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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墟一劍》第40回 映雪禁地尋跡獨孤,秦鹿映雪首次相遇
  風沚寒幾次向師父問起映雪的身世之謎,師父方道真總是厲聲喝次,教他不要再問。沚寒對映雪說應該是時機不成熟,沚寒答應映雪,將來必定會用自己全部身家來為映雪報仇,此仇不報非君子,映雪聽到感激不盡。

  眼看獨孤就要關禁閉結束出來了,映雪那段日子很是開心,不斷給風沚寒講獨孤其實是個有趣的孩子,映雪急著要見到獨孤,心想不知道他自學劍法有沒有入魔,走火時肯定是不會的了,因為那需要極強的內力,想送點什麽禮物給獨孤但是沒有錢買,沚寒說送禮物不如教他劍法,就這樣映雪想著準備一套簡易的劍法,全部讓獨孤學會。

  沒過幾天,靈寶宮的秦鹿幾人來到了純陽宮,送些禮物給方道真掌門,語言也沒有不客氣,只是想比武切磋一下,畢竟幾十年前有這個傳統,遵循祖製也可以讓大家眼光放寬,方道真就同意了後來的比武。

  可到了比武時候他們靈寶宮就變了樣,出言不遜,完全是挑釁來的,第一場比武垂冠就用重劍,以內力劍鋒重傷曼胡纓,若不是曼胡纓躲閃的及時,肯定性命攸關。曼胡纓受傷時,方紅玉就站在掌門身邊觀戰,垂冠那一招非常險惡,方紅玉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曼胡纓的右臂折斷了,而後脫離了身體,動脈靜脈齊斷,鮮血噴出了一人多高,濺滿了擂台。紅玉正要衝過去,被方掌門點了穴給攔住了。當晚全部純陽宮懂醫的長老都在給曼胡纓醫治傷口,方紅玉看著流淚安慰曼胡纓,曼胡纓強忍著劇痛,竟然一聲沒有坑,但見他的汗水如雨水一樣留下,幾次昏厥,大家給他喝鹽水以免其脫水。方紅玉精神憔悴,是映雪來幫助照顧曼胡纓的。

  第二場比武風沚寒,和蒹葭打的難解難分,映雪在地下看的全身冷汗,就像自己在以命相搏,風沚寒有任何閃失自己一定會拚命與蒹葭抗爭。還好風沚寒越打越穩,最後用處了幾個絕招,那絕招沚寒私下也教過映雪的。蒹葭被打敗,也沒受什麽傷,後來長輩們都說沚寒為人仁義,以大局為重......

  風沚寒取勝後,映雪就到曼胡纓那裡幫忙照顧,就在那天傍晚,獨孤回來。

  後來獨孤短短呆了幾天,送給了映雪一塊白玉,映雪很是喜歡,在和沚寒一起聊天時,映雪把那白玉牌給沚寒。沚寒本來就喜歡玉石,見過買過不少,以前也買過一塊八百兩買的玉鐲送給過映雪,隻說那是家裡的東西。沚寒看到過不少美玉,都比不上這塊,簡直價值連城。映雪告訴是獨孤送的,講獨孤的所有禁閉時的經歷也將給了沚寒。映雪見沚寒那麽喜歡這玉,就把玉送給了沚寒。沚寒之說這玉牌側面圖案很是好看精美,自己看幾天就還給映雪,說這玉如雪,冰清玉潔映雪帶著最合適。映雪也給沚寒看了獨孤送的劍,說是那小雕在山谷裡撿到的,沚寒知說映雪喜歡就好。

  純陽宮內部比武之前的早上,沚寒和掌門一起,沚寒無意的把玩那白玉牌,被師父看到,拿到手裡一看,就問了緣故,將那白玉牌收了回去。就有了獨孤比武後被抓,幾乎被殺的經過。

  獨孤被小雕救走後,映雪又是大哭一場。後來小雕飛回給映雪看了信,映雪知道這獨孤要闖蕩江湖曲,就找到沚寒,拿了衣服,沚寒問明情況後拿出五百兩銀子和幾件自己的衣服。那幾件衣服時沚寒和映雪一起去買的,買完後映雪在上面繡了字。映雪又準備了些東西,一起打包交給了小雕。

