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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追美記》第11章 亂象征兆
  黃羲與陳圓圓還有花麗兒等女,一行居然有十多人走在街上,引得熙熙攘攘的行人,都忍不住頻頻的回頭打量,甚至,還有些家夥,被吸引得不自覺得的就跟著黃羲這一行人走,其目的就是想多看幾眼黃羲身邊的女人。

  沒有辦法,陳圓圓也就不用說了,絕對是紅顏禍水的級別。她身段妸娜,如那些遍布了揚州大街小巷的楊柳,輕盈,隨風搖曳,一顧一顰之間,讓人心旌蕩搖。

  一些正面看到陳圓圓的人,肯定會被其明豔絕美的姿容驚得呆立當場,那股高貴又有些冷感,卻又自有一股如仙如幻的氣質,能讓人為之傾倒,一見之下,頓生愛慕。

  另外,別的女人似乎也不差,一個個嫵媚或青澀,花枝招展,倍引人注目。

  揚州其實並不缺少美女,出門隨便都有可能碰到一個,並不稀奇。特別是在春風十裡巷等地方,還會有不少奇裝異服的女子,有時候,還會碰上一些坦胸露肩的女人。那些都是青樓想出來吸引客人光顧的一些手段。

  現在,黃羲和這一眾女人,已經在揚州城內逛到了很遠,離田府所在的春風十裡巷子有些遠了。

  一開始就只是想陪著陳圓圓領略一下揚州這千古名城的人貌風情,誰知道花麗兒等女,難得田宏遇回揚州一次,都想陪著他。早就準備好,等著黃羲和陳圓圓出門,這不,就一起跟著了。

  揚州其實很大,真要逛的話,一天都逛不下來。

  光是讓人叫得上名字的街巷景點,就有不少,分布在揚州城內各處。像一些廟宇,一些專門做字畫賣買的街巷,一些小吃聞名的街巷以及各種珍稀古怪的飾品的街巷。這些,基本上都是到揚州的人都會去逛一逛的地方。

  當然,最出名的還是青樓最多的春風十裡巷等地方了。

  黃羲想說的不是這些,而是說,被這麽多姿色不差的女人圍著逛街,這似乎也太招仇恨了,一般的人,他們先被陳圓圓等人的姿色所驚,在欣賞了一會各女不同的風情後,目光落在黃羲的身上時,那種目光,如果能夠殺得死人的話,那麽黃羲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更讓黃羲無奈的是,不時還會有人指指點點,對著黃羲等人議論紛紛,說的,都是疑惑,這些女子,會是哪一間青樓的女子,又或是別的地方,前來觀摩揚州十美評比的青樓女子。要不然,不會有如此多美麗明豔的女人在一起遊玩的。

  真正純良的女人,其實大多都不會隨意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遊街展覽的。

  更讓黃羲叫苦的是,在揚州,尤其是在這個二三月交界的時分,一些地痞流氓特別多,權貴之家的公子少爺也特別多,還有外來的商賈大豪也特別多。這些人,大多都是成群結隊,又或是帶著不少狗腿子的。在街上,看到一些漂亮的女子,都會上前去騷擾騷擾。

  田宏遇就遇到了不少的騷擾,甚至還有一些公子少爺之類的,一些商賈大豪派人上前,直接向黃羲詢問價格,似還真的把黃羲等人當成是某青樓的人,他們看上了陳圓圓以及花麗兒等人。

  田宏遇好些年沒有回揚州了,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能夠認識他,尤其是隨他離京的隨從下屬,都被留在蘇州,這一時半刻,也回不到的。如果黃羲不表明自己是京城來的左都督的身份,還真的不會有人怕他。何況,這個時候,就算黃羲說自己是左都督田宏遇,也未必會有人相信。

  當然,黃羲倒也不是怕了那些人,

只是覺得有些麻煩。  揚州,似乎有些亂了啊。

  是的,如果不去注意,不細想,還真的沒有什麽的感覺。但是,只要真正去留意現下揚州的人生百態,再去細思一下,就會發現有許多不對的地方。

  當然,別人或許也不會有什麽感覺,不會覺得有什麽的不對。

  這也是黃羲這個知道歷史發展的人,才會感受得到。

  在田宏遇的記憶當中,揚州的治安,其實是比較好的。畢竟如此的一座大城,還是國內聞名的千古名城,富甲天下,有錢沒錢的人,都會往裡鑽,治安能不好嗎?

