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你也該放棄了,用骨頭挖地洞真虧你想得出來。”
房間裡的另一個小女孩回頭看了髒兮兮的夥伴一眼隨口說道,接著便轉頭對著房間裡唯一的小鏡子開始用唯一的梳子梳理起她的頭髮,把那落到肩膀上的白色秀發梳理的柔順又有光澤。
“哼,我已經把地板挖破了,馬上就是把土挖開做出地道逃出去!”
被稱作二號的小女孩不屑的哼哼一聲,隨手把骨頭丟到了床底下,這間屋子雖然是收容孤兒所用,可環境著實不錯,地上還有木地板鋪設,每頓飯菜肉食蔬菜也搭配的很好,這倒不是德洛斯帝國的研究員預算多的沒地方用,而是實驗體的生活環境與健康對研究很重要,用病體做實驗是無法獲得正確數據的。
“這兒可是地下,你往下面挖是想幹什麽。”
“閉嘴,總比你每天對著鏡子犯花癡來得好吧,你這個花癡三號!”
二號好像被戳著痛腳了,對著三號的行為就是一頓指責,要是她肯來幫忙說不定已經挖開了,結果三號拒絕幫忙寧願把時間都浪費在傻乎乎的照鏡子上面。
“我就全當是你嫉妒我的美貌好了。”
三號撇撇嘴,絲毫不在意越來越狂躁的二號繼續梳理頭髮,這也是她在這個牢房中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你們別吵了,我們在這生活的不是很好嗎,有吃的有穿的。”
此時房間裡年紀最大的女孩終於開口了,她的頭髮很長,已經好久沒有修剪過,二號和三號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存在這裡的,只知道她是最先入住這個房間的大姐,年紀也最大。
“一號你太滿足現狀了,我們是小白鼠,小白鼠知道嗎,總有一天會被抓走做實驗的,帝國是壞人,這裡全是壞人,我們要保護好自己!”
二號看到一號臉上天真的表情就一陣氣悶,她覺得自己的兩個獄友都不是正常人,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她自從被抓進來之後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跑的方法,要是獄友們稍微有點用她也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這樣嗎,那我會保護你們的,摸摸摸摸。”
一號似乎無法理解二號說的危險,不過她還是把二號抱在了懷裡,輕輕摸著女孩的腦袋說道。
“別,別這樣啦,我要是逃跑一定帶著你,三號就隨她好了。”
二號臉色微紅,卻沒有離開一號的懷抱,在入住這個牢房之後一號一直都在照顧她們兩個,對身為孤兒的二號來說一號已經無異於她的親人,是最重要的存在。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牢房的鐵門突然震動了一下,很快就從外面打開,一名穿著帝國騎士服的男性走了進來,冰冷的目光在房間內一掃便伸手向著二號抓去。
“你幹什麽,放開我,放開!嘎嗚!”
二號後背的衣服被提著拽到了半空,不過她的性格很是倔強,被抓走了立刻進行激烈的抵抗,讓那名騎士不得不用另一隻手過來抱住她,看到那隻手二號立刻張嘴咬了上去,那模樣極為凶狠。
“啊!臭小鬼竟敢咬我!”
帝國騎士吃痛的叫了一聲,手臂一甩就把二號丟到了地上,目光帶著憤怒就想過去給她來幾下狠的教訓一下。
“住手,這是高級實驗體,她們的命比你值錢。”
一個聲音從那騎士背後傳來,嚇得他一個激靈,動作也停在了半空中,一個騎士軍階更高的男性走入房間中,目光掃視著如果困獸般齜牙咧嘴的二號。
“托馬隊長!”
“實驗體們,我們奉命過來拉一個人出去進行試驗,希望你們能配合一點,我們也不想使用暴力。”
托馬隊長擺了擺手,沒有在意屬下恭敬的稱呼,他看著房間裡三個小女孩,黝黑的面龐上沒什麽表情,如同匯報工作般認真說道。
“你們這些壞人休想!”
二號臉上帶著憤怒的表情說道,可確是色厲內荏,她完全想不出任何辦法抵抗這些帝國騎士,現在的她實在是太過弱小。
托馬隊長見二號如此不配合便拿出一根針管,這是研究院發配的鎮定劑,專門對付這種不肯配合的實驗體。
“等等,不要傷害二號,我跟你們去。”
一號見到這根針管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連忙攔在了二號面前大聲說道,似乎要表明自己的決心。
托馬隊長看了看這個小女孩,上頭的命令只是隨便抓一個,並沒有特定的人選,於是他便讓開了身體,示意一號出門跟他們離開。
“一號!不許你帶走一號,可惡的家夥!”
二號看著一號要被帶離心裡更是憤怒,不顧一切的跑到托馬隊長身邊抓住他的褲腿就咬了下去,除了撕咬她也沒有別的攻擊手斷了,可是這一口咬上去簡直就像咬在了鐵塊上,牙齦都出血了卻沒能造成一絲傷害,而托馬只是一甩腿就把二號甩開,趁著她摔到地板上的時候關門上鎖後便離開了。
二號倒在地板上看著那冰冷的鐵門,不甘心的淚水一下子從眼眶內湧出,她死死攥著小拳頭,可是哪怕心裡再憤怒她也無法打開那扇鐵門。
“我們太弱小了。”
三號一直都沒說話,直到現在才走到二號身邊坐下,用稚嫩的聲音傳遞著她的心情,一號被帶走她也很難過,可又能怎麽辦,二號都說了她們只是小白鼠,反抗人類的小白鼠並不存在。
二號聞言紅色的眼眸中露出了強烈的恨意和渴望,她恨這個帝國,渴望變得更強,要強到讓整個帝國顫抖,這個念頭深深的扎入了她的心裡。
再說被帶走的一號,她很乖巧,走在過道的時候哪怕四周都被帝國騎士圍著她也沒害怕,只是安靜的走著,不過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突然發現最前方的托馬隊長停下了,使得她也只能被迫停下,身體稍微傾斜了一些想要看清楚前面有什麽。
通道兩邊燃燒著火把,明亮的光輝照耀出了前方那個身影,那是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華貴的金色連衣裙,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純金皇冠,連衣裙上掛著許多閃閃發光的寶石珍珠,盡顯奢華的氣質,一號看著那長相可愛的小女孩有種莫名的羨慕,再看看穿著白衣的自己,就好像天鵝與醜小鴨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