  映雪心裡是相信獨孤的,即使獨孤做錯事映雪也會支持他,在映雪眼裡獨孤和親弟弟也沒什麽區別。只是慨歎這獨孤命苦,隨著長大,一件接著一件密密麻麻的煩心事加在獨孤身上,映雪不禁對獨孤的各種糟糕遭遇感到感傷。

  沚寒答應映雪會找到獨孤並照顧他,將來也會給獨孤找個教書先生的營生讓他安居樂業,映雪很是感謝,與沚寒交往越深,映雪就越有家的溫暖。

  獨孤走後沒多長時間,沚寒就要求映雪和他一起回家看看,因為他父母要看看映雪,映雪和沚寒一起買了幾件新衣,準備好了就去長安風沚寒的家中拜望風雷益夫婦。

  來到風沚寒家中,風雷益夫婦對映雪奉若上賓,關心有加。映雪看到沚寒家裡青磚碧瓦,門廳高格,金碧輝煌。真想不到風沚寒就在這環境長大。風雷益夫婦很是喜歡映雪,完全不關心她的身世,這讓映雪很是感動,這裡漸漸更有了家的溫暖。風雷益更是心直口快,說定要不心惜重金,幫映雪查明身世及仇家,映雪對此感激不盡。

  在沒過多久,映雪答應了風沚寒的求婚,舉行了隆重的訂婚儀式。

  在冬天長安城的一場大雪中,紅燈高掛,彩綢高挑,天空底下一片的白茫茫大雪的日子裡,映雪和風沚寒舉行了結婚典禮。高朋滿座,盛友如雲,竟還有幾位知府大人前來祝賀。江湖上各路豪傑,華山派掌門,恆山派掌門都前來道賀,峨眉派,少林派都派來代表。靈寶宮也派代表前來道賀並送來禮品。純陽宮方道真掌門率領好幾位掌門和純陽宮唯字輩前輩前來道喜,後面還跟著包括方紅玉,曼胡纓在內的近百名純陽宮弟子。人群中也有玄谷山莊的代表,在禮單中可以看出玄谷山莊確實是財力雄厚。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這對婚姻一時被傳成了一段佳話。在純陽宮中這喜事的溫度久久不能退去。

  這一天,是映雪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也是最美的一天,無論映雪走到那裡都是焦點。風沚寒和映雪拜過天地,拜過父母,夫妻對拜後。在眾多親朋好友的歡笑中被送入了洞房......

  映雪結婚的當天,獨孤正在為魔教的各種教條教義搞得灰頭土臉,通宵達旦的同季青等人商討議論制定策略,為西域魔教的振興忙個不停。

  而就在映雪婚禮那天,靈寶宮的弟子竟然無意間發現了映雪的劍就是那秦鹿被搶的那一柄,並飛鴿傳書給了秦鹿。這秦鹿被獨孤掌力震傷後,養了三個月就痊愈了,又發狂練起武功來,發誓要宰了那乾坤日月教的獨孤求敗了,在江湖上打聽了幾個月都沒人聽過這個門派,這一日接到飛鴿傳書,馬上動身帶領幾個師弟趕往長安。

  秦鹿一行風餐露宿,馬不停蹄的從蘇州家中趕往長安,這一日已到長安城外。有消息稱映雪和風沚寒已經回純陽宮了,他們立即趕往純陽宮,住在了以前的住的四季客棧,他們這一路都在想怎麽樣方式取回秦鹿的劍,劍是一定要取回來的,只是要如何的取,要讓誰流血他們意見一直沒統一。因為風沚寒婚後就已經是純陽宮的副掌門了,一點點動作會影響很大,他們開始閉門不出商量起對策來。

  此時正離哪涇陽縣衙著火沒多長時間,此事涉及極大,官府正在追究案件。查了幾個月得到的結論是自然起火,鄭大人親民愛牢,親自救火不幸被火海吞噬,整個大牢燒個精光,看上去至少上百人化為灰燼,部分燒焦的身體都定格在向外逃生的畫面,只剩下而鄭大人一人時往火海裡跑,燒的只剩下半截的官府,仵作還是根據鄭大人的特點認定那就是正在救火的鄭大人。因燒死的都是死刑重犯人。但相應的文書檔案都已經毀滅。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因為涉及到風順鏢局的那件大案,風雷益讓風沚寒帶人去查事情的真實原因。風沚寒也不清楚,明明是有大量的燃油引發的大火,而縣衙大牢怎麽會有燃油,而且鄭大人一縣之長如何能親自救火,連個跟班都沒有。可以認定,此事必有隱情,風沚寒想應該沒人有膽量襲擊官府,要麽是西夏人或流動的契丹人。

