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安東尼的臉色古怪至極。
艾倫的臉色則是平淡至極。
金毛城不是聯盟的新城嘛,金毛城的貿易發展起來了當然對拉動聯盟經濟水平有好處啊。
當然,剛剛拿到這麽一塊牌子,主要目的還是讓教會的人認認貨,至高法師下的命令是萬一牌子有感應了那可是得找紅衣主教去殺人的,到時候肯定十萬火急,臨時突然拿出來不定怎麽著呢!
嗯,至於一萬五不一萬五的,這只是一個小目標。
“咳,艾倫城主,你跟我去見吉米主教。”安東尼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他萬萬沒想到會碰見這麽一塊令牌,至於那一萬五嘛,呃,好像還是挺心疼的。
艾倫點點頭,知道大概還是要走手續,這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最好是所有的紅衣主教都圍著自己檢驗令牌真偽,那就再好不過了。
半精靈少女愛莎再次留在了外面,相比之前,這一次她的待遇要好上一些了,教堂裡是有長椅可供休息的。
她坐下之後默默盯著黑發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之中,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艾倫有些古怪,自己似乎、似乎不太能執行阿諾大人的命令。
走進了教會裡間的艾倫不知道自己保鏢的自慚形穢,他輕松的跟在安東尼後面,順便還搭個話。
“安東尼,你這幾天怎麽樣啊?有沒有出清理任務啊?”
“午夜要去金毛城,你有沒有跟著啊?”
“沒有啊。噢,那我這牌子能把你調過來嗎?”
艾倫說話間又把牌子用手指夾著拎在空中展示出來。
安東尼見了這架勢,只能苦笑道:“我在這過的挺好的,艾倫,你可別瞎折騰我了。”
“這令牌,你好好收著,不要輕易拿出來。”
“怎麽,怕我丟嗎?”艾倫重新放回口袋。
“是壓根不用這麽大陣勢,沒必要……”安東尼連連搖頭,心裡的震驚沒有隨著時間消退,反而是愈加覺得不可思議。
七位女士的令牌是教會裡所有人都認識的,它代表著女士權限,除了違背信仰的事幾乎不存在什麽限制,尤其,這一塊是代表的至高法師。
銀月聯盟、整個北地,所有人都知道這塊土地上的最強者是誰。
——銀月首領、至高法師、希望女士、神聖選民之艾拉斯卓。
某種程度上,她更是成為了魔法女神在人們心中的表象。
因為,她的身體裡流淌著女神的血脈啊,她本身就是魔法女神在人間的女兒!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擁有這塊令牌,整個魔法女神教會都是艾倫在北地橫行的後盾!
即便是出了北地,其他地方的教會也會用最高的規格來對待令牌持有者!
這是什麽樣的殊榮啊……
安東尼在某個瞬間甚至覺得這塊令牌是艾倫從至高法師那裡偷的,可是,這明顯不符合常理,要不然……
震驚的牧師忍不住得出了一個震驚的猜測,要不然,艾倫和至高法師有某種密切至極的關系?他和大人有一腿???!!!
“吉米主教,神眷者艾倫持至高法師令牌而來,要赦免金毛城築城法術所欠下的一萬五千金幣。”安東尼在看到紅衣主教吉米的時候收回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吉米一身紅袍,不顯妖冶卻顯肅穆,他立於議事廳正在翻閱文件。
當聽到這樣的匯報時,紅衣主教明顯是有訝色自臉上一閃而過。
“在這。”艾倫主動出示了令牌。
吉米只是掃了一眼就點了下頭,乾脆的說道:“遵循至高法師的命令。”
艾倫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吉米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中稍覺古怪,本想施展個【偵測思想】,可是一轉念想到至高法師令牌又硬生生忍住了。
“艾倫城主,至高法師還有其他命令麽?”吉米年歲已大,他輕輕呼了口氣,又問道,“至高法師還好嗎?”
艾倫聽著前半句還有考慮再說點什麽,可是到了後半句心中就陡然一驚,好不好的,聽著這位紅衣主教的語氣就有點微妙啊。
黑發男人略一斟酌,答道:“還行。”
吉米歸於默然。
過了會,紅衣主教輕輕說道:“艾倫城主不必擔心,教會的人都認識這塊牌子,以後還請小心收好,不必輕易示人。教會中人願為信仰,不用擔心,就是怕有些人被深淵力量誘惑會有所不利。”
艾倫見這位紅衣主教這麽鄭重,心中存疑, 深淵力量?
他之前在銀月圖書館的書裡倒是見過對深淵的簡單描述,傳說是有惡魔和魔鬼的存在,不過,至高法師會是因為這個才有些、有些不對麽?心中的魔鬼小人蹦出來了?
艾倫覺得這位吉米是意有所指,可是綜合自己知道的信息來看,最大的問題可能還是至高法師接觸的偽神格碎片。
“受教了,我會注意的。”黑發男人這次是真存有小心了,萊拉女士讓自己鄭重對待,可那時候沒提什麽深淵的啊。
凡是涉及到小命的問題,那都將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艾倫城主,你跟我來,我為你介紹幾位主教,都是主管聯盟裡日常事務的,以後有需要可以直接找他們。”吉米說的很直白,他引領著艾倫繼續往後面走去,而安東尼則是不再跟著往裡面去了。
魔法女神教會在北地未設教皇,北地七姐妹即為七位宗主教,依次往下為樞機主教、大主教、主教、司鐸。
樞機宗教又稱紅衣主教,大主教又稱總主教。
艾倫在吉米的引領下一下子就見到了十來位樞機主教,他們看起來都是中老年的模樣,不過溫和的笑容、丘壑的臉龐之下是有著不錯的能量反應。
——這個評價來自某個饑渴的系統。
艾倫團團認識了遍,勉強算是把人名和相貌記住。
等到他出了門,領走了一隻虛弱的半精靈,心裡才忽然有感慨,這算不算打入內部了?
“現在去哪?”愛莎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平和了下來。
“等吧,等人、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