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城內。
身穿鎧甲的張合滿臉笑意的看著前來支援的上萬冀州兵馬,抱拳對著領頭大將道:“薛將軍!張某有失遠迎,還望受罪!”
一襲白色銀甲的薛仁貴回了一禮,鄭重的說道:“張將軍言重了!薛某沒有來遲就好!”
站在張合身側的郭嘉和宇文成都看到氣宇軒昂的薛仁貴,也不禁心中讚許一聲:真不愧是主公帳下的白衣血將薛仁貴啊!
自從公孫續入駐到了冀州,薛仁貴就和趙子龍兩人用鐵血手段在半年之內迅速的瓦解了冀州境內的黑山軍,一部分跟幽州處理的方式類似,進行擴軍。另外一部分則是分糧,就地解散。
久而久之,在冀州百姓的眼裡,冀州軍是仁慈之師,主將薛仁貴和趙子龍都是仰望的大將軍,特別是身為冀州常山郡的趙子龍,更是受人愛戴。
然而,當公孫續派薛仁貴他們前往幽州幫助公孫瓚攻打劉虞,並將公孫瓚推到幽州牧的位置後,在帶兵返回冀州的途中,薛仁貴竟然突兀跑到了鮮卑部落之內,率領自己的本部兵馬五千精英,殺了個七進七出,最後斬殺鮮卑人共計萬余,而隨他征戰的隊伍,也僅剩下了不足二千人馬。
等到此事傳回鄴縣刺史府,公孫續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拍碎了一張桌子,連帶的,讓李存孝爆揍了薛仁貴一頓,從而將其關押在了刺史府牢內了三個月。出來之後,公孫續也沒有再見他,就將其重新派到了中山國,當他的守城校尉。用公孫續的話來講,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薛仁貴又是個不省心的,即便是身為守城校尉,也跟副將尉遲融兩人將那些士兵當精英來訓練,不知何時,外界就開始稱呼他為“白衣血將”了。
對於這個稱謂,薛仁貴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對於公孫續的內疚還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當初跟隨公孫續的時候,對方就有說過,會給他報仇的機會,可是他的做法,卻不是任何一個諸侯可以容忍的,你薛仁貴是斬殺了很多鮮卑人,心氣也撒了不少,然而,後果呢?那些鮮卑人又在幽州邊境生事,讓公孫瓚派遣白馬義從去震懾。此外,就是損失的那三千多兵馬。
即便是對上了劉虞,也不曾見冀州兵馬有多大的損傷,然而,就是為了一己私利,讓這些人葬身在了異族之地,不說公孫續了,就是他帳下的謀士賈詡,大將趙子龍,甚至於偵察軍首領羅通也是異常的憤怒!
畢竟,那會兒的公孫續才剛剛佔領冀州沒有多長時間,正是發展的時候,損失了幾千人,也是很痛心的。只是,薛仁貴此人的武力,智謀,統兵都很強,一時之間,大家也就沒有太過的諫言去處罰薛仁貴,誰讓是用人之際呢!從輕處置,已是必然!
趁著公孫續和蔡琰大婚,薛仁貴才再次的見到了公孫續,兩人說的也只是一些場面話,然則,公孫續在其後派發的命令,薛仁貴一言不發的就帶兵來到了這裡。從這一點來看,自家主公已經算是原諒了他先前的冒失行為。這讓他在大喜之下,也開始對此行充滿了堅毅,希望能夠打個大勝仗,以緩解彼此間的關系。
張合與薛仁貴聊了幾句後,郭嘉,宇文成都,以及隨薛仁貴前來南皮的副將尉遲融也互相打了個招呼,隨即,一行人就前往了張合臨時暫住的南皮縣尉府上。
幾人坐下之後,作為南皮的守城之將,張合率先站起身來,對著薛仁貴敬了杯酒,抱拳道:“薛將軍!張某再次感謝援軍的到來!近幾日,雖然敵軍不再攻城,可能夠作戰的守城之兵,
已不到千人了。若是再緩上幾日,等那袁軍攻城,這南皮城必失!到時候,某張合將對不起主公的信任,妄為渤海郡的守城校尉啊!”抵達南皮之前,薛仁貴就從斥候那裡得知了近期兩軍交戰的一些狀況,即便是薛仁貴出兵打了不少的戰役,也從未見過哪一方的勢力,在主將被殺之後,其軍師和副將竟然沒有指揮這支軍隊的權力,數萬人的兵馬,那袁紹就這般堂而皇之的任由一個衝動的武將掌握,跟私軍沒什麽兩樣。如今倒好了,主將被殺,幾萬兵馬陷於困境,躊躇不前。一部分士兵認為要為文醜報仇,直接攻下南皮城,砍下殺死文將軍之人的腦袋。另外一部分士兵認為, 文醜只是暫領這支軍隊的統兵行使權,而統帥之人身亡,想要有下一步軍事行動,必須要有袁紹的軍令才行,畢竟,說到底,他們終是袁家軍,不是文家軍!
兩方人馬的意見相佐,也導致了不能趁著這個天賜良機攻下南皮城,反而,給了冀州援軍前來,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念及於此,薛仁貴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張將軍!這可不是某之功勞,一切都怪那袁紹太過信任自己帳下的大將文醜。再者,要不是郭軍師的計謀,宇文將軍的勇武,將那文醜斬殺以震懾袁軍,恐怕,等我前來,這南皮城還真的會易手。到時候再想要奪回來,就成了千難萬難的事情。”
聽到薛仁貴這麽一說,張合也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將視線轉向了郭嘉的方向,舉杯言道:“南皮城尚在,多謝郭先生之計策!”
起身與張合碰了下酒杯,郭嘉淡淡一笑,道:“張將軍客氣!”
隨之,就見張合又對著宇文成都說道:“宇文將軍,某敬你一杯,感謝將軍斬殺了那文醜,為南皮城不失,起到了關鍵的震懾作用。”
先是看了眼郭嘉,見對方點頭,宇文成都才將視線轉移到張合的身上,拿起酒杯,臉上露出笑意,大聲道:“此乃為主公而戰!成都不敢言謝!”
“宇文將軍此言甚善!”
不待對面的張合說話,薛仁貴盯著宇文成都看了半天,突然出聲言道。盡管他對公孫續也很忠心,可是,能夠這樣不帶任何思索的就說出來,還是做不到的。當即,他就對宇文成都另眼相看,僅是這一點,他不如對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