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1429年,尋洲西部,德良城外。
一支由上百輛巨大馬車組成的龐大商隊,剛出城不久,就被一群披掛著萬法抵抗軍服飾和皮膚的騎兵姥姥圍住。
這個龐大商隊的管事是一個光著頭的粗脖子壯漢,他在發現有人圍住了商隊以後,並沒有感到驚慌,而是淡定的騎馬走到了這群萬法抵抗軍的前面。
萬法抵抗軍是一支在萬法宗和東離島在戰爭中期建立的一支武者軍隊,這支軍隊是為了代替萬法宗在大戰之後,急需要休息的主力武者軍隊而創建的。
武者軍隊與尋常的軍隊不同,他們不強調紀律,而是強調機動性。每一支武者軍隊最多上千人,實力基本都差不多。
萬法抵抗軍的平均實力為一流武者。如果放在上千年前,一千多名一流武者或許還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但是在如今,一流武者只是能上戰場的最低標準,先天武者軍隊才是中堅,傳功算是高端戰力,而真正決定戰爭走向的,則是大宗師。
“你們這些抵抗軍不去前線幫忙守禦城市,來這裡做什麽。”
“我們奉命調查你們四平商會。”萬法抵抗軍的領頭人是一個才剛剛二十歲的青年,修為境界為半步先天。
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就達到半步先天的修為,天賦算不上絕佳但是也有中上之資。
像這種天賦的青年,如果加入到萬法宗任何一個支脈裡面,都會被培養一段時間,等到他成為先天武者或者傳功再派到戰場。
“呵。”光頭管事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著這個年輕人說道,“區區抵抗軍,什麽時候有了管我們四平商會事情的資格了。”
“這是宗門發下的授權書。”年輕人拿出一張紙,向光頭管事展現了一下,然後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個令牌,“這是我們抵抗軍現任軍主的令牌,我們是完全有權利進行這次調查的。”
“你們的軍主,是之前解了鹿畔城之圍的陸貞德吧。”光頭管事看著年輕人拿出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接著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商會的少主和你們軍主已經訂了婚。”
光頭管事的話讓年輕人手上的青筋瞬間暴起,不過他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接著說道,“軍主提前交代了,這次我們是奉中門之命來搜查的,不談私人感情,不可通融。”
“呼。”光頭管事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開始喘起了粗氣。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四平商會的這趟馬車是經不住查的。
雙方僵持了數分鍾,光頭管事突然暴起,粗壯的大腿瞬間踢在了馬背上,然後周身卷起一股狂暴的內力,對著抵抗軍領頭的年輕人瞬間撲了過去。
“半步傳功!”年輕人看到光頭管事猛然爆發出來的修為瞬間愣神了片刻。
雖然在行動之前,軍主就再三叮囑自己,四平商會的管事不簡單。
但是年輕人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光頭管事居然能有半步傳功的修為。
“燃血!”年輕人知道自己半步先天的修為根本無法打得過一位半步傳功。但是他並沒有慌張,而是熟練的喊出了燃血兩個字。
血字話音未落,年輕人和圍聚在他周圍的收下,眼睛裡同時泛出紅色光芒,仿佛有血液凝聚在了他們的眼睛裡,然後爆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就在光頭管事即將撲到年輕人身前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原本只有半步先天修為的年輕人居然在一瞬間擁有了先天境界中期的修為。
而且不僅是他,連同年輕人周圍的一群一流武者,也在同一時間境界升入了先天!
“彭!”
光頭管事和年輕人狠狠地對拚了一招。年輕人身下的戰馬頓時被強大的力量震死。但與此同時,光頭管事也被年輕人先天境界的力量震的退開了一步。
“圍殺!”年輕人緊接著再次喊出了一句,七八個眼睛裡冒著紅光的武者便立刻衝向了光頭管事,他們悍不畏死般的瘋狂對光頭管事展開攻擊。
雖然光頭管事擁有半步傳功境界的修為但是面對一群根本不怕死的先天武者,他也有了轉身逃跑的衝動。
“三隊四隊,衝過去控制住他們的馬車,務必不要讓這群馬車走脫一輛!”