  可是,現在給黃羲的感覺,就是到處都有些亂哄哄的。

  首先是人,人要比田宏遇原來的記憶中的人多了很多很多。以前,能夠生活在楊州的人,基本上都是生活得不錯的,不說人人都是小康之家,但起碼,混兩口吃的是比較容易的。可現在,似乎多了許多無所事事的閑人,尤其是多了一些流浪者。

  而那些流浪者,有時見到的,不少都是成群結隊的。他們人人臉現菜色,在到處找活計,或是在向路人乞討。

  那些有錢人,身邊的狗腿子也多了起來。走在街上路上,呼呼喝喝,不時拳打腳踢。

  特別是黃羲一連遭受了幾次打擾之後,讓黃羲突然的想起了一些不願意去想的事。

  揚州的現狀,其實就是大亂將至的預兆征象啊。亦是整個大明大廈將傾前的一個先兆。

  現在,整個大明的半壁江山,其實已經陷於戰火當中,不要說兩三年後滿清入關的事了,眼下,自己的國內,就已經陷入了動蕩不安的時局當中。

  那些一眼望去,明顯不是揚州的人,其實都是從戰亂的地方逃難過來的。

  這個時期,恐怕也只有江南一帶的時局稍為穩定一點點。並且,這些本來就是大明最為富庶之地,魚米之鄉,別處的人,活不下去了,都會流竄到江南一帶來尋找活路。

  作為號稱富甲天下的揚州,自然吸引了更多的逃難的人。

  可惜,他們不知道,逃難到揚州,就算讓他們找到了活計,能夠在這揚州勉強的糊口活下去,但也活不了多久啊。

  兩三年後,清兵入關,一路打到江南。到時候,滿清大屠殺……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陰八十一日等等。

  光是在揚州,就屠足十日,整個揚州,被殺得十室九空,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據一些史料的不完全的記載,光是揚州城,就被屠殺了九十七萬之眾。九十七萬啊!這要比後世的南京大屠殺所死的人數都要多。

  不知道為何,黃羲看著眼前的揚州的表面繁華,看到四周的行人如棱,身體竟然有些通體發寒,恍忽看到的這些,不是行人,而是一個個影影綽綽的鬼影。

  不覺間,竟然額上冒汗,臉色發白。

  小綠、豔姐她們,此時正帶著田府的幾個小丫頭到了街邊的小吃檔上買些香氣誘人的小吃。她們雖然一直住在揚州,但的確不經常逛街,難得田宏遇回來,才會跟著來。所以,自然是想要玩個夠吃個夠。

  陳圓圓和花麗兒沒有去湊熱鬧,一左一右的站在黃羲的身旁。

  這時,花麗兒注意到了黃羲的神色不對勁,趕緊問道:“田爺,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黃羲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事,也逛了這麽久了,叫上大家回府了。”

  “嗯,咱們午後就出來,的確有些累了。”花麗兒伸了伸腰道。

  “揚州有些亂了啊,我們田府多是你們這些婦孺老弱的,是我疏忽了,一直都沒有雇些人看家護院……”黃羲現在觀察到楊州的真實狀況,不由想到了田府的護衛力幾等於無,便想著要雇傭一些守衛保護她們,這也算是現在繼承了田宏遇的身體記憶後,為她們做的一點事。

  但是,話沒說完,黃羲忽又想到,這滿清大屠殺不及將發生,揚州十日,這時他為這些女人雇請一些看家護院又能起到什麽的作用?想著,隻好另說道:“算了,以後,我未必會再回來了, 不如,就賣了田府吧。”

  “賣了田府?我們都跟著田爺你進京城去吧?這、這太好了……雖然有些舍不得,但能跟在田爺身邊就好!”花麗兒的眼底裡,流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啊?這……不不,你們不能進京……”黃羲一聽,趕緊搖頭,因為京城會淪陷得更早,她們跟自己進京城,恐怕會死得更快。

  “我們不能隨田爺你進京城?田爺是真的嫌棄我們嗎?不隨田爺進京,我們又能去哪裡?”花麗兒一愣,神情黯淡下來,有些想哭。

  “呃……這……”

  是啊,她們又能去哪兒?黃羲也不禁糾結起來。

  滿清入關,到時整個大明江山都落在滿清之手,天下之大,何處是她們這些苦命人的容身之處。

  這一時間,黃羲都有些說不上話來,難以接花麗兒的疑問。

  其實,黃羲和花麗兒她們真的沒有什麽的關系,只是黃羲和田宏遇的記憶無縫連接,現在的黃羲就是田宏遇。

  田宏遇和她們有著一種如親人一般的感情,所以,現下黃羲也不得不要為她們以後的生存及生計考慮。

  這時,陳圓圓似不經意的看了看黃羲,緩步前行,用輕得只有黃羲才能聽得到的又似是在自言自語的道:“滿清入關,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世人皆謂圓乃紅顏禍水,引得某人衝冠一怒引入豺狼,圓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黃羲聽得渾身一顫,這才猛然的醒起,現在的這個陳圓圓是知道她死前的這些歷史的啊,原來她是真的有要改變這些歷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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