  因為風順鏢局之前那次官鏢丟失案子涉及很大,開始是盡人皆知。風沚寒豈能會不知那獨孤燕,劍不離身,與雕雙宿雙飛的獨孤燕不會有重名的。風沚寒認定獨孤燕已經化為灰燼,一行人向父親風雷益講述了經過,風沚寒就回到了純陽宮。

  映雪正在命人到處去找獨孤,因為半年已經過去多時了,還不見獨孤的消息,映雪很是惦念。風沚寒看到映雪這樣的擔心獨孤,就給映雪講了風順鏢局的那件案子,說裡面又一個人外貌描述特征和獨孤一摸一樣,不會有錯。

  這天映雪對新學的劍法感覺很是得意,心情不錯,沚寒才打算把獨孤的事情告訴映雪。

  風沚寒到:“雪兒,之前我給你講的涇陽縣縣衙大火的事情你記得嗎?”

  映雪道:“當然記得,死了上百個囚犯,而且很多人還不是死囚犯,真是太慘了。而且那縣令大人真是好樣的,那麽大的火他竟然獨自去救,而且救的還是囚犯。”

  沚寒道:“是啊,好人也許總是得不到好報。還有我給你講過的風順鏢局的那個案子,裡面所有的嫌犯都燒死了。”

  映雪道:“是啊,那裡面的正副鏢頭不是罪過不那麽大麽,就這麽慘死了,哎……真是慘,你不是說他們是被那幾個內奸給害的,關個一年半載就能放出來嗎,可惜了,他們是鏢師中的好樣的。”

  沚寒道:“是啊,特別是那鏢頭,親自追捕劫匪,到頭來是被自己人給坑害了,真是慘,你知道那鏢頭是誰嗎?”

  映雪道:“我怎麽會知道,我在純陽宮很少出門,長安城也只是跟你一起去過幾次,外面的人我誰都不認識,你還不知道?”

  沚寒道:“那鏢頭剛入行沒多久,因為武功身手不錯,人也正直,加之現在大宋朝了,百姓漸漸生活安穩了,商販日漸興隆,風順鏢局生意多的......那鏢頭就是純陽宮出去的?”

  映雪道:“是嗎?”,看著沚寒的表情逐漸的嚴肅起來,映雪有種不好的預感。映雪升高嗓門問:“是誰?快說!”

  沚寒仰天長歎了口氣,眼角有些濕潤了,道:“是燕師弟,獨孤燕……”。

  映雪聽到是獨孤,驚的說不出話來,大喊:“不可能,不可能,你去查……你現在去查……”

  沚寒道:“我是查了,正因為我也希望不是燕師弟,特意多待了一天,可是鏢局的人給我說了,就是他鏢局師傅介鏢頭,說這人到長安也就沒多長時間,口音就是本地人,相貌身材的描述,一柄長劍不離身、一直吹笛子金雕就飛來了,而且那雕是萬中無一的雕,還怎麽有錯。”

  映雪此時欲哭無淚,傻傻的坐著,連續一周也沒有出門,沒有練劍……

  又過了幾天時間,映雪終於正常些了,和以往一樣練劍了,風沚寒這才放心,並不斷的安慰映雪。映雪聽說獨孤燕已經化為灰燼,想去獨孤關禁閉的地方走走看看,想知道獨孤三年裡都吃了什麽苦。映雪不顧禁律,獨自來到了獨孤被禁閉的地方,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來到一處絕壁。

  映雪看到這裡的景色雖好,但確實不適合人的居住,想到燕師弟就這樣的過了三年,還總是想著自己,在這裡也能找到一柄劍送給自己,不禁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看著著絕壁,想到獨孤燕這小子以前是處處碰壁,他的面前是一道一道的有形無形的精神枷鎖,這不行那不行,被人欺負被人誤解,也許死對燕師弟來說可能也是......

