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經歷了一天的戰事,上半夜的言和睡的十分安穩,但是到了深夜,言和突然感覺胸口被什麽東西擠壓住,讓他難以呼吸,直到大口喘氣的醒來。
“好重……”言和這時才察覺到,自己的胸口,正趴著一個小姑娘。
“小主……”言和輕聲道:“怎麽又到這睡覺了……”
“嗚,不要吵了啦。”劉靈一側身繼續爬在言和身旁睡覺,這讓他也明白了一點,在自己的身邊,她是睡的最安穩的。
“也就當我是她的親人一樣吧。”言和伸手攬過劉靈的細腰,用被子蓋好,自己再脫身離開的,兩人分割一旁而睡。
……
襲擊長沙的敗報傳來,讓襄陽城內的官要震驚,加之魏延/黃忠等名將正在長沙繼續招募兵馬,讓蔡瑁坐立難安。
“可恨!”蔡瑁狠狠摔下名貴的瓷器,怒斥道:“早就說過金旋這樣的人言而無信,不可用之,沒想到這人竟夥同劉靈逆賊,殺我侄兒!”
蔡氏撇了蔡瑁一眼,然後看著滿堂的文武,道:“劉備那邊招收了霍峻的一萬敗兵後,可有什麽動靜?”
一名將領立刻回話道:“南陽郡守報,劉備正在加緊操練兵馬,似乎是要對我們動手。”
但馬上,一個渾厚的聲音駁斥道:“荒唐,南陽有守軍五萬,劉備縱使得霍峻的一萬敗兵,又豈敢與我軍交戰?”
眾人望去,但見那男子頭戴銀盔,眼神凌厲,蓄有長須,頗有大將之彩,蔡瑁見此人,大喜道:“原來是文將軍!”
來者正是江陵太守文聘,深受劉表重托而鎮守南郡郡城(不是南陽)江陵多年,威震荊南。
“蔡將軍。”文聘打了個招呼,隨後入座等待著。
和他一同來的,還有江夏太守黃祖,二人都是昔日劉表的重臣,如今劉表已逝,劉琮繼位,二人自然而然的來襄陽覲見,不料現在成了蔡家的部將。
二人相繼行禮,轉身皆望向稚嫩的小主公劉琮,不料,劉琮全然沒有看他們兩個,而是肆意的和旁邊的侍女在嬉戲,直到蔡氏和蔡瑁二人製止,方有所收斂。
“咳咳。”蔡瑁打斷這種尷尬的局面,道:“二位將軍,依你們的建議,我們該向誰動手?”
南或北都是敵人,蔡瑁不敢草率決定,而是詢問:“劉備雖弱,卻有猛將關張趙,而叛賊黃忠/魏延二人,又握有數萬大軍,攻南攻北都是問題。”
“攻南。”文聘建議道:“劉備雖然有猛將,但是畢竟軍力不足,就算讓他去圍困南郡,也需要……”
話音未落,一名軍士跑進來,喊道:“報!劉備發兵攻下樊城。南郡發來急報,請求援軍!”
“什麽?”蔡瑁大驚:“南陽郡有五萬人,劉備不足兩萬,怎是如此?!”
眾人紛紛大驚,蒯越、蒯良二位當時謀士紛紛起身道:“劉靈之禍不過是兄弟鬩牆,劉備之禍乃是謀先主基業,不可忽視啊。”
蔡瑁撫須,眉頭鄒到一起,南北面都是敵人,倘若打言和,很有可能讓劉備拿下南陽郡,劉備此人,既有關張趙等猛將,又得到他那個八輩子都扯不上好關系的臥龍。
“先滅劉備!”蔡瑁道:“劉靈才剛開始到長沙,定然不敢北上,劉備是外患,我們有二十萬眾,可以迅速將其殲之。”
“這……”文聘、黃祖二人同時疑惑,但是蒯越、良二位兄弟卻大喜,蔡瑁下令道:“諸位將軍,回營準備兵馬,三日後,
拿下新野!”文聘和黃祖相視一眼,隨後拱手答應離去。 ……
當言和醒來的時候,劉靈已經梳妝好的坐在桌子上看著竹簡,這些都是最近傳來的消息,言和站立起來,問:“小主,怎麽了?”
她看竹簡的臉色,並不太好,看似發現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和東吳有聯系?”劉靈轉過頭,看著言和,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仿佛能把言和看穿,但她也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
聽到這話,言和端坐身姿,卻用淡然的語氣道:“東吳的幫助,是不可缺少的,有事聯系自然……”
“我說的是孫尚香!”劉靈宛如一頭吃醋的小獅子,幾乎是吼道:“為什麽你會和她有事聯系?”
