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明女皇
秦良玉自然沒有對安老三掉以輕心。
自從他主動來找到自己,提議想在工程結束之後買些水泥,秦良玉就安排了人暗中盯著他。
不過這個人的手腳還算乾淨,雖然對水泥心動,但並沒有行竊偷賣的行為。
這些工匠們根據歸屬地的不同,有的是在家住,也有的是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房裡居住。
這個安老三和他的人都是外地來的,自然吃住都在工地上,倒也好看管。
秦家堡落成之後沒幾天,秦良玉召集來了秦邦屏等人,這是他們定期的例會,主要是同步一下各個排的情況。
有困難提出來,又一些覺得還不錯的點也可以提出來,共同進步嘛。
幾個人正在商議著事情,突然一個侍衛跑了進來,行禮說道:“府外有人遞了名帖前來拜訪!”
秦良玉接過名帖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忠州縣令師爺的名字,這人名叫許恆如。
一邊囑咐侍衛把人引導前廳稍等片刻,一邊轉頭問向眾人:“你們說,縣令的師爺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秦邦屏沉吟片刻道:“估摸著是為了新城一事兒來吧。”
忠州這個地方,雖然名字很唬人,中華大地唯一一個使用忠字命名的地方,不過規格並不大,充其量也只是重慶府下轄的一個縣,本地最大的官員是縣令。
建造新城這事動靜著實是有點大。
秦良玉提前是跟父親商議過的,他們走的是先開工,等著木已成舟的時候再去跟縣令通報這個思路。
不過最近諸事繁雜,秦家堡都建成了有幾天了,還沒來得及派人去跟縣令說。
現在對方直接安排了個師爺上門了,估計就不這麽好應付了。
秦良玉先是叮囑人準備了一些銀兩,過會兒賄賂一下這個師爺,接著一邊思考著如何應對,一邊朝前廳走去。
其實這種事情原本都是秦葵來做的,所以秦良玉在忠州折騰了一年多都沒有官府找麻煩。
可是十天前,秦葵又去重慶了,目前還沒回來。
秦良玉只能自己硬著頭皮去跟這些地方官吏們打交道了。
踱步來到了前廳,秦良玉見到這個名叫許恆如的師爺已經坐在那裡喝茶了,他來過這裡多次,自然也不見外。秦府的那些仆役們知道他是縣令的師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奉上的是最好的茶品。
秦良玉走上前去,拱手說道:“閣下就是許恆如相公了吧?在下秦良玉,久仰大名,一直未能拜訪,深感遺憾。”
許恆如年紀四十來歲,是個屢試不中的秀才,不過腦子還算活絡,又寫得一手好字,所以一直給縣令當師爺為生。
“你就是秦家二姑娘?咱們都是本鄉本土的人,也不用來這些虛的,你們秦家現在是越來越氣派了啊。”許恆如低眉耷拉眼,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尤其是城郊那個秦家堡,我家東翁也聽說了,不得了啊!”
他家東翁,自然就是本地的縣令了。
一聽這話,再一看許恆如臉上的表情,秦良玉便知兄長所猜不錯,這人確實是因為秦家堡的問題找茬來了。
“還過得去吧。”秦良玉淡然一笑,她雖然知道小鬼難纏,可是天生就不是趨炎附勢,低頭哈腰的性格,讓她裝也裝不來。
“你們秦家現在是越來越紅火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忠州這座小廟就留不下你們這尊真佛了吧?”許恆如碰了個軟釘子,繼續語出譏諷。
“這個嘛……也未可知。”秦良玉仍舊一臉平靜的回道。
許恆如原來想說的話被噎了回去,喘著粗氣,卻不說話了。
秦良玉也不想跟他鬧得太僵,黑臉完了又換了紅臉,便一邊塞了他十兩銀子,一邊道:“忠州是我的家,我對家鄉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之前修築秦家堡一事,確實是多有疏忽了,勞煩許先生在知縣面前給美言幾句了。”
這許恆如倒也是個很實在的人,看到了十兩銀子,兩隻眼睛比銀子還亮,立刻就嘴角抽搐,笑了出來。
畢竟他一個縣衙裡的師爺能有多少收入,十兩銀子夠他吃喝玩樂半年多了。
趕緊收好這錠銀子,許恆如深吸了一口氣:“之前秦老爺對小人也是多有提攜,這點小人也沒忘記。秦二小姐剛才說的事,我盡力而為。不過你們……還是早早地準備一份厚禮送去吧,咱們的知縣並非氣量寬宏之人,小心之後他找你們麻煩。”
看到十兩銀子就換來了許恆如的掏心掏肺,秦良玉也是一笑,心裡鄙夷道,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她心裡泛著惡心,面上卻不顯,漠然點點頭:“承蒙關照,不多時,我便給給知縣和許先生準備好禮物,送到縣衙去。”
聽到秦良玉還會再給自己一份禮物,許恆如刹那間對秦良玉好感倍增。
之前跟秦葵打交道,方式還是比較老派的,對方經常用在本地的聲望和氣勢來跟自己交談。
壓抑的很。
現在跟秦家二小姐打交道,雖然對方臉很臭,可是銀子香啊。
這可比跟那老學究秦葵打交道劃算多了。
許恆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突然覺得,如果以後跟著秦府混,那是不是前途更大啊。
“老實說, 我也曾去過你們秦家堡看了兩眼,好是極好的,那城牆比感覺比重慶府的都牢靠。可是……我覺得只有一點不妥。”
既然想要投誠,那自然就要漏點本事出來,許恆如便按照自己的思路點評了一點秦家堡。
“哦?哪裡不妥?還請指教。”秦良玉虛心問道。
“你們那裡面還有不少獨門獨院的房子,那都是給誰住的?”
“作坊裡的夥計,還有我們新招募的家丁住。”
“誒,就是這個地方不妥。”許恆如一幅指點江山的架勢說道,“那些人都是些賤皮子,你給他們這麽好的待遇,住這麽好的房子,他們還能乾活?”
“哦?”秦良玉不置可否。
“對付他們,不瞞您說,我可是很有經驗的。”許恆如終於開始推銷起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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