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符紙的那一刹那。
頓時燃燒了起來。
木將符紙丟出去,想盡力阻止它的燃燒,可惜是來不及了。
符紙漂浮在空中,燃燒的紅色火焰,竟有些溫暖。
說時遲,那時快。
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從符紙裡面爆發出來,匯聚出一個巨大的能量球。
強大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容。
木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躺在地下的那具屍體上。
心中怒火頓起。
刷拉的一聲,立刻落到那具死屍上,落下了一片木葉,落下的那一刹那,就像是點燃了一般,頓時燃燒。
只不過是數秒的時間,到最後連一滴灰都沒有留下。
微微的冷笑。
抬起頭看向的遠方,天空的某一角,就好像那裡有什麽人也在同樣看著他。
他又著了他的道。
司明站在一處高高的樓頂之上。
眼睛也同樣盯著聚集在那裡的能量球。
高高地衝向天空,火紅黑色的紋路包裹著,讓人有些看不清的神秘。
有些像是太陽黑子。
此時太陽黑子已經完全籠罩到了整個范圍的頭頂,包括他這裡。
一旦太陽黑子爆炸的話,這裡的任何一物,乃至於整個世界都將隨之崩塌。
自然,這個世界也就隨之而毀滅,不複存在。
司明盯著那小小的院子當中,一身白衣勝雪的人,似乎正在這裡都能看到他冰冷的眼神。
他在賭。
賭他會不會放棄這個世界。
如果他贏了,而他就會死。
如果他輸了,世界將隨之崩潰,到最後也都要死。
靜靜地立在樓頂之上,靜靜的吹著風,任冰冷的寒風,吹起自己的發絲。
他現在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那具屍體並不是他,也並不是柳楊。
而是他做的一個屍傀。
木既然會製造五行屍傀,身為趕屍匠當中最優秀的青年一輩兒,他自然也會。
並且,這一招當中也有他做出的貢獻。
如果不是一開始,他對自己下出那麽猛烈的攻擊,那麽這一招的效果也一定不會如此的完善。
鏡子世界當中最為奇妙的地方,就是吸收與反射。
吸收他人的能量,而反射他的能量,這是整個鏡子世界當中,最為奇特的東西。
而他自然也利用到了這一點。
所以一開始他便打扮成柳楊的模樣,故意前往他路過的那個路線。
拚上自己這條命,就是為了讓他發出最猛烈的攻擊。
將所有的傷害都打在他的身上,拿自己的命去換來這最後的一絲契機。
而毫無疑問的,他做到了。
自己再一次的騙了他。
他現在一定氣的想殺人了。
司明淡淡的眼神,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著什麽。
此時,整個院子當中已經快亂做一團。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此時原本那些訓練有服的軍隊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全部都暈倒在地,昏迷不醒,就好像忽然睡著了一樣。
剛看不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老者還以為是不是遭到了什麽暗算,又或者是釋放了什麽催眠性的氣體。
但是當他發現整個院子當中只剩下四個人時,他才明白這好像對自己沒有什麽用。
等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這會不會是他們當時去熄滅天燈塔的天燈時,而所造成的呢?
只不過,這個時間也過的太漫長了吧。
過了這麽長時間才生效。
而木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倒下去,並沒有絲毫的動容,似乎早就預料如此。
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聚集在上空的太陽黑子。
將他所造成的傷害吸收,然後經過煉化全部返回給他嗎。
當真是聰明呢。
自己倒是培養出了一個好的徒弟。
每一點都堪比與自己甚至於比自己還要更為的出色。
木輕輕地向前走了過去。
在老者、木師傅、男子驚訝的目光之下,縱身一躍。
漂浮到了半空之上。
手中握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冰劍。
劍尖向下,微微的發著顫立,不知是在渴望還是在顫抖。
此時,司明也自然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湯。
兩個人相隔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只有七八裡的樣子。
並且所在的地方都是最高的一處。
只需要一抬眼,便能輕松地看見對方。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兩個人就好像許久沒見的老友一樣,互相看著對方。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就已經很少認真的看著對方了。
“....少家長...”
“不對!現在不能叫你少家長了,你已經成為了整個家族裡面最大的人。”
“應該叫你大家長了。”
司明看著他緩緩地說道,眼睛盯著他。
若是此時有人在這裡,便成細心的發現到他的眼神當中,竟然流露出一絲絲的黯淡。
似乎他們的距離也變得更為遙遠了。
“但我還是想稱你為師傅最好,我這所有的一切本領都是你教的。”
“換句話而言,我這條命也都是你給的。”
木就這樣靜靜地聽他訴說著。
冰冷的眼神在他的身上停頓了一下,也開口。
“師傅。”
“當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
“但我現在可不敢稱你為徒弟了,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無論是本領還是心機,你都已經完勝於我,我也沒什麽需要教你的了。”
司明張了張嘴,沒有說出。
“在這裡呆了七百年的時間,你我二人也都看夠了。”
“我也不想再糾纏於過去,我隻想知道你現在的這份作為是為了什麽。”
木冷冷的盯著他。
而他則悶聲的不說話。
“當初你把我送進來,我可以理解為,你怕我大開殺戒,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那現在呢?你這麽想阻止我讓那個人出,這次又是為了什麽,正義。”
司明搖了搖頭。
“你不能留在外面,而相應著他不能留在這裡。”
語氣卻格外的斬金截鐵,沒有絲毫可以妥協的語氣。
“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嗎。”
木忽然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眼睛當中那冰冷的湖底,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
就好像深海中的巨獸即將要破冰而出,帶來毀天滅地的傷害。
“當初你若不是用計,我能被你安安穩穩地拐到這裡。”
“莫非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語氣中隱藏著絲絲的冰涼。
“司明。”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當初沒有懲罰你,並不代表我就原諒了你。”
“這個世上我殺的人太多了,倒也不欠你一個。”
“你當真不要逼我。”
就像是冰冷的泉水,澆到了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