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彪走後,曹操問一側的戲志才:“志才,目前雍,司二州我們已然拿下,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若是在之前,曹操對戲志才只是信任的話,那如今,已經是事事必與其商議才會做出決定。他也自詡自己是智謀出眾之輩。然而,僅在幾個月之內,就能夠將雍州給拿下,還進而將董賊勢力全部瓦解,他是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現在的曹軍部隊已然擴到了十五萬兵馬的地步。其中,近八萬都是董卓的舊部。三萬是這一兩年來在司州招收的新兵。算起來,屬於曹操的舊部老將,也就三,四萬人的樣子,這裡面,相當一部分都是曹家,夏侯家,以至當初聯盟軍解散後,籠絡到的人馬。
對於曹操的話,戲志才笑了笑,言道:“主公,當務之急,就像那楊彪所言,只能夠內部積蓄力量,盡快的將手中的兵馬掌控住。依屬下判斷,三年之內,各大諸侯都不會再有大的戰役出現。一來,各地都需要休養生息,以求更大的戰果。其次,天下大亂剛出,搶佔地盤,已然成了定局。而在此刻,再次興兵之人,乃無謀之勇夫也!曹軍身邊有天子在,若不趁著此刻消化戰果,想來,以後對付其他諸侯,也會吃力不少。”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曹操又問另外一邊的李善長:“百室,汝覺得楊彪此人如何?”
“楊氏乃當朝之柱國!”
感慨了一句,李善長說道:“楊彪此人,忠於漢室無疑。只是,主公莫要忘記,楊氏,可是弘農世家。倘若漢帝為劉辯,依屬下來看,即便是誅殺楊氏滿門,楊彪也不會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同鏟除董卓勢力。可惜!可惜!誰讓天子是劉協呢?”
即便李善長這般說了,曹操也不敢將之當成是自己人。據他所知,楊彪可是頗為的正直,盡管,那也只是在表象。如此人物,能夠利用一次倒還好,想要謀取漢室,讓其幫忙,那就屬於不可能的事情了。這個人跟荀彧有些像,在各自的觀點上,都以重興大漢為己任。
只是,他們心中都明白,大漢已經回不去了。待戰亂徹底平息,天下自然會進入到另外一個朝代。
……
長安城外的營帳之內,荀彧,李善長,戲志才三人坐到一塊兒,邊喝酒,邊吃菜。
荀彧突然說道:“百室,此次能夠大勝董卓,還靠著你的當機立斷啊!”
李善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文若,要是換成是你,或是志才兄,此事亦手到擒來。”
戲志才和荀彧一聽這話,都不由得笑了笑,當真是他們去了,肯定沒有李善長做的那麽好,至少,時機不會掐的如此巧妙。李善長的讀心術,別具一格,旁人是怎麽也學不會的。有著這種神技在身,做某些事情,定能事半功倍。
聊了一會兒,戲志才突兀說道:“文若,還沒有奉孝的消息?”
“有!”
微微皺了皺眉,荀彧歎了口氣,說道:“要不是有探子反覆偵查,在下實在不敢想象,奉孝竟然會出現在敵營之內!”
“噢?”
聽到此話,戲志才有些興趣,追問道:“哪一方?”
“冀州!”
心情沉重的說了一句,荀彧默默的喝了杯酒。然而,坐在一旁的李善長,對於他們口中的那位郭嘉郭奉孝很是好奇。自來到曹營之中,他不僅一次從荀彧,戲志才的言談之中,聽聞過此人。據他們所言,此人有經天緯地之大才!絲毫不下於戲志才之能力,甚至,
在計謀之上,更上一層樓! 然而,這般人才,竟然會跑到了冀州去,真是令人不敢置信!許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戲志才問道:“文若,如今冀州的那位實際掌權者的身份,查清楚了沒有?”
“不瞞兩位,尚未知曉!”
說起此事,荀彧也有些尷尬,自從冀州被佔,不只是曹操這一方勢力在探查那邊的信息,連同袁氏兄弟,劉表等人也在探查,只是,一到那邊的密探,不出幾天,就會音訊全無。一些小道消息知道的倒是不少,隻明白目前的刺史大人是一個胖子,名叫賈詡,賈文和,曾經在洛陽為官。而其身後那個神秘之人的身份,卻是無人知曉。
由此可見,冀州內部已成鐵板一塊,想要靠著探子打聽消息,那是毫無作用的,反而,還讓各路諸侯損失不小。久而久之,前往冀州的探子就越來越少,即便是有,也在外圍探查,不敢進入冀州境內,誰讓這幾年死的探子太多了一些呢!
神秘人雖然找不出來是誰,可是,戲志才三人都知曉,目前的情報顯示,在那冀州,不只是有著郭嘉這樣一位才能出眾的謀士, 更有曾經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並州軍出現在了那裡。此外,公孫瓚奪取了幽州,也有冀州那位刺史派人前往了支援。並且,這一次的支援可不少,麾下四員大將,都是能夠與張飛這位猛人可對戰上幾十招不輸的人物。這就讓其他諸侯不由得重視冀州方面了。
冀州目前,可謂是兵精糧足,猛將不少,治所內安泰,像曹操這樣的遠在長安城的諸侯,自然是不會現在就攻打冀州,而是都在看袁紹的意思。他若是有心了,興許,可以試出來冀州那邊的實力究竟怎樣。
思索了許久,戲志才說道:“既然奉孝去了那裡,我們遲早都會有一戰。當下,真不能夠坐以待斃了。除了默默發展。在下覺得,訓練一支強兵,是當前最為緊要的事情。”
“志才兄所言甚是!”
李善長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想那董卓麾下的西涼鐵騎,冀州高順手下的陷陣營,幽州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豫州鞠義的先登營。到了我們曹軍,沒有一支特有的強兵在手,總歸不好。”
他們說完,荀彧也是默許了,說道:“待明日,在下就向主公建議,組建一支特殊的兵馬,至於種類的話,還是看主公的意思!”
“此言大善!”
經荀彧如此一說,李善長和戲志才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這訓練強兵,可謂是花費不少。他們不能夠做主,況且,依曹操的性子,這主帥人選,不是曹家弟子,就是夏侯氏弟子,他們這些謀士的意見,到底比不上戰場拚殺的悍將以及在曹操心中絕對信任的“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