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強者敢於直面敵人不走心的辱罵。
對於薑明的‘王八說’程炎直接忽略了,因為這一刀真的十分凶險。
在內力方面,幾次試探下來,他並不佔優勢。
現如今,薑明利器在手,更是增添了幾分神擋殺神的氣勢。
那把長刀,不用細看,便知是把絕世凶器,程炎的心不禁沉了下來。
他自幼父母雙亡,一路走到這個位置,靠的就是不懈的努力。十多年的刻苦修煉,卻不敵一個修煉不過半年的富家公子。的確讓人感到很沮喪。
這強勢一擊,發出陣陣風雷之聲,長刀蕩起一片耀眼的光華,向有些失神的程炎砸去。
“程將軍,快躲開他的刀斬王八。”演武場外,有軍方的將領大喊道。
程炎自然也感應到了長刀內蘊含的強大內力波動,不過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他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一擊。
‘刀斬王八’直接擊散了程炎體表的罡氣,向他的胸部直壓而下。
繞是此刻,程炎仍舊十分冷靜,他快速向旁滾落下去,雖然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狂刀刀鋒處激發出的鋒芒,如利刃一般在他的腹部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鮮血狂噴而出。
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過了足有半分鍾的時間才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世人都崇尚強者,尤其是曾經默默無名的人,他突然展現出超強的實力,並把你當初崇拜的英雄給打倒了的時候,這種情緒就會被無限放大。
大周的公主、郡主、名媛們,個個眼中異彩漣漣。
而軍方這邊,卻是一陣歎息。
程炎幾乎是代表了軍方年輕一輩中最拿的出手的高手,如今卻被一個在京城裡有著諸多風流韻事的紈絝子弟給打敗了。
“呵呵,若不是程炎走神了,薑家那小子斷然是沒有機會的。”
“可惜啊,也不知道程將軍剛才在想什麽,那一刀他應該能抗下來才對。在軍中,誰人不知程將軍最擅長的就是槍法了。”
“再怎麽說也沒用了,這傷勢不輕,再打下去也不可能有反轉的機會了。”
........
程炎也是意識到了這點,他小腹中直接被劃開了一道二十多公分長,深可見骨的口子。雖然強行封住身上幾個大穴還能再打,但他現在突然不知道繼續打下去的意義是什麽了。
為了風沛兒?
如果對方真的喜歡他,也不會有今天被賜婚的一幕發生了。
他都懂,只是不願從夢中醒來。
寧願去相信會有一絲機會,也不願意承認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是個不值得去愛的人。
“哈哈哈哈。”程炎突然仰頭狂笑,身上湧現出一股懾人心魄的氣勢,周圍的侍衛均是心驚膽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指節靈活的在身上幾處大穴飛快的點著,隨後冷眸從遠處的兵器庫中一掃而過,一杆暗金色的長槍破空而來,被他拿在手上。
“哈哈,我就知道沒有那麽容易。”
“程將軍不愧是我軍中楷模,面對敵軍千軍萬馬且能殺進殺出,一次區區的失利又怎麽可能輕易退縮呢?”
“好樣的,程將軍,我們挺你。”
見此一幕,軍方的人不禁熱淚盈眶,這就是軍中的大好男兒,以血肉之軀守衛家園的鐵血漢子,再高的山嶺也必將被他們翻越。
南姬國的使臣們面如土色,這樣的場景,他們聽聞了太多次了,
大周的程炎無異於是邊疆的護國神柱。這種一往無前的鬥志,是他們記憶深處永遠的傷痛。 蘇扶遊臉色平靜的看著程炎,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直覺。
程炎低垂著眉眼,輕輕的撫摸著手裡的長槍,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孩子。過了好一會兒,他單手握槍,慢慢往後仰去,長槍像是射出的雕翎箭化作一道金光向前飛去。
演武場正前方高大的門樓被暗金色的長槍一穿而過,在轟隆隆聲中倒塌了下來。
“保護聖上。”
“護駕!”
在門樓後的百官們頓時大亂。
皇帝周瀚著實嚇了不輕,臉色一陣發白,皇后抓住他的手,也一陣發慌。
幾位上了年紀的大將慌忙衝了過去,擋在了皇帝和皇后面前,臉色巨震的看向遠處的程炎。
薑明神色玩味的看了眼沉靜的程炎,把狂刀收了起來,負手而立,站在一旁看熱鬧。
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文武百官們不明所以,程將軍是瘋了還是失手了?
場內,大概也就只有蘇扶遊一人看出了端倪。
“哈哈哈.......”程炎仰天長笑,憤怒的指著漸漸恢復平靜的大周皇帝周瀚,說道:“想我程炎,駐守邊疆多年,從無敗績,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而你,你這個昏君,卻把風家小姐賜婚給沒有任何戰功的薑家公子,僅僅因為他老子是禦林軍統領嗎?”
周瀚臉色大變,現場可是有南姬國的使臣在, 程炎的行為無異於是讓他臉面盡失。
“放肆!寡人金口玉言,既已賜婚,斷不可能因為你區區數言就反悔。”他揮了揮手,大喝道:“來人啊,把此等狂徒拿下。”
“這.......”
眾武將不禁有些猶豫,均是為程炎求情。
“程將軍年輕氣盛,興是氣糊塗了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看在他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請聖上開恩啊。”
“程將軍乃是國之棟梁,聖上三思。”
......
“你們是要反了天是嗎?”周瀚大怒,對著遠處立在一排的禦林軍喝道:“給寡人將他拿下。”
禦林軍對皇帝唯命是從,聞聽此言,紛紛向程炎圍攏而去。
“狗皇帝,昏君。哈哈哈哈.........”程炎臉色猙獰,細看之下,眼眶中竟有淚花翻湧。
所謂是愛之深,恨之切。曾經,為了這個國家,他無數次從屍山血海中爬出,只為了護得身後的一方子民安全。
現如今,他悲痛欲絕,“君不仁,臣無義。”
“程炎,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此欺君犯上,足夠可以誅你九族。”旁邊有大臣呵斥道。
程炎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子在戰場殺敵的時候,你還躲在女人的肚皮上打滾呢,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欺君犯上?呵呵,今日,我要弑君。”說到這裡,,一道璀璨的光芒直衝而起,暗金色長槍破空飛入他手中,森森寒氣懾人心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股迫人的壓力,場中眾人無不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