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市立大飯店附近一處少有行人的公路邊,身形高大的琴酒背靠著愛車保時捷聯絡電話,長長的銀發在落雪中飄揚,黑色帽簷下眼裡帶著危險的興奮目光。
“對,我的座位邊掉了一根帶點紅色的棕發,還裝了竊聽器和發信器……是雪莉沒錯,”琴酒叼著煙笑道,“那個背叛組織的女人應該到你那邊去了,如果不知道長相可以查查組織電腦裡的檔案……”
“等我們確定車上沒有她裝的其他東西後,會過去找你……”
琴酒咧開嘴角,冷冷笑道:“她一定會去,因為我提到了那個藥……總之見到她之後逮來給我看,我要確認是她,就算只有頭也無妨……”
“可是大哥,”旁邊檢查車子的大塊頭伏特加疑惑道,“那個女的真的會來嗎?”
“嗯,”琴酒掛斷電話,肯定地吸了一口煙,“她是那種會趕來阻止的人,恐怕還不知道我們在等著她呢。”
“要是她沒來的話呢?”
“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她在米花附近活動了,哼,有了范圍後要逮她就容易多了,背叛者總是會留下氣味的。”
……
“城戶……”
城戶偵探事務所。
高成隱約聽到灰原的呼喚聲,猛地睜開眼睛,身上滿是汗水,似乎已經退了燒,但還是很難受。
時間已經六點半,灰原還沒有回來,只有手機上打過來的一個未接電話。
“小哀什麽時候打來的?”
高成捂著額頭坐起身,正要給灰原回個電話,手機直接就響了起來。
這次是柯南的電話。
“喂,柯南……”
“你說什麽?灰原出事了?!電話呢?電話也打不通嗎?”
高成背後再次驚出一身冷汗,臉色愈發蒼白。
他從來不敢小看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如果灰原真的有個萬一,肯定就是他的緣故……
“你現在在哪裡?杯戶市立大飯店……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吃力下床,高成扶著牆壁,踉蹌著走到洗手間用冷水衝臉,冰冷觸感讓他清醒了不少。
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吞下藥片,咕嚕咕嚕一口喝完整杯溫水,換了身衣服,將長了不少的頭髮扎在腦後,又重新戴上口罩,。
深呼吸一口氣,右手抓住召喚出的洞爺湖,在曼古諾的目送下帶上房門下樓。
“汪汪!”
“聽話,曼古諾,我很快回來。”
杯戶大飯店前,阿笠博士醒目的黃色甲殼蟲汽車停在路邊,柯南手裡拿著通話裝置,連接上灰原戴著的特製眼鏡後不停呼喊,可是依然沒有回應。
正好灰原的偵探徽章沒電,想要追蹤位置都辦不到……
“灰原不見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柯南沉重道,“在那個會場走廊上我和她被混亂的人群衝散,或許那個時候有什麽人把她抓走了……”
“就是你說的那個組織成員匹斯可嗎?”
高成坐在後排,大致情況他已經知道了。
組織在一場知名導演的追思會上對一名同樣是組織成員的政治家進行滅口,負責下手的是代號為匹斯可的組織成員,小哀被匹斯可趁亂抓走的可能性很大。
柯南望向圍滿記者的杯戶飯店道:“灰原不見後,我用你的身份給目暮警官打過電話,要他不準七個拿紫色手帕的人離開飯店,那個匹斯可應該也在當中,關鍵是琴酒和伏特加……”
“小哀暫時應該沒事,不然直接從手機上就可以查到我。”
高成走下車,拽著柯南交給他一塊紫色手帕,還有一小截在夜色下散發淡淡熒光的鎖鏈碎塊,
緊緊回頭看向擺弄設備的柯南:“工藤,我會找出匹斯可,小哀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盡快找到她的位置,就當是我求你……”“城戶……”柯南怔怔看著格外認真的高成,愣了愣,用力點頭道,“我會的,一有消息就和你聯絡……不過你現在的身體……”
“沒事,一點小感冒而已。”
杯戶飯店內,高成在給目暮警官打了個電話後,很容易就進了案發會場。
“呀,”目暮見到高成格外高興,“城戶老弟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被留下進行偵訊的7人來頭都很不小,給他不少壓力,要是高成再不過來,警方也不好扣留太長時間……
“他們都在附近的房裡接受偵訊,我帶你過去吧,”目暮松了口氣,疑惑看著高成臉上的口罩道,“你也像工藤同學一樣不想被報道嗎?”
