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輝元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過了兩個時辰。
從釜山港66續續駛出了上百艘倭軍戰船,而且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加,似乎要全軍出動。
秦良玉懵了。
不止她懵了,在同一條船上的李舜臣,還有朝鮮水師的其他部將們也都懵了。
這些倭國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難道不應該是先試探一下虛實再決定是否派大部隊離港麽?
就這麽直接莽撞的衝出來了?
李舜臣陰沉著臉,看著楊帆起錨做好了作戰準備的數百艘倭軍戰船。
“秦參將,事情的進展跟預料的有所不同啊。”
“是啊。”秦良玉也有些撓頭。
不過臨場應變,本身就是為將者應該做到的,她在思考如何破解。
“此事罪責在我,本官也沒想到,這些倭寇竟然這麽隨意的就敢傾巢出動。看來沒有龜船在側,倭寇們並不懼怕我朝鮮水師。”
秦良玉表情複雜的看了眼面露羞愧的李舜臣。
心裡說了一聲,大伯您現在才願意承認麽?願意承認倭寇只是害怕龜船而已,並不怕你。
可明面上秦良玉卻不能顯出這個意思來。
很明顯,在戰前李舜臣和秦良玉對於敵方主將毛利輝元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點,忽略了這個人急於立功證明自己的迫切心情。
他們提前一晚已經在五六島周圍海域布置了許許多多的水雷。
可是那些水雷是按照固定的時間浮起來的。
現在看到釜山倭軍水師的行動度,大大過了他們之前的預期。
也就是說,兩軍交火的時候,這些水雷才剛剛升到一半左右。
距離海平面還有一段距離。
“也有辦法!”秦良玉咬了咬牙,對李舜臣耳語一番。
“這……”李舜臣有些拿不定主意,“太危險了一點。”
“事到如今,李將軍還有其他的辦法麽?”
對於秦良玉來說,她是必須要打這一仗,如果就此無功而返,估計她的謊言也撐不了太久了。
明日兩國在談判的消息早晚會傳到李舜臣這裡。
到時候真的就是前功盡棄,身敗名裂了。
況且敵軍已經全軍出動,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就算是拚了這條命去,她也一定要在此決戰。
李舜臣看她決絕無比的眼神,轉頭吩咐道:“準備另外三艘板屋船,讓秦參將的人上船!”
“傳令下去,需要一百個水性好的戚家軍,另外登船!”秦良玉大喊一聲。
當下就幾十個人應了起來。
幾艘朝鮮水師的戰船在海浪中咯吱咯吱的調整著方向,方便甲板上的人們更換船隻。
畢竟這是戚家軍,主力成員基本都來自於浙江,會水的不少。
“秦將軍,你要做什麽?”
副手盧錫文來自山西太原,是個旱鴨子,他看到秦良玉已經開始在卸去身上盔甲,有點慌。
“千算萬算,棋差一招,沒想到這些倭國人這麽莽,完全不怕死就衝出來了。”
說著,抬起手指了指五六島附近。
“他們的船隻到那裡的時候,我們必須攔住這群倭寇。不能讓他們再往前了!”
“就三船人?”盧錫文一臉驚詫駭然,他跟隨秦良玉多年,可現在也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什麽個戰法。
“三船人足夠了!”
此時秦良玉已經把那身銀白色盔甲仍在了甲板上,隻穿一身青素色冬衣。
“你跟李舜臣將軍在一起,指揮登船作戰!”
說著,也不再多話,秦良玉直接拽著船上的纜繩蕩到了隔壁的船上。
緊隨其後的幾十個報名的戚家軍士兵也跳了過來。
登上船,秦良玉立刻招呼著劃槳的船夫們。
“這三艘船,用最快的度靠近五六島一帶!”
船上的翻譯也立刻把命令傳遞了下去。
三艘搭載著一百余名戚家軍將士,脫離了朝鮮水師的船隊,加快度向著倭寇的船隊駛去。
已經登上戰船的來島通総也懵了。
他看到有三艘船在加向著自己方向駛來。
趕緊招呼手下仔細觀察了一番。
結果也沒看出什麽蹊蹺來,就是三艘很普通的朝鮮板屋船。
“難道是臨陣脫逃的朝鮮水師?”來島通総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不過既然看不出什麽陰謀,那就不影響自己原定的作戰計劃。
他也把命令傳達了下去,“前陣的十艘船,提前準備好火槍,進入射程之後就對這三船射擊。”
臨陣脫逃的人,日本人也不需要。
雙方都在提向著對方衝去,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們如願以償了。
基本同時抵達了釜山港外的五六島沿線。
前陣的十艘日本船隻快的橫起船頭,側面站著兩排端著鳥銃的士兵,他們對著三艘板屋船就是一輪齊射。
一片子彈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砰砰砰的打在板屋船上,秦良玉領著眾人蹲在甲板的護欄之後,躲過了這輪攻擊。
接著又是第二輪射擊。
抬頭一看,兩輪射擊之後,倭軍士兵都在忙著裝填火藥和子彈。
秦良玉站起身來,大吼一聲:“跟我下水!”
接著把匕橫著咬在嘴裡,撲通一聲。
秦良玉已經第一個扎進了海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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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水便是一陣寒徹心肺的冰冷,差點讓她嗆了一口海水。
秦良玉趕緊重新閉氣,她知道在這種溫度的水裡,必須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水裡使勁遊著。
可饒是這樣,在這臘月的海水裡,她還是感覺自己的力氣在快的流失。
也就片刻之間,自己的四肢,軀乾都慢慢的麻木了,不停使喚了。
看到水面之下,自己的兄弟們也都一個一個的扎了進來,秦良玉咬緊牙關奮力遊至水下幾米處。
果然看到了漂浮在水中的水雷們。
此時,後續的倭寇船隻也已經跟了上來。
砰砰砰,很多倭寇的船隻已經航行到了他們頭頂, 在不停的朝水下射擊。
秦良玉從嘴中取出匕,將水雷外殼的木箱掰開,又把包裹海鹽層給弄掉。
一個,兩個,三個。
很快的,提前布置好的“水雷”們變成了燃燒瓶,漂浮在了海平面上。
接著裡面的火油流出,才隻頃刻間,已經布滿了釜山港的出入口。
“放火!”
重新浮出水面的秦良玉大喊一聲,板屋船上的朝鮮水兵立刻朝水面上拋去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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