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兩米長的鱷魚,碩動它肥大的身子,撞向望天樹。
食人魚從水面跳到陸地上,啪嗒啪嗒地拍打在地面。
有的剩子都要跳到望天樹的樹乾上面,緊咬著不放。
而另一隻食人魚就咬著它的身子上去。
撲通、撲通。
食人魚已經鋪上望天樹至少有三米的距離。
鑫海臉色難看著看著這一幕。
心裡還有一絲膽怯。
雖然他不知道被鱷魚咬的滋味有多麽的難受。
但是被食人魚咬上一口的話,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呀!
一張口,咬下去,乒乓球大小的裂口,嘴裡都是血淋淋的肉汁。
一塊塊、一條條、一絲絲的被剝乾皮肉。
鑫海的腿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但是為什麽他們還跑到這裡來嗎?
鑫海看向在小島上悠然自得柳楊。
“你到底做了什麽?”
鑫海陰沉的臉,這樣的結果他可完全沒有料到呀。
柳楊笑著看著他,一絲微風的吹過,揚起它銀星的碎發。
“我?我有做什麽嗎?是他自己過去的呀。”
柳楊沒有在意鑫海陰下來的臉色。
“柳楊!你真夠狠呐!”
鑫海冷笑。
“拜托,明明是你先害我的,怎麽變成我到成了壞人。”
柳楊臉上的笑依然不減,相反更多了。
鑫海沒有和柳楊繼續糾纏下去,想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便決定立馬撤離。
他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一節繩索。
得意的看向柳楊“你該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有準備吧。”
“真的就是傻傻的站在那裡看著你表演。”
“哼,這次是我大意了,本以為是個兔子,沒想到踩到了狐狸。”
鑫海惡狠狠的看向柳楊。
但是轉而他有效的看著他。
“只是我走了你可怎麽辦呢?鱷魚和食人魚終將會回去,當他們看到你在島上的時候,他們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把你撕成碎片。”
鑫海的面目有些殘忍,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鑫海把套到另一顆樹上,準備同望天樹上蕩過去。
但是不知怎麽搞的,他總覺得心裡有股不安穩。
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用槍指著頭。
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鑫海正準備蕩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空氣聲傳來一絲恐笑聲。
這個聲音讓他頭皮一麻,手心也不自覺地泛涼。
他禁不住的回頭。
卻看見有一把駑正瞄著他。
而柳楊則笑臉盈盈地對上他的眼神。
“咦,被發現了。”
箭已經上了弦!
“那就隱藏不得了。”
扣擊!
狙殺!
嗖!
箭猶如破空之刃,斬碎一切阻擋他的障礙。
劃破空中,留下一絲微微的縫隙。
一明滄漓箭,射九空之天!
這時,鑫海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只有三秒的時間。
一秒用來思考。
一秒用來回憶。
一秒已經倒下。
嗖!
箭已經穿過他的身體,在空中劃下一道白色的銀跡弧線。
還透漏的血。
柳楊收下自己的弓弩。
笑著看向鑫海。
“已經太遲了啊。”
鑫海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不可置信,泛白的眼色在急劇著收縮,還告訴的他想要活下去。
摸了摸被箭刺穿的地方。
空窿窿的,涼涼的。
“你....”
一開口,就是鮮紅的血液從嘴巴裡流出。
“柳......楊......!!”
鑫海憤怒地眼神就是著了火,血如傾巢的流出,似脫韁了的噴泉。
怒吼的叫聲帶著他的不甘。
兩眼恨不得戳穿柳楊的心臟。
“在呢。”
鑫海忍著穿心的痛,臉上也變得扭曲起來,臉上的表情仿佛都擠到了一起。
“你....你....好的很呐!”
齒間的恨意已經說不出話。
“是嗎?謝謝你的誇獎。”
“我喜歡聽別人誇獎我。”
柳楊輕笑地回應。
鑫海捂住胸口,仿佛這樣就可以阻止血液的流出。
“我不甘心,我怎麽可以死在這裡,我還要活下去!我還有更好的將來!”
“我為什麽要死在這裡!我為什麽要陷入這樣的事件中!”
“為什麽要來到這個班級,碰到你們!”
鑫海的眼睛裡留下的不是淚,竟然是血,一滴滴、一絲絲的血珠從他的眼睛裡緩緩的滑落下來。
就像是靈魂裡流出的淚。
柳楊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淡淡的看著他。
“為什麽?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需要解釋?”
“既然已經碰到了,那就要接受,而接受了就需要承擔。”
不管你願不願意。
“鑫海,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什麽好人吧?”
柳楊挑眉笑著看著他。
“我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說做的一切只是想讓我活下去罷了!”
“讓自己活下去有什麽錯!”
鑫海揚起自己猙獰的臉。
自己活下去沒有錯。
哪怕它踩的是別人的屍體。
“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楊搖搖頭。
“我是說你原來的面目。”
“就是個惡人。”
柳楊笑著看他。
鑫海不明白,柳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嘲笑,還是諷刺?
“看來你真的是忘了。”
“曾經你在第十六中所發生的事。”
十六中?
鑫海念到的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像所學校。
但是自己的城市裡並沒有這個學校呀。
可是為什麽讀起來卻讓自己感到一種親切感。
“第三班”
“第四隊”
“吳釗”
突然,就在柳楊念叨吳釗這個名字的時候。
鑫海的身體好像顫抖了一樣。
他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好像是......自己。
他,有兩個。
一個正名鑫海。
一個藝名吳釗。
他在那裡呆過。
他。
想起來了。
他本來就是曾經的人。
鑫海回過神來,看著柳楊。
“你......”
沙啞的聲音,蹭的他說的話是暗暗的。
“想起來了,但你也要死了。”
原本最溫暖的聲音帶來的是最冰冷的存在。
繩索斷了,鑫海掉了下來。
緩緩地從落在了凶獸聚集的凶地。
鑫海落下的那一刻,食人魚和鱷魚如洪水般的撲上來過去。
在他的身上撕咬著。
一塊一塊的咬下,一條一條的從他自己的身上卸下來。
他感覺不到痛,或許,他的痛覺神經也已經被食人魚咬掉了吧。
臉上的肉變得碎碎的,掉入了他的嘴巴。
一個鱷魚的嘴巴上來,他結束了。
柳楊看著他死去,沒有幫忙。
他其實並不知道鑫海的過去,但是他不知道,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柳楊笑了笑。
或許到死鑫海都不明白,為什麽凶獸會跑到他那裡。
為什麽他的繩索斷了。
柳楊拿起他的一桶油倒在了河面上,不要問他油從哪裡來的?
在鑫海吃烤魚時,他暗暗藏起來的血跡,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楊把打火機扔到水面上,點起來的一瞬間。
火光衝天、怒火凝漫,燒卷了整片水面。
凶獸四處逃竄。
而他靜靜地看著。
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