
“沒錯,他們對事太老練了,也敏感的有些過分了。”
柳楊和陳昔聽的雲裡霧裡。
“班級中所有人做事都是熟悉老練,仿佛被培訓過一般,而且對其他人都是一幅和和氣氣的景象。”
“這不是說明成熟,班級和睦嘛?”
柳楊譏笑道“哪個班級的學生做事像成人那麽熟練,甚至和睦到三年都沒有發生過鬥歐事件。”
“表面上看起來和和睦睦,但是誰都知道自己與他們並不怎麽熟悉, 但是依然副一副笑臉,這是成人才有的交友方式。”
“熟悉的陌生人。”
聽沈楓這麽一說,倒真覺得有的像,每次他進班,所有人除了林濤和蕭`,其余人都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樣子。
好像完全不熟悉一般。而且自己對他們也是一樣的感覺,好像從心裡就與他們劃分開。
淡漠感。
看似溫暖的人群,無形的氣流中是冷漠,隻不過在其他人面前演戲,好是每一個人都習慣的戴上了面具。
就像是在忌憚的什麽,又或者是覺得時機不夠,還不能把面具撕開?
“但是張洋、趙陽、司鋒他們不是發生過鬥歐事件嗎?司鋒還坐了兩年牢。”陳昔質疑。
沈楓燦爛的笑道“他們都和自己本班的人發生過鬥歐嗎?”
柳楊一愣,真的,三年下來,班級那些混混真的沒有和自己本班的人,發生過爭鬥。
這就好像有點不正常了。
柳楊繼續聽他說。
“而且他們對某種事物的發生特別的敏感。”
“就像全班我們被拉進群裡,所有人除了你,包括我,竟然都在糾結這個人是誰?”他看看我。
“如果換做是其他班的學生,試想一下,頂多一個小時,便會放棄,又或者會退群,但是班裡一個人都沒有。”
“甚至有的人竟然還去問老師。”他挑了我兩眼。
“你說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嗎?”
“正常到全班55人都去做?”
“正常到一定程度上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