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哦，不好意思，傳單太多拿錯了。”

　　大爺翻著手裡的一大把傳單，好像是在找晨星俱樂部的傳單到底在哪。

　　秦關虛著眼，這傳單還真夠多的，而且，這裡頭有游泳健身、飯店開業、樓房開盤的傳單也就算了，怎麽連高檔會所的傳單都有……

　　別說，還真挺想看看的……

　　這大熱天的，大爺一邊翻著傳單一邊滿頭冒汗，秦關也有點於心不忍。

　　“大爺，實話跟你說啊，我這次是跟MG俱樂部提前預約好了，這邊的薪資待遇不錯，不太可能到晨星那邊去了，你還是抓緊時間把傳單發完去涼快會兒吧……”

　　大爺總算是把晨星俱樂部的傳單給翻出來了，遞給秦關。

　　“年輕人不要太在意錢，淡泊一點，生活才能更幸福一點，對不對?”

　　秦關心想，又是這種通用的忽悠套路，沒錢的時候就開始給你畫餅了……

　　“其實吧，也不全是錢的問題，MG俱樂部最近發展得確實挺好，而且離我家相對近一點，最重要的是可能年輕人多，氛圍比較寬……”

　　秦關的“松”字還沒說出口，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正好翻到傳單背面，看到了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底薪兩萬起！”

　　秦關咳嗽了兩聲，默默改口:“我的意思是，以上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是可以克服的。”

　　看到這裡，秦關突然對這位大爺肅然起敬:“請問怎麽稱呼?”

　　大爺和藹地一笑:“我姓柯，你到晨星俱樂部報我門房柯大爺的名字，他們就都知道！”

　　“……這個稱號這麽社會的嗎?”秦關倒吸一口涼氣，“但是我想先問一下這行小字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特招人才方可享受此項待遇?”

　　“咦，小夥子你眼神不錯啊，竟然發現了?”柯大爺一臉震驚。

　　秦關:“……什麽叫竟然發現了?！意思是原本打算用這行小字坑我的是嗎?”

　　柯大爺哈哈一笑:“那怎麽可能呢，我們晨星可是正經俱樂部，非常正經！”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有兩種招攬超凡玩家的途徑，第一種就是官方招募，跟MG俱樂部這邊給的薪酬一樣，8k到15k吧。”

　　“但是，說是這麽說，反正你一聽號稱8-15k的，那基本上談完了就是8k沒跑了。總之這個薪酬下限才是你的薪酬，那個薪酬上限基本跟你沒關系。”

　　秦關:“……大爺你懂這麽多，以前確實是程序員沒錯吧?”

　　柯大爺咳嗽兩聲:“這不重要。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我們呢還有第二種途徑，就是私下招募……”

　　秦關:“就是發傳單是嗎……”

　　柯大爺猛地搖頭:“不不不，發傳單只是其中的一種方式……我們還在牆上貼小廣告啊，或者是在地上拿噴槍噴電話啊……”

　　“這更不正經了好嗎！”

　　秦關當時就想走了，結果被柯大爺一把拉住:“年輕人你別急啊，這個底薪是真的，因為這種事吧，你懂的，靈研會沒有明令禁止，但也沒有明確表示過可以，所以屬於是擦邊球……”

　　秦關琢磨了一下柯大爺的言外之意，大概有點明白了。

　　也就是說，晨星這是故意鑽空子，來MG俱樂部門口開高薪挖人啊……

　　看起來這個8-15k的底薪有點像是靈研會給俱樂部們定的官方指導價，否則大家真打起價格戰來，

那豈不是變成氪金大作戰了……　　所以晨星才只能用這種鑽空子的方式，偷偷地搶人。

　　想到這個“官方指導價”秦關莫名氣憤，靈研會斷我財路，簡直是不共戴天！

　　“不是，等會，我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秦關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靈研會定價8-15k是為了俱樂部們惡意競爭加價對吧?那為什麽俱樂部們都給到8k而不是15k……這好像不太符合邏輯啊?”

　　柯大爺有點尷尬地咳嗽兩聲:“咳咳，這個不重要，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重點是，真的是底薪兩萬，不騙你！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你到晨星俱樂部，面談之後直接打錢，怎麽樣！”

　　秦關的本能告訴他這事不太靠譜，或者至少有什麽坑在裡面，但是金錢的誘惑還是讓他生出一種“那萬一要是真給呢”的想法。

　　就算MG那邊實際給15k，那晨星這不是還多給5000呢嗎，5000塊錢一個月可挺多了，都足夠讓程序員跳槽了……

　　而且看柯大爺這麽大歲數了還頂著炎炎烈日發傳單，秦關也有點不忍心，所以就同意了，倆人打了個車就往晨星俱樂部那邊去了。

　　路上秦關給MG俱樂部那邊打了個電話取消了預約，之後就又沉浸到意識世界裡開始試煉了。

　　這兩個俱樂部的距離還是挺遠的，一個在帝都北邊，一個在帝都東北。

　　秦關租的房子在西北邊，那一堆大學附近，所以相對來說到晨星俱樂部的距離是要遠得多的，以後想去的話，估計得擠地鐵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真的能給到2萬底薪， 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在車上晃悠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快到了。

　　秦關看了看坐在前座的柯大爺，一個勁打盹，看起來困得都不行了。

　　“這麽大年紀了還要出來發傳單，真是太辛苦了。”

　　“等等，之前他是不是說，自己是門房來著?這怎還一人打兩份工啊，白天發傳單，晚上看大門?”

　　“大爺太不容易了！回頭看看有沒有什麽機會，等發工資了稍微接濟他一下……”

　　秦關正考慮著，車開到晨星俱樂部門口了。

　　柯大爺樂呵呵地付了錢，拿了發票，估計是等著讓俱樂部給報銷。

　　下車之後，柯大爺帶著秦關往俱樂部裡面走，保安還真都認識柯大爺，都在打招呼。

　　這時候一個員工跑了過來:“柯大爺您回來了?正找您呢，我有點私事，但是我車今天限號了，能不能先借你的車用一下?”

　　柯大爺直接從兜裡掏出車鑰匙:“行，拿去開吧，別給我把車碰了就行。”

　　“好嘞，謝謝您了！”這哥們接過車鑰匙就往地下車庫跑了。

　　秦關:“???”

　　他有點懵逼地看著柯大爺:“不是，你有車你幹嘛還打車……”

　　柯大爺看了他一眼:“年紀輕輕的腦袋瓜子怎麽這麽不好使呢，我出去發傳單這是公務，打車給報銷還有司機給開車，我自己開車去，多累啊?”

　　秦關都驚了:“那意思是你開車過去嫌累，大太陽底下發傳單就不嫌累了是嗎?！咱倆到底是誰腦袋瓜子不好使啊！！”