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口哨聲像是吹響了遠古的戰爭號角,諾大的前廳隆隆的響起一陣齊整的腳步聲,很快,鏢局內就被蜂擁而入的官兵圍住了,最前排的弓箭手撘好弓,上好箭,拉滿弦,齊齊對準了曹飛等幾十號人。
冰冷的箭頭以及肅殺的氣息,令場內諸人心中猛的一顫,這是經歷了屍山血海的死亡氣息,是一種令人顫粟的無敵姿態。面對這樣的對手,很難生的起對抗的勇氣。
曹飛陰沉著臉,他萬萬沒想到外面竟然有官兵在。先前花溪等青城派弟子來時,他已經潛伏在暗處,那時畏懼花溪以及眾弟子的實力,沒敢出來。好不容易等到虔城知府裴大海以及花溪等人消失,現在倒好,對方一句口哨,就招來了數以百計的官兵,天知道鏢局外還有多少呢。
“不是要比人多嗎?”在眾人的注視下,薑明慢慢的退到了一邊,極為欠揍的掰著手指數著曹飛那邊的人頭,“一個,兩個,三個........十八個........這麽點人都不夠我的箭頭來塞吧.....”
曹飛本有個機會,那就把薑明留下作為人質,可惜他們二人的修為相當,他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在短時間內把薑明製伏。同等修為的武者,除非是另一方功法實在高明,否則在這種旗鼓相當的情況下很難分出勝負。
當然,這都是曹飛一廂情願的想法。
“是個狠絕色,我曹某人認栽了。”盡管極不願承認,曹飛還是選擇了低頭。這場埋伏的好戲,他徹底的輸了。
“你說什麽啊?太小聲我聽不見。”薑明從旁邊官兵的頭上取下頭盔,拿在手裡不斷把玩。
曹飛眼裡閃過一絲怒色,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甕聲說道:“曹某人退出,還請薑公子高抬貴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也是。”
薑明點了點頭,盡管他不關心這群官兵的生死,但明面上怎麽也能太讓人心寒,他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嚇唬我,這群兄弟們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你問問他們,他們怕死嗎?這樣,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把你帶來的那些人殺光,你就可以從這鏢局的大門走出去。”他指了指那數十個結實的大漢。
幾乎是毫不遲疑,曹飛迅速的奔到人群裡,把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一轉武者砍翻在地。
“你娘的.........”那名大漢倒在血泊裡,瞪大著眼睛怒視著曹飛。
眾人久經陣仗,當即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曹飛死,就是他們躺著出去,此刻不拚命更待何時。
大廳內一陣混亂,十多號人圍著曹飛施展著各自的看家本領。
“真是有趣啊。”
薑明玩味的看著曹飛等人狗咬狗,隨後輕輕的擺了擺手,“放箭!”
如驟雨般密集的箭矢快若閃電般的射在了曹飛等人之間,很多人沒留神,瞬間便被扎成了刺蝟。曹飛一手柴刀使得密不透風,連同僅剩下的三個一轉武者拚命抵擋著不斷襲來的箭矢。
“精彩啊。”
箭矢不斷被曹飛等人斬落,薑明不禁為他們四人鼓起了掌。
這些精兵均是訓練有素,前面的弓箭手將箭射完,後邊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立馬無縫銜接了上去,箭矢一批接一批的射出。
幾個高手空有一身絕佳武藝,卻是難以施展,只能不斷防守。
歷經了幾輪爆射後,三個修為一轉的大漢已經身中數箭,吐血倒地了。
曹飛雙眼猩紅,
眼珠都快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了,他揮舞著柴刀,怒吼道:“你他娘的瓜娃子,說話不算話,我就是拚死也要弄死你。” “白癡,長這麽大還別人騙,怪我?”薑明笑了笑,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泛著寒光的箭矢像是黑色的雨點,過了十多分鍾,曹飛終於是疲於應付,露了一個破綻,被一支利箭穿透了頭顱。他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血水噴灑,頹然倒在了地上。
這應該是一個武者最憋屈的死法了。
地上血霧蒸騰,廳內像是一個小型的修羅場,整個大廳內布滿了箭矢,已經沒了先前氣派的樣子。
“收隊吧,辛苦了。接下來沒你們的事了..........”
薑明微笑著向眾精兵表示了謝意,隨後走到已經被嚇傻的何有全面前,單手把他拎起,笑眯眯的問道:“現在可以帶我去取劍了嗎?”
何有全木訥的點點頭,他已經被薑明雷霆般的手段懾服了。此刻,哪怕是萬分悔恨不該打薑明寶劍的主意,也於事無補了。他隻希冀能夠死的痛快點,再別無所求。
呂素目光呆滯的靠在牆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薑明也懶的理會這個沒有價值的老女人,隨著何有全的指引,他在一間密室裡找到了完好無損的點醉劍。
一切都結束了。
何有全心如死灰。
薑明也沒打算手軟。
正要手起刀落間,門外響起一聲暴喝,“住手,快把我爹放了,否則,我就把你的女人給宰了。”
薑明心裡疑惑不已,他什麽時候有女人了,尋著聲音看去,只見那日何有全在後院與之竊竊私語的年輕男子手執短刀,架在一名清雅秀麗的女人脖子上,緩緩的步入了大廳。
“薑大哥,救我。”
被縛住的絕美女子見到薑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楚楚可憐的眼神泫然欲泣,如此嬌柔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惜。
薑明一陣煩躁,隻覺得頭大無比,被何有全兒子抓住的女人正是溫婉。那個他從煙柳舍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富家女,難怪何有全的兒子會誤認為她是他的女人。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
薑明眼中浮現出一抹戾氣,抓住何有全的頭就向地上狠狠的掄去。
嘭的一聲悶響,何有全眼冒金星,口鼻溢血,整個人被砸的七葷八素的。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她?”年輕人雙目噴火,摁著的短刀也多使上了幾分勁。於此同時,溫婉白皙的脖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兩人對視著,空氣仿佛在此刻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