高成搖搖頭,捏著洞爺湖打起精神道:“我們還是先看一看現場。”
那名遇害的政治家屍體已經被帶走,不過現場還保留著原本的痕跡,事發後的情況也被現場的電視台錄了下來。
這次的追思會級別不低,目暮是在出事前接到柯南的匿名舉報電話後,立馬就趕過來保護政治家,結果會場因為放幻燈片而熄燈,最後脫離視線的政治家在一片黑暗中被掉下的水晶吊燈砸死。
高成走到沾滿血跡的水晶吊燈前,再次取出紫色手帕和小截碎塊。
看起來像是懸吊水晶燈的鎖鏈意外斷裂,因為現場並沒找到什麽做手腳的裝置。
不過只是組織滅口故意弄出的假象而已……
現在他手上的東西就是線索。
首先是紫色手帕,參與追思會的來賓都會在登記出領取手帕,而且顏色各異,紫色手帕正好隻發了7條。
柯南在出事當時撿到飄落的紫色手帕,疑是凶手所有,也因此鎖定了會場中僅有的7名紫色手帕持有者。
其次就是一小截帶有熒光塗料的鎖鏈碎塊,事發後就掉落在不遠的餐桌上,關系到凶手用了什麽手法讓水晶燈掉落。
“滴滴滴。”口袋裡的偵探徽章忽然響起,接通後柯南聲音響起。
“城戶,聯絡上灰原了,她現在好像被關在飯店的哪個充當酒窖的房間裡,看樣子匹斯可還沒來得及告訴同夥。”
“是嗎?”高成微微松了口氣,走到角落沉聲道,“我會盡快控制住匹斯可的,你先想辦法找到那個酒窖。”
“對了,我已經讓灰原喝了那裡的老白乾酒,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正好感冒的她應該能夠和我上次一樣短暫恢復原來的身體,到時候就能夠從暖爐煙囪爬上去……”
“嗡嗡!”才和柯南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小哀的電話。
“城戶……”灰原微弱的聲音傳出,
“你沒事吧,小哀?”高成急忙問道。
“嗯,暫時沒事,”灰原些微喘氣道,“不過組織成員遲早會找來的,聽好了,不要來救我,憑你們是對付不了組織的……手機上的痕跡在之前就已經被我清理了,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和你們關系……”
“你在說什麽傻話?”
“你還不懂嗎?如果他們已經知道了我變小的事,就算逃出去也還是會很快被找到的,到時候不只是來救我的人,凡是跟我有關的人都會被滅口……我們不能再見面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
“小哀!”
“嘟嘟。”還沒等高成回應電話就直接斷開響起一陣忙音。
高成皺了皺眉頭,咬牙收起手機轉向一旁傻等著的目暮。
“是有什麽急事嗎?”目暮愣愣道,“實在不方便的話……”
“目暮警官,”高成打斷道,“可以帶我去看看那七個人嗎?”
“啊?好。”
會場附近,警方還在進行偵訊,可是幾名嫌疑人漸漸也開始不滿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名戴眼鏡的中短發女人惱怒道,“還沒問過話的就算了,為什麽連問過話後都不能回去,連電話也不能打?!到底要弄到什麽時候”
高木一頭冷汗地乾笑道:“抱歉……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那個……”
高成跟著目暮過來,一一打量在過道裡等待的7名嫌疑犯,對照身份資料心裡有了個底。
35歲的音樂製作人樽見直哉,長發披散的長臉青年。
62職業棒球隊老板三瓶康夫,光頭絡腮胡,看起來很凶。
得過直木獎的女作家,38歲的南條實果,中短發戴著眼鏡,大發脾氣的就是這位,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老實巴交的大學教授,58歲的表芳治。
71歲的汽車和公司董事長枡山憲三,滿頭銀發的財經界巨頭,不時查看手表時間。
43歲的會場司儀麥倉直道,頗為不安。
最後就是29歲超人氣美籍女演員克莉斯,一頭金黃色長發,淡然地看著窗外飛雪,直到高成經過才回頭看了一眼,面色閃過一絲詫異。
每個人都很可疑,又每個人都不像是匹斯可,對於善於偽裝隱藏的組織殺手來說,光是通過看實在太難辨認了。
不過,匹斯可一定就在這些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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