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在想什麽呢?”這時,顧嵐的聲音打斷了段增的思緒,讓他從對將來的遐想中回過神來。
“嗯,我在想,這都到年夜了,不過過年的氛圍似乎還差了點什麽。”
“那小公子覺得到底還差了什麽?”
“比如爆竹啊,春聯啊等等,都沒有見到。”
“什麽叫爆竹?春聯又是什麽?”顧嵐好奇問道。
“爆竹嘛,嗯,就是一種能發出巨大響聲的東西,可以用來驅邪。”段增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含糊幾句應付過去。
他是一個文科生,可不懂得該如何製造火藥,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沒有相關的原料,所以造火藥來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爆竹雖然沒法造,但春聯卻沒問題。
歷史上有記載的第一副春聯出現在五代時期,乃是由後蜀後主孟昶所題,“新年納余慶,嘉節號長春”。
而這個時代雖然尚未出現春聯,但卻有在大門兩側掛桃符的習俗。
這桃符往往長六寸,寬三寸,上書大神“神荼”、“鬱壘”的名號,以求驅凶辟邪。
孟昶的第一幅春聯正是書寫在桃符上的,所以段增也準備這麽做。
他將自己的打算告訴段熲等人後,已經打了一晚上麻將的段熲等人頓時來了興趣,一個個都很讚同段增的主意。
於是,歷史上第一幅春聯就這樣在段增手中誕生了。
……
守歲夜後便是正月初一,這個時代許多習俗都與後世是相同的,比如拜年、吃餃子等。
所以一大早段增兄弟便給父母長輩們拜年,而段熲也像後世父母那樣給他們發了壓歲錢;之後,段熲便入宮去給皇帝拜年。
除了拜年以外,段家還要進行祭祖等重要儀式,各種儀式持續了很多天才結束。
等到新年過完以後,蘇昭帶著蘇則再次回到洛陽,而段增則像以前那樣,早餐起來習練擬熊拳,帶著那些少年進行鍛煉,接著去蘇昭那裡上課,下午則繼續訓練。
一切都恢復正常軌跡,不過與去年相比,在對那些少年的日常訓練上又多了一些內容。
這個時代畢竟是冷兵器作戰的時代,個人武藝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段增請了個名叫段鵬的中年人來負責教導眾人武藝。
這段鵬也是段家的老人,昔日跟隨段熲上過戰場,擔任段熲的貼身侍衛,一身武藝頗為不俗,據說在戰場上足以敵得過數十個普通士卒。
跟著這樣一位猛人學藝,別說是那些少年們,就是段增也感到很激動,在學習時非常的用功。
除了學習和鍛煉以外,段增也沒忘記時常向賈詡請教。
自從擔任別駕一職後,賈詡與段家的聯系也變得緊密起來。
尤其是那一天賈詡與段熲二人不知道在書房裡談了些什麽,不過自那天以後段熲就對賈詡變得極為器重起來,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他們倆在書房裡商議一些事情。
這樣的變化段增自然非常高興,而他既然已經對將來有了決斷,下定了決心要乾出一番事業,那從現在起就要多做準備了;所以對賈詡這樣的頂尖智者,他當然要時常與之來往,以保持友好的交情。
此外,對於顧景等人的培養也變得更加不遺余力起來。
……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就過去半年時間,此時已經是熹平五年的閏五月。
這天上午,段增、蘇則、顧景三人在結束了清晨的鍛煉後,
來到學堂裡準備讀書。 這間學堂雖然地方不大,但裡面卻纖塵不染,每天上完課後段增三人都會進行打掃。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蘇則面色輕松的詢問道:“表弟,昨天先生教導的射箭訣竅,你都學會了嗎?”
他口中的“先生”當然指的是教導他們武藝的段鵬,經過這半年的教導,眾人都有很大進步,至少不再是以前那樣只知道拿著兵器胡亂揮舞的莽漢。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段鵬開始教導眾人射箭。
射箭的技藝在這個時代可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能,那些沙場名將們基本上都有一手不俗的箭術,尤其是演義裡面記載的那些名將,更是在射箭方面表現非凡。
比如轅門射戟的呂布,例無虛發的馬超,狂風快射的太史慈,百發百中的黃忠等等,都是此道高手。
可惜要想練出絕妙的箭術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段增學了這麽久還沒有半點頭緒。
他苦笑著答道:“先生教的那些技巧倒是記得很熟,不過一到用的時候就忘掉了。”
蘇則笑道:“這也正常,其實要想學好箭術, 首先就要多練習,至於那些訣竅,那都是虛的,到了戰場上哪有那麽多時間讓你按照訣竅去做?所以唯一的途徑就是熟能生巧!”
段增和一旁的顧景聽了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與他們倆不同,蘇則以前在家就有一定的基礎,所以在箭術學習方面比段增二人表現要好得多。
三個人圍繞射箭討論了一會兒,這時,段增突然問道:“奇怪,都過了這麽久了,舅舅為何還沒來?”
顧景也皺了皺眉:“是啊,老師以往都來得很準時的,怎麽今天卻遲到這麽久?蘇師兄,老師不會是身子不舒服吧?”
蘇則搖了搖頭,同樣有些奇怪道:“那倒沒有,不過,昨天晚上我見到父親時,他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段增等人都好奇起來。
“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蘇則稍一猶豫,隨即便提議道。
“好,一起過去。”段增二人都點頭同意。
正要起身時,卻見曹安一臉驚慌的跑過來,身後還跟著其他幾個侍衛。
“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段增臉色一沉,連忙詢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舅老爺和老爺在書房裡爭吵起來了!”
“什麽?”段增等人聽了頓時大吃一驚。
蘇昭乃是段熲的小舅子,他在段府住了快一年時間,這期間和段熲都保持著極好的關系,別說是吵架了,就算是擺臉色的事都沒發生過,平時都客客氣氣的,怎麽會突然吵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