年輕人發出了一聲暴喝,頓時整個抵抗軍的武者都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
“死!”年輕人在發出命令以後,手中的長劍立刻卷動了起來,然後一個閃身來到了光頭管事的身前。
噗
長劍如同戳破了一個破爛的麻袋般戳破了光頭管事的身體。
滋,滋。
年輕人體內的內力在進入光頭管事身體的一瞬間,同時也在破壞著光頭管事的身體。
以至於光頭管事剛死不久,身體上的好多地方立刻失去了血色,變的烏青一片,有的烏青之中,還可以明顯的看到皮膚連同骨頭一起陷了下去。
“咳。”年輕人在看到光頭管事死了以後,咳出了一片鮮血,然後他眼睛上的紅光漸漸消失,境界也跌落回了半步先天境界。
“把屍體如同以前一樣處理了。”年輕人吩咐完以後,走到了一輛四平商會的馬車,狠狠的對著馬車的貨車廂踹了一腳。
貨車廂立刻被年輕人這一腳踹的爆炸成了數片,裡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那是一疊疊全新的軟綿甲。
軟綿甲是由機關堡發明出來的,一種可以在遇到內力轟擊時,保護武者內髒的護甲。
雖然軟綿甲好用,但是因為製作方法繁瑣,並且消耗速度也很快,所以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即便是萬法宗的主力軍隊,有些都不能完全裝備上軟綿甲,更別說是身為最底層軍隊的抵抗軍了。
但是如今抵抗軍卻在這裡搜出了大量的軟綿甲。
這些軟綿甲必然不是四平商會用往前線,給前線的那些士兵們穿的。因為從德良城出去,跨過獅子林,就是東離島的佔領區了。
而四平商行的這些軟綿甲要賣給誰,結果也就是顯而易見得了。
“將此地發生的事情告訴軍主,然後讓弟兄們把軟綿甲全部穿走其他不方便帶走的物資,全部砸碎馬車讓物資堆積到地上。”
年輕人立刻下達了命令。
不久之後,位於抵抗軍駐地的陸貞德就收到了自己手下的消息。
而已這則消息一同抵達的,還有陸貞德的直屬上級,萬法宗長老遊子之。
“是誰讓你派人去攔截四平商會的馬車的!”遊子之一進來,就對陸貞德瘋狂咆哮。
“你別管是誰讓我去的。”一身黑衣的陸貞德看著遊子之說道“之前我曾經告訴過您,四平商會有向東離島販賣物資的嫌疑,您說我沒有證據,只能算是汙蔑。如今證據有了,您還能說我是汙蔑嗎?”
“是不是汙蔑,我想你這麽聰明的不可能不清楚。但是四平商會背後站著好幾脈支脈的長老,你做事之前難道不考慮一下後果嗎?”
“後果?”陸貞德不解的看著遊子之說道,“難道還有什麽比一大批軟綿甲賣到東離島那邊還嚴重的後果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遊子之非常生氣的喊到,“你先給我解釋清楚,你從哪裡弄來到宗門授權書,這件事情到底有宗門的哪幾脈參與了?我之所以這麽急著過來找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你是個好孩子,可千萬別卷入到宗門的權利鬥爭之中。”
“您讓我這個好孩子不要卷入到宗門的鬥爭之中,但是您知不知道,有很多好孩子,此時正在因為宗門的權利鬥爭而將生命白白的浪費在戰場上!”陸貞德回懟道遊子之。
“宗門的授權書,到底是哪一脈給你的!”遊子之繼續咆哮。
“沒有誰給我。”陸貞德說道,“是我自己偽造的。”
陸貞德的話剛一出口,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在一瞬間仿佛停滯了。
遊子之盯著陸貞德看了半晌,這才顫抖的說道,“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守規矩的弟子,沒想到我看錯了。”
“是的,您看錯了。”陸貞德對著遊子之說道,“其實弟子一直是一個不守規,不守距,隻憑一腔熱血的人。”
“你那哪裡是什麽熱血!”遊子之憤怒的喊到, 你那只是不懂事而已。
“不懂事?”陸貞德對著遊子之說道,“如果我是不懂事。那麽那些為聽著‘為了萬法宗而戰”而踏上戰場的年輕人,也都是不懂事。
那些為了想要趕走東離島的人,恢復萬法宗舊土的武者,也都是不懂事的人。
這幾十年一來,站死在這片土地上的英烈,也全部都是不懂事的人!
當年在影嵐灣一戰戰死的琴刀一脈,也全部都是不懂事的人!”
“你還知道些什麽,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遊子之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詢問道。
“您太讓我失望了。”陸貞德看著遊子之說道,“我原本以為您是萬法宗唯一一個乾淨的人,但是沒想到你和他們不過也一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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