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子村四面環山,村民多以打獵為生。
白秀梅借住的老漢姓陳,是村裡有名的獵戶。這一頓飯吃的十分奢侈,除了各種鄉間野味,還有許多不知名野菜做的清淡小菜,加上一小壺黃酒,實在是愜意無比。
酒足飯飽,
陳老漢上前收拾桌子,見兩位貴客胃口不錯,眉開眼笑的說道:“兩位大俠,俺從小便就有飛簷走壁的夢想,可惜,現在人老了,你們看,能不能收我兒子當個弟子,也好圓了我的心願。”
白秀梅正準備帶著薑明進房睡覺,聞聽此言,眉頭微皺,如果他每一次借住都有人要拜師,那他崆峒派成了什麽?難民收留所?
正想拒絕,薑明卻已經笑眯眯的開口,“這位是我的白師叔,心地善良,時查百姓疾苦。讓你兒子上來,如果根骨尚佳,師叔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太好了,這就去叫來。”陳老漢喜不自勝,忙不迭的出了門,扯著嗓子呼喚他那三個兒子,這股勁像是要讓全村人都知道似的。
“下次再自作主張我就封了你的啞穴。”白秀梅冷哼了聲,顯然極為不滿。
“萬一有個好苗子呢?豈不是要錯過,看看也無妨。”
等了會兒,陳老漢火急火燎的帶著三個兒子進了屋。
老大二十出頭,跟著陳老漢上山打獵;老二九歲,老三六歲。
“你大兒子年紀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時候,根骨再好以後也難有成就。看看兩個小的吧。”邊說著,薑明邊往兩個年紀稍小的孩子身邊走去。
他上下摸索著老二的筋骨,點評道:“資質平庸,不適合練武。”
白秀梅冷眼旁觀,隻覺得薑明是在浪費時間,此處偏僻山村,怎麽可能會有練武的好苗子?
不過陳老漢已經把人帶來了,他只能讓薑明把三個小孩看完。
薑明歎了口氣,徑直走向陳老漢最小的那個兒子。
電光火石間,他直接將陳老漢的小兒子橫抱在胸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笑吟吟的看向白秀梅。
“什麽意思?”白秀梅先是一驚,隨後冷冷的問道。
“大俠,你......這是幹嘛?”陳老漢本滿心雀躍,不料薑明突然發難,一時沒反應過發生了什麽。
“京城我自己會去,就不勞煩白長老帶路了。”此刻,薑明經脈雖被封,但手上的力氣卻仍是和之前沒多大分別,他只需輕輕用力,這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立馬就會被扭斷脖子。
薑明斷定白秀梅不敢不顧及無辜村民的性命,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選擇在村裡借宿。
“你覺得你能逃多遠?以你的修為想要破解我的禁製少說也要七天,而這七天內,你覺得我找不到你嗎?”白秀梅倒了杯茶,慢悠悠說道。
“你似乎很有把握?”薑明笑了笑,直接把陳老漢的小兒子提到了半空中。
小男孩臉色漲紅,雙腿胡亂的亂蹬著,眼中布滿了驚恐之色。
“算是吧,”白秀梅看了眼半空中瀕臨死境的男孩,淡淡說道。
“好吧,你贏了。”薑明頹然的放下手。
陳老漢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麽就惹怒了兩位大人物,現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一家人性命無憂才是真的。他可不再指望能有‘榮幸’被大俠收徒了。
“哈哈哈哈哈。”薑明突然大笑,‘哢擦’一聲,陳老漢的小兒子直接被扭斷了脖子。
“我的兒啊,你們這兩個惡賊,
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卻加害一個尚且年幼的稚童。我要去崆峒派告你們........”陳老漢慌忙撲到小兒子已然斷絕生機的屍體面前,大聲乾嚎道。 此時,白秀梅動了。
他速度極快的向前奔去,目標卻不是臉色猙獰的薑明,而是陳老漢一家。
砰。
剛猛的拳印直接將陳老漢二十出頭的大兒子轟飛了出去。
隨後,不等陳老漢反應,他又回身返回,一拳將打在了陳老漢的腦袋上。
他似乎聽到了骨碎的聲音,陳老漢的腦子裡此刻必定成了一灘漿糊。
又是一拳,最後一人的胸骨被打的凹陷下去,躺倒在地,吐著血沫子,很快沒了生息。
白秀梅雲淡風輕的整了整衣袖,重新回到桌椅前,自斟自飲,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呵呵,好個崆峒派的長老,這就是所謂的正道?”薑明起初略微有些詫異,隨後冷笑不止。
“人是你殺的,等我發現已經來不及。”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白秀梅押了口茶,輕聲回道。
剛才出手,他完全憑借著深厚的內力,哪怕是修為再高深的人,也看不出拳出崆峒。
是黑是白,不都全憑他說了算嗎?
“你想借此要挾我,怕是想錯了。如今,你手上再添四條人命,回到京城,你便多了份罪孽。”
“你是要誣陷我?”薑明問道。
“嗯,算是吧。”
“呵,果真是諷刺。”
“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就是正。我不殺他們,他們一樣會被你殺死。好啦,你也玩夠了,該睡覺了。”白秀梅走到薑明面前,直接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白秀梅眼神冰冷的掃了眼地上的屍體,嫌惡的從他們屍體上踩過,拖著薑明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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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拂曉,薑明便被一盆冰冷的井水叫醒。
“白秀梅,你死定了。”薑明晃了晃腦袋,後脖頸一陣酸楚,這種睡覺起床完全被動的情景,他從未經歷過。於此,對白秀梅的怨恨又多加了層。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白秀梅笑眯眯的上前,說道:“那就餓肚子吧。”
為掩人耳目,白秀梅帶著薑明直接離開了村子,取小道再次上路。
以他的輕功,帶著一人,一日可行兩百裡左右。
不出七天,必定能把薑明‘完好無損’的帶回京城。
山坡上是一片樹林,枝葉茂密,綠樹成蔭。
一陣微風拂過,陣陣香氣沁人心脾,薑明的心卻沉了下來。
白秀梅這人,行事果決狠辣,完全不像他表面上看的那般和善,想從他手底下脫逃,實在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