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就感覺渾身清爽了許多,不在那麽渾身抽筋似的不舒服,不過腦袋依然昏昏沉沉的難受,比我上次中了黃皮子的毒氣屁差不到哪去。
所幸,我揉了揉頭,提了提神,慢慢的頭腦也清醒了一些,又坐了起來,就發現,那個會漢語的女孩正坐在那裡看著我呢。
我一愣,“你一宿沒睡?!”眼圈發黑,臉色也不太對,恐怕是一夜沒睡覺,一直在看守我了,“你怎麽沒睡一會兒啊”。
“沒事的!”
女孩羞答答的咬了咬嘴唇,“那個哥哥說你晚上有可能還會鬧,就讓我盯著你,說你如果有什麽事,就讓我叫他。”
“貓鼬這家夥是會省事。”
我左右一看,正看貓鼬撅著屁股睡覺呢,上去就是一腳,“你還睡個屁啊,太陽都出來了,趕緊起來。”
“誰啊。”
貓鼬傻愣愣的看了看我,呲牙咧嘴的說,“你小子不識好人心啊,我昨天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嗎?要是沒我,哼哼,你恐怕已經死了,知道嗎?你還踹我,恩將仇報,農夫與蛇啊。”
“什麽玩意啊。”
我渾身酸疼的想要起身,結果眼前一黑的居然沒起來,隻好坐在那氣喘籲籲的說,“我昨天根本不是你救的,是我自己跑了出去,你念叨來念叨去的,念道的那是啥,還天兵天將緊跟上,你當我是二愣子啊,那麽好糊弄。”
“你懂個屁,那是算術,每個字代表了一個數,念道起來就是在算術。”
貓鼬不不高興了,“還你自己跑了出來,你跑個球啊,你問問這個小姑娘,昨晚發生了什麽,他娘的,我都累吐血了才治好了你,你可好,啥都不知道,還要怪我,真是傷天害理啊。”
“ ”
我看向了那個女孩,“小姑娘你說說,到底什麽情況啊。”
這時其他人已經醒了,在那嘟嘟囔囔都很驚恐的看著我,很是懼怕,可以看出,昨晚我真做了什麽。
都避讓我。
貓鼬說,“我自己說,他不信,這家夥中邪的勁頭還沒過呢,小姑娘你來說,他才信。”
“說吧。”
我點了點頭。
小姑娘這才一一道來,“昨夜,進來後,你就突然中邪了,開始抽搐,吐沫子,吐出來的都是綠藍色的東西,臭的要死,眼睛往上翻白眼,還咬緊了牙關,幸虧這小哥哥反應快,掐住了你的嘴,用地上的木棍卡住了你的嘴,要不然你咬到舌頭就沒命了,之後他說讓我去客車上把你們的行李拿來,我就去拿了,拿回來後,他用那個黃紙燒了喂水給你喝,還在那跳大神似的呼喊,之後過了好半天,你就醒了。”
把他看到的一切說了。
“ ”
我沒想到,在我糊裡糊塗的深處夢境時居然是這個情況,直撓頭,分不清楚真假了,抬頭看了看那些靈位,一陣無語。
貓鼬哈哈大笑,“這回你知道了吧,哼,是我救了你,沒我,你不知什麽情況了。”怡然自得,得意洋洋,“你小子要知恩圖報知道吧,趕緊說幾句好話聽聽。”
看我眼睛發直,不說話,怎舌了,就問我,“你到底愣著什麽呢,你就是中邪了,這地方邪門的很,你現在身子弱,還是趕緊走吧,回曼谷,在好好養養,等你完全恢復了,你也就知道了。”
要扶我起來。
我推開了他,看著這個地方說,“這地方不對勁。”
昨天經歷的一切太詭異,在我看到的世界中明顯就是我自己逃了出去,還去就了貓鼬,而不是貓鼬的黃紙。
那東西我知道,多半是騙人的。
貓鼬的符籙本領不可能那麽大,就算起了作用,可依然不能解釋為什麽我帶著貓鼬一跑出去,就正好恢復了。
“是有問題,是不對勁,所以才要趕緊走嗎,你愣著幹什麽呢,動身,動身了。”
貓鼬呼喊。
司機與其他人也紛紛動身。
那兩個販賣人的一男一女也過來拽會漢語的女孩,要一起走了。
“別愣著了,起來啊。”
貓鼬扶我。
我隻好起身,腳下發軟的身子發虛,但還是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亦莊,到了外面。
昨夜一場大雨之後晴空萬裡的是個大好天氣,太陽高懸,碧藍如洗,積水已經基本散掉,就是爛泥了,司機開的是客車,不能等,也開始招呼,呼喊。
貓鼬扶著我就說,“你到底經歷什麽了,怎麽這個表情啊,還說什麽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你中邪的那段時間,難不成是有意識的。”
“當然有。”
我在那走著,把我看到的一切說了,“我和你被那些乘客和司機攻擊,咱倆拚命阻擋,拚命跑,最後你豁出命去讓我先出來了,之後我又把你救出來了,這才蘇醒的。”
“什麽啊,你救我?!”