  映雪想到了小時候和獨孤總是爬山,獨孤爬山伸手矯捷。以燕師弟無拘無束的性格,這絕壁燕他是一定爬過的。映雪背起身後的無名劍,向絕壁爬了上去,邊爬邊想起燕師弟的身影,眼淚留著留著就沒有了,不一會爬上了絕壁,此地就是純陽宮幽冥禁區,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女弟子更是被嚴令禁止入內,映雪此時也是痛恨各種門規禁令,他們將獨孤這個小燕子束縛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可以飛出去,卻變的魂飛煙滅。

  這裡的景色確實很好,燕師弟應該也來過這裡,映雪向深處走去,裡面有很多長老前輩的墓塚,都是歷代的名家,江湖中有名的人物。

  映雪蹲下身子,用手捧土堆砌一個大土包。找到一顆比較粗的木頭,拔出了無名劍,刷刷幾劍,砍出了一個長木板。映雪刷刷點點用劍刻上了“純陽獨孤燕大俠之墓”,立在了土堆上,眼淚又流了出來,滴在土堆上……

  映雪想著想著往事,往回走,又爬下了絕壁。在快到地面時跳下,剛一跳下,就聽到後面有人冷笑,回頭一看,是六個人,為首的正是秦鹿,但映雪不認識他。裡面還有蒹葭,映雪是記得的。

  那蒹葭道:“映雪師妹,別來無恙啊!”,之前純陽宮的比武,蒹葭一直在,見過映雪,而秦鹿這人自恃清高,沒有自己的比武他都沒來觀看,自然沒見過映雪。

  映雪厲聲道:“你是蒹葭,你們是靈寶宮的人。”

  蒹葭道:“正是,師妹啊,看來你對我還是有點印象的,我和風沚寒比武時,你是不是很關心我的安危啊,我就是比武的時候一直看著你才被風沚寒……”

  沒等蒹葭說完,映雪道:“有事就說,沒事就滾,這裡是純陽宮地界,在這撒野你們沒什麽好結果。”

  蒹葭道:“師妹別不高興,我們很久不見,我甚是想念啊,千裡之外馬不停蹄的趕來,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因為距離手難牽啊,不然怎麽會便宜風沚寒那小子,不過還好,我在師妹風華正茂時趕了回來,哈哈哈哈!”

  映雪用無名劍挑起了一塊石頭,石頭飛快的砸向了蒹葭,蒹葭身子如無根的草,一漂就閃到了秦鹿的身後。

  秦鹿出身名門,父親秦書海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大俠,和風雷益的江湖地位相當,秦鹿這人非常清高,一表人才,武功也高,沒什麽人能看在眼裡,同門的女弟子和秦鹿聲打聲招呼

  秦鹿常常也就是哼一聲。在靈寶宮,秦鹿也就是把掌門和幾個長老放在眼裡,在很多前輩面前秦鹿也就是裝腔作勢的表面恭敬,心裡很是瞧不上很多人。當時他聽到有個乾坤日月教的獨孤求敗把垂冠武功給廢了,心裡是很歡喜的,因為垂冠這人說話沒輕沒重,之前還說過自己沒有大丈夫樣子,秦鹿早想親手廢了他的武功,又聽到獨孤求敗這個年輕人,秦鹿很想打敗他,這樣自己的名聲就是獨孤求敗終結者了,管他獨孤求敗是不是真材實料,江湖就是個無風不起浪,一浪高過一浪的地方。秦鹿還是個喜歡照鏡子的人,常常顧影自憐,有時在外沒有鏡子,他就看水中影子,常常有震驚的感覺,發出好一個美男子的感歎。

  秦鹿之前也就是比武那次來過純陽宮,本來是不想來的,這是靈寶宮掌門人安排的,自己不好推脫。秦鹿之前在同齡人中沒有敗績......想不到自己到純陽宮比武連參賽都沒能。雖然被獨孤用掌法擊暈,但沒受到什麽重上,相反是心病讓他在床上起不來,喝了三個月的中藥這才能漸漸安慰好自己。

  這段日子裡不斷在噩夢中驚醒,因為夢裡總出現個目光呆滯,妖裡妖氣的小子,自稱自己獨孤求敗,搶了自己的劍……

  可自從秦鹿見到映雪以後,秦鹿的夢就變了,美夢不斷,常常恨自己從夢中醒來。因夢裡總出現個貌美白衣女子,肌膚如冰雪,綽約若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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