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見月憂心色,葉楓依舊,三夾山上後半夜蟲鳴聲也稀稀落落不在旺盛。黑夜中的山林在月亮的照射下,閃著層層碎銀。
此時山林中兩道光華不時地在其中閃爍,一道紅色,一道銀色,一前一後在向著山頂方向竄。
武三胖此時隻得悶頭狂追,因為周圍早就尋不到壞鼠的蹤影。可是他不想輸!
“充血術!”
追了段路程,周圍寂靜的環境在加上一直也沒追到壞鼠的身影讓武三胖急躁,暗自運用血之力,提升了腿部組織,兩腿肌肉隆起,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有了兩條大長腿的武三胖速度明顯再次提升不少。
就在此時,一陣細風刺來,武三胖感覺不對勁,雙腳猛然挺住,雙手護住身前,兩塊石頭從林間飛出,擊打在其身前的草地上。
“有暗器!”突如其來的暗器讓武三胖戒備的看著周圍漆黑的樹林。樹林中除了不時傳出來幾聲蟲鳴,其他時候都寂靜的可怕。
就在武三胖戒備周圍環境的時候,從遠處傳來壞鼠的聲音。
“是誰在偷襲出來。”
“武兄弟,沒想到一顆小石頭,就將你嚇住了!這倒是省了我很多功夫。要是你在不快點追來,我可就要到終點了。”
原來石頭是壞鼠扔的嚇他一跳。武三胖再次追趕起來,口中憤懣地吼著:“你這是偷襲。”
“在戰場上可是什麽事情都會發生,這點手段又算什麽?再說,比賽何時規定不可以暗器傷人了?”
話音從遠處緩緩傳來,聲音已經不太強烈了,這讓他立馬明白壞鼠此時應該是已經離這裡很遠了。
雖然很不甘心,也只能無奈繼續追擊下去。明知道追不上了但是總要跑完這一段。
月亮下山,迎來了初陽東昇,大地破曉,漆黑的森林被一片白晝打開,豆大的露珠滴落在青菜花兒上,讓花兒擺動起身姿,萬千鳥兒也隨之在枝頭歌唱。
武三胖跑到山頂時,正是破曉時分,一抹紅霞刺破長空,三夾山山尖,一塊巨石之上,壞鼠早已經坐在了那裡。
等武三胖上來時,他好像注意到了,但是身子並沒有轉過來,而是還在看著初生的太陽心情複雜說:
“武兄弟。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過來一起看紫日東升。這是你只有在三夾山上才能看到最美妙的景色。”
“壞鼠你贏了!”
“輸贏很重要嗎,我隻想一直能看到這美麗的初陽。”
壞鼠的話擋住了武三胖滿身的埋怨,武三胖稍沉思片刻,就明白過來壞鼠的這場比試都是在磨練他。不管是因為要讓他拖住東國軍也好,還是別的,但都是他得到了實惠,想明白這些也就不在氣惱了。向著壞鼠坐著的大石頭走去。
片刻後武三胖也坐到了石頭上看著紅霞滿天的景色。壞鼠接著說:“你知道嗎?其實當初三夾山寨建立之初,我們一行人經常也是夜裡飲酒唱歌,白天大搞土木,就在這裡看著日出日落。真的很快意!”
“是啊,真的很美,這地方真的很好。”
壞鼠轉頭看著他一臉誠懇:“嗯,這次老哥拖大,比試是老哥耍賴了,武兄弟別有意見。”
“怎麽會有意見?壞兄教我本事,是對我有傳授藝伎之恩!上山這一路也都是在對我磨煉步法,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生氣?”