貓鼬糊塗了,“明明是我救你啊,還有在你的什麽夢境中,還有我,我還和你一起逃命?這都什麽啊,你不是胡思亂想的想出來的吧,這怎麽可能,你就是中邪了,渾身抽搐啊。”
“我知道你沒騙我,可你看到我的樣子像是我騙你嗎?這亦莊有問題啊。”回頭看了一眼,“有大問題,在幻境中你和我說了,那是惡念,惡念在攻擊我們。”
“惡念?!”
貓鼬撓頭了,“什麽是惡念啊,還我告送你啊,我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怎麽事情越聽越邪乎啊。”
“你真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
貓鼬瞪大了眼睛直呼呼的看著我。
這一下我也含糊了,我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經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產生了幻覺啊。
我仔細思索了思索,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我中邪了,渾身抽搐的吐沫子,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沒的說。
可我看到的呢,是不是某種我的意想,而不是某種力量的控制啊,這讓我犯了難,因為恍惚間我也不敢確定,當時我有沒有知覺了,我意識到了,被打的一直是貓鼬,我沒被打,所以我好像沒知覺,沒感受到疼痛?
可又感覺好像是感受到了,無比真實,絕對不是夢境和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是不會有知覺的。
在那抓耳撓腮。
待,等到了加油站。
司機招呼乘客紛紛上車。
我和貓鼬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回味,看著車逐漸離開了那個窮鄉避壤的亦莊,貓鼬這才說,“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是一則故事,叫做井中人。”
“什麽故事啊,你講來聽聽。”
貓鼬一一道來,“這個故事並不是很有名,但一提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說在古代一個古老的村落中有一口井,每年月亮最圓的那一天,如果你到井中去看自己的倒影,會看到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傳說中的因緣井,大家都以為是假的,只是傳說,但我師父和我說,我們門派有一位師祖曾經找到過那口井,那口井就是可以讓人看到,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假的,只是按照自己的預想去投射你的想法,投射你的思維,最後把人騙的掉入井裡死掉才甘心。”
說到這看到了我,“你所看到的,你所見到的,多半都你是的預想,多半都是你自己思維的投射,而那個亦莊裡恐怕就有蠱惑人心智的東西,讓你的念頭急劇加強了。”
“蠱惑我的心智,是我思維的投射?!”
我不大理解,“我為什麽投射所有人都是鬼啊,為什麽投射你和我一起往外闖呢,而且闖出去之後就蘇醒了。”
“這我就不能理解了,但你想一想,你j ru亦莊後是不是產生了某種恐懼,或者某種一閃即逝的想法,正好被那個東西給意識到了,這才有了這個念頭,讓你中邪j ru幻境。”
“恐懼,一閃即逝?!”
我想了想, 思索了思索,似乎還真有,我看到靈位時就有些害怕,就有些恐懼,多想了想,感覺似乎是這麽回事,可依然搞不清楚那東西是什麽東西啊,“嗯,你的意思是我在幻境中聽到的惡念,也是那個東西故意告送我的啊。”
“有可能,你在說說惡念是什麽東西。”
“惡念就是死的人多了,死前的念頭一樣,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龐大的能量體,就是惡念,在幻境中還做出了比例,說如果都因洪水而死,所有人的都覺得冤屈,凝聚而成一股強大的意念,慢慢就變成了惡念。”
“還有這種東西,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啊,惡念,惡念。”
貓鼬也在那嘀咕。
可不管怎麽嘀咕,我們已經離開了亦莊,這輩子都有可能不在會回去,只是人生中的匆匆一瞥,但這件事卻是環繞在我們的心頭,久久不能平息。
車慢慢的離的越來越遠,似乎答案也離的我們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