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島友代房間,高成和七瀨兩人站在門口,鷹島撲在緒方老師懷裡低聲啜泣。
“老師,我也會被殺掉的!”
“鷹島學姐,”高成環抱著手臂,“你果然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吧?有關梨加學姐的事……”
“不是我害的!”鷹島友代顫聲哭道,“不是我害的啊!”
“冷靜點,友代,”緒方老師輕聲安撫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這樣會比較好過些。”
鷹島友代紅著眼眶看了看高成幾人道:“發生事故的那一天,是我和日高還有桐生把梨加叫到理科教室的……”
“然後呢?”高成目光緊了緊。
“因為總是被梨加搶走風光很不甘心,所以我們就想嚇一嚇她,可是梨加卻撞倒了桌子上的硫酸……”鷹島捧著臉哭聲,“我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啊……”
高成皺眉著在緒方懷裡發抖的鷹島:“事發後你們怎麽什麽也沒說?梨加學姐的自殺和你們脫不了乾系……”
“對不起,對不起……”鷹島縮在緒方懷裡,只是一個勁地哭泣。
“現在怎麽辦?”七瀨張了張口,不知所措地看向高成。
“這樣下去鷹島學姐也危險了,”高成長呼一口氣,沉聲道,“七瀨,緒方老師,她就麻煩你們照顧了,犯人手上可能有弩槍,小心點別靠近窗戶。”
“你去哪?”
“我再找找線索。”
高成一路穿過長廊,回到日高被殺的劇院舞台,再次進行查看。
事件現場很多看似不合理不可能的地方,往往都能夠直指真相,他到現在遇到的案件裡,很多特別手法都是凶手為了某種目的而設計的,最常見的就是製造不在場證明,就好像上次四井千金生日宴會中的一枝隆一樣。
從日高之死還有桐生之死看來,現在隱藏在這個歌劇院旅館裡的歌月,要麽是真的模仿戲劇的變態,要麽就是有什麽非這樣做不可的目的。
或許可以從這些線索中找出歌月所在……
高成蹲在舞台日高織繪屍體邊,鋼架已經移開,屍體也被蓋上了白布,不過其他都保持著原樣。
之前他沒太留意,不過這次看到舞台邊緣血跡相當整齊時,卻想到了案發時舞台幕布是放下來的。
通過各種細節分析犯人的想法還有目的,是探案的必備能力,為了這個他讀了好幾個月的犯罪心理學,所以第一時間便親自動手再次將幕布放了下來。
隨著幕布上濺到血跡與舞台相接,整個凶案現場基本恢復原樣。
但還是知道凶手為什麽要在殺害日高時放下幕布……
高成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阿一!”七瀨找到劇院,朝放下幕布的舞台大喊道,“阿一!犯人已經找到了!阿一?”
見高成沒有回應,七瀨四處看了看,疑惑間急忙衝到舞台邊。
“城戶!”
七瀨緊張地掀起幕布,看到裡面沉思著的高成後,抱怨道:“喂,你不是就在這裡嗎?喊了你半天都沒回應,還以為你也出事了……”
“你有喊我?”高成愣了愣,看著七瀨道,“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你照顧鷹島嗎?”
“可是犯人已經抓到了啊……”
別墅餐廳,高成跟著七瀨匆匆趕過來時,那名高中生偵探已經和黑澤老板等在裡面,天樹大叔還有女傭都臉色沉重的站在旁邊。
見七瀨將高成叫來,小橋賢見嘴角揚了揚:“我就知道歌月這個房客很可疑,
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黑澤老板自導自演而已。” “黑澤老板是歌月?”高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算什麽事,他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清楚,這個高中生偵探直接就找到凶手了?
“沒錯,”小橋賢見將一張梨加的相片擺到餐桌上,盯著默然不語的黑澤道,“因為覺得歌月很可能藏身在別墅裡,所以我自己又找了一遍,正好就看到黑澤老板偷偷進了一間密室,從密室裡還發現了這張照片還有歌劇院怪人的服裝。”
“密室?”
高成迷惑地跟著看向黑澤,之前老板明明說過不清楚什麽密室的:“黑澤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黑澤沉默著沒有說話,小橋賢見見狀接話道:“黑澤老板自己也承認了兩件殺人事件,他曾經是深見梨加的戲劇老師,出色弟子的自殺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不是的,黑澤先生應該不是犯人。”高成皺眉道。
實在太奇怪了,不會這麽簡單才對,黑澤的表現也很不尋常……
“你在說什麽?”小橋賢見哼笑著指著一邊的歌劇院怪人服裝還有面具,“黑澤老板自己都承認罪行了,而且證據也在這裡!這就是黑澤先生偷走的服裝!”
“黑澤先生曾經演出過歌劇院怪人,這可能是以前的服裝,而且,”高成緊緊看向黑澤,“黑澤先生真的是歌月嗎?”
“你什麽意思?”小橋賢見臉色陰沉。
高成沒有理會小橋賢見,直接朝黑澤問道:“黑澤先生,歌月房間牆壁上的台詞你還記得吧?”
黑澤抬起頭,疑惑看了眼高成,肯定開口道:“當然記得,是歌劇院怪人的台詞,被地獄的業火燃燒著。”
“那我們就再去那間房間看看好了。”
高成點點頭,當先帶著眾人走出餐廳前方歌月的房間,經過鷹島房間門口時又朝七瀨道:“七瀨,你還是在留在這邊照顧鷹島學姐吧,現在真正的犯人可能還在暗中躲著。”
“我?”七瀨一臉無奈地停下腳步,心裡像貓抓一樣,只有他知道高成是東京的名偵探,也想跟著看看高成推理。
歌月房間依然還是凌亂的樣子,窗口漏風,被扯爛的窗簾呼呼作響。
“好了,”小橋賢見搶先衝進房間,四處看了看回頭朝高成道,“你到底要看什麽?這裡只是黑澤老板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弄亂的,行李箱裡之所以空著,也是因為根本沒有帶東西的必要……”
“你還沒發現嗎?”高成忽然開口。
“什麽?”
“黑澤老板很久沒有演出,可能沒注意,現在台詞裡的‘業火’其實已經改成‘火焰’了,”高成看著牆壁上的台詞,“對,如果是黑澤老板,這裡留下的台詞應該是‘被地獄的業火燃燒’著……”
“這!”小橋賢見臉色變換地看向牆壁台詞寫著的“火焰”,“這可能是黑澤老板故意的……”
高成搖搖頭,繼續道:“前面兩件案子中的殺人手法恐怕連黑澤先生都不清楚吧?之所以要幫忙頂罪,一方面是因為密室裡的那張梨加照片,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凶手就此收手……黑澤先生,是這樣嗎?”
黑澤老板盯著牆壁上的台詞說不出話來,默認般地低下頭。
“是真的?”小橋賢見看到黑澤的樣子,不由得退後一步,咬牙看向高成,“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你就是凶手?”
“他也是偵探哦,”緒方走到門口,帶著審視的笑意道,“現代的左文字,與沉睡小五郎齊名的名偵探……城戶偵探,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