言和驚愕了一下,然後帶著責備地語氣道:“小主,臣與何人交往,隻要不是危及主公基業,應無大礙吧?”
“你……”劉靈似乎沒想到言和會這樣說,被氣倒的摔下竹簡,徑直離開了房間。
彎下身子將竹簡撿起來,言和看著劉靈的背影無奈的歎歎氣。
“先生。”宏基從另一方向走到屋子前端,道:“有一支東吳的部隊,正在東面密林等候我們。”
“知道了。”言和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當言和率領荊銳團的人抵達東面的密林時,一支東吳軍隊警惕地盯著言和等人,領頭的竟然是言和認識的人,給當初荊銳軍團運送了兩次物資的東吳軍官,他正臉色複雜的看著言和等人。
一個月前,這支軍隊,包括他們的統帥言和,不過是荊州的一支小隊伍的統帥,他壓根沒放在眼裡,可是現在,面前這支軍隊的散發的氣勢,就讓他有種莫名的膽怯,這支軍隊的主人,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卻讓他為之膽寒。
“言先生。”東吳軍官恭敬道:“這是少爺令我運輸來的物資,由於是當時您叫我等運到你們原先的大營,但是我們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人,費盡千辛萬苦,方才找到這裡。”
“嗯。”言和走上前,查看著馬車上的物資,是一件件東吳的戰甲和衣裳,鮮豔的紅色戰袍,讚歎:“吳越的絲織還是有著別樣的風格。”
“謝謝誇獎。”東吳軍官聞言,卻非常疑惑,他是孫權提拔的心腹,一直替孫權做著各自事情,唯獨這些日子最奇怪,盡是給荊州這邊贈送物資,看來少爺與面前這人有什麽奇怪的交易吧。
言和觀察完物資後,對軍官行禮:“替我暫寫孫二少爺了。”
“是。”軍官也行禮回答,然後言和才轉身向自己的屬下道:“全部帶回去。”
言和出城的時候,劉靈是知道的,但是自己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去做什麽,可又偏偏心裡十分擔心,就連平常的政務文件她也沒有心思去批閱,而是借口說想去散步,邊在東城門處眺望,時常上城垛,時常想離去,但是身邊的黃忠根本不同意她出城尋找言和。
“主公請勿擔心,言先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他一定不會單獨去做什麽危險的事的。”
黃忠雖說是劉表的親衛隊長,但是明面上、暗地裡,他做的最多的還是保護這個小主,仿佛就是他的天生職責一般,自然隊小主心中的小心思十分了解,但他也沒有反對,雖說門第觀念是主要,但言和這人,既有著驚人的美貌,又是聞名天下的才子,作小主的夫婿,其實在黃忠心中最為合適,至少比那個一臉陰沉的孫仲謀要好的多。
“聰明的人可不會像昨晚那樣!”劉靈不滿地說:“什麽怕打擾我們慶祝,兩千人去阻攔兩萬人的進攻,那是聰明人乾的事嗎?”
“這……嘿嘿。”黃忠被劉靈的反駁辯得體無完膚,沒有回話,隨意看到前方的水平線上湧現黑點,黃忠定睛一看,大喜道:“小主,先生他回來了。”
“在哪?”劉靈撐起腳趾,想要看到,但是幼小的她哪能看得到,直到言和帶著本部兵馬回到城下,她才上去。
“主公。”在外人面前,言和永遠都會分清禮儀的稱呼她為主公,這也是劉靈會生他悶氣的一點,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場合,劉靈點頭:“先生一大早出城,是前去哪裡?”
“取一些東西。”言和恭謹的模樣,讓劉靈愈發不滿,於是她說道:“哦?是和蔡瑁還是其他人啊?”
言和沒再說話,而是說:“先讓我等將物資送進去吧,這是隱秘物資。”
“哦?什麽物資,可否讓我先見見。”
“主公……”言和壓低聲音:“蔡氏的探子萬一在這,臣的計謀就失策了。”
“我偏不!”劉靈耍著性子道:“打開。”
言和與眾人同時為難的對望一眼,但是無奈,劉靈是主,自己總不能讓自己主子的威儀喪失,無能下,言和徑直前去第一駕馬車上,緩緩打開著。
突然,劉靈的小手握住言和,二人對視著,劉靈嬉笑道:“先生,我開玩笑的,快點進城吧。”
這時,言和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在下定決心給劉靈增加功課好好懲罰一次她後,言和給宏基吩咐道:“傳金旋將軍前來。”
宏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執行命令,回話:“是!”
便策馬前去城外駐扎著的金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