壞鼠有些激動說話急促:“好,武兄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山寨,也為了這些兄弟們。
老哥懇請武兄弟,一定要拖住東國軍一日。” 說著壞鼠雙目含淚,雙手抱拳做揖彎腰便對武三胖一拜。
武三胖那裡受得了這個,忙上前扶住壞鼠。“壞兄,你別這樣,該做的我一定做到。”
“好。既然如此,時候也不早了你便早點出發吧武兄弟,我會等你凱旋,我們在把酒言歡。”
“恩”武三胖肯定的回答著。
武三胖走下山頂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壞鼠還在出神的望著初生的太陽。他便隻好收拾好心情,獨自出發向著山寨而去。
下山的路總是輕快的。一炷香的時間不到武三胖就到了怡紅樓門口,此時的怡紅樓門口蕭瑟,街道內肅靜一片,一隊士兵排列整齊像是在迎接著什麽重要人物,筆直的在門口站成兩排。
原本這個時間段,應該是門客出門的高峰期,此時卻禁閉著大門。幾名站崗的士兵遠遠地看見武三胖來了,急忙進去通報。
等武三胖來到門前時,正好幾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大當家劉仁廣,身後兩名跟隨的士兵正攙扶著一名垂頭喪氣的老道士。
武三胖一看便認出此人,此人不是張老道又是何人。神色不解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武兄弟,你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大當家這又是怎麽回事?”武三胖不解的問。
劉仁廣見到武三胖神色不悅,看著他身後被兩名士兵架住的張道長,略微沉思便明白過來,武三胖是在擔心張老道。
“武兄弟沒什麽!我是怕張居士貪杯,影響到今天任務,特地派人看著他。”劉仁廣完全不裝模作樣,大方承認,他派人看著張老道的事實。
反倒是此時張老道清醒不少,見到有靠山來了,腰杆子也硬朗起來,推搡著左右護衛,就叫喊:“武兄弟,你終於來了,趕快救我下來!”
“來的時候還是張老道人在山寨中如魚得水,沒想到一天的功夫角色互換,老道士倒是在山寨中吃憋了,需要他來救。”
武三胖暗自感到世事無常,急忙說道:“劉大當家,既然沒什麽事情就感覺放人吧。”
“這就放人,武兄弟別誤會,就是怕張道長,在溫柔鄉裡喝多了,誤了今天的大事。”
“既然沒事,還不快放了我!”張老道吼著表示他的憤怒。
劉廣仁遞給困住張道士的兩名士兵一個眼神。“放人!”
張道士身體被周圍看守的士兵松開就急忙掙脫出來,跑到武三胖身後。眼神還是有些憤慨的看著劉廣仁等人。
劉廣仁看著憤怒的張大千晏晏道:“張道長,請你別見怪,這一切都是為了三夾山上的十萬寨民。如果有什麽怨言,我劉廣仁一力承當,等你凱旋而歸之時,我願意為你磕頭賠罪。”
張老道借著酒勁小聲嘀咕著:“說的好聽,磕頭賠罪,我和武老弟這一去,可就真是凶多吉少,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還不如實惠點給點酒喝。”
場面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嘀咕著的聲音。
倒是劉仁廣聽完面不改色,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拱手做揖。
“祝福二人,馬到成功,旗開得勝!我在此恭候二位勝利凱旋。”
明知道是個送死的任務,倒是讓張老道敞開了心扉,口上沒了把門的連珠炮似得吐著話音:“屁墩兒!一個兵沒有, 還凱旋,去了也是純粹的送死。”張老道還想小聲嘀咕,卻被武三胖拖著領子,帶走了。
“我們必不負重托。大當家的我們一日後見。”留下最後一句武三胖拖著張道長便外山寨外走。
武三胖力氣大,也不是張老道士個荒野居士所能對抗,掙扎兩下,見沒什麽效果,最後也只能小貓似得縮著脖子任由武三胖拖著走了。
看著武三胖二人走遠,位於劉廣仁身後的一名親信忍不住好奇問道:“大當家的,我們不用派人監視他們嗎?要是他們跑了,完不成任務怎麽辦?”
劉廣仁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雙手背在身後,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腹內渾濁。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分淡淡道。
“不用了,跑了也是命,不跑是福分。至於他們能不能完成任務,便看造化吧。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老天爺的安排吧。傳我令,開始按照計劃,整合一切能戰鬥的人員,修建防禦設施。通知三當家的山寨中老弱婦孺現在開始全部轉移。沿路派出探子,如果武兄弟任務失敗,就讓三當家的迅速帶著山寨的老弱婦孺就地躲進山林溶洞之中。”
“是。”親信士兵得令,快步跑去布置任務。
劉廣仁看了看萬裡無雲的天空。暗想:“如果真到了那時候,為了山寨中的老幼能平安撤離,也就該是我們廣仁軍揚名了。”
(思拽垢野史記載:1220年東國軍謊報軍情屠殺周圍百姓以人頭頂匪患,三夾山義士為掩護周圍百姓撤離全部戰死於三夾山